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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郡、钜鹿郡分属两州,但是相距不远,或是南下魏郡汝濮阳,或是东进甘陵国入博平,简而言之就是钜鹿郡和东郡之间只隔了一个郡,相聚只有两百余里,骑兵旦夕可至。
历史上本是皇甫泽的父亲皇甫嵩先后平定颍川和汝南黄巾之后北上平定东郡和钜鹿,然而建立了不世之功。
皇甫泽的穿越终于让命运的轨迹发生了大的偏离,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首先是卢植,他不仅没有被下狱,还立下了大功,平定黄巾之后必然会有升迁。其次便是他的父亲皇甫嵩了,东汉最后一位名将的绝世风采因此而逊色了不少。另一位统帅朱儁的命运肯定要会因此而改变,皇甫泽觉得等到汝南平定之后,去征讨南阳黄巾的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而不是朱儁。
董卓因为卢植没有被下狱依然是河东太守,刘备也因为卢植而被提为了屯长,赵云则因为误杀了张宝提前进入了世人的目光之中……如此种种,不足列举。
接到圣旨之后,卢植就召集众将来帐中商议,皇甫泽被提为骑都尉之后,众人待他的态度更加的亲切了,皇甫泽也没有居功自傲,依然表现的和之前一样谦逊。
等到人都到齐之后,卢植开口说道,“想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陛下命我等率军南下,诸位有何看法?”
“冀州黄巾二十万之众都被我等平定了,还怕他东郡!”卢植话音落下,刘校尉便已经信口说道,他的话也得到了帐中不少人的应和。
刚刚取得大胜,又得到了朝廷的封赏,诸将产生轻敌骄纵的心理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刘校尉说的也是实话,张角一死,各地的黄巾就仿佛是失去了主心骨,不仅没有了统一的调度,也没有信仰。
张角生前所宣传的是立黄天,现在他已经死了,剩余的黄巾又该为何而战?也许有的继续秉承着这个心理,也许有的会为了张角复仇,但也有的会茫然无措。
当一只军队有了思想,还是不同的思想,那么这支军队也就毫无战斗力可言了。
但是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战术上必须正视对手。
卢植文武双全,不仅熟读兵书,还多次去南方平乱,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若是让这种心理在军中蔓延,那么平定东郡黄巾就要比想象中的要难上许多了。
于是他厉声喝道,“诸位需谨记,黄巾一日未平,我等便一日不可松懈。”
“诺!”
众人高声应道,卢植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知道虽然他们表面严肃慎重,心中却不以为然,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能要经历一些挫败他们才会醒悟吧。他又把目光投向皇甫泽,不禁暗暗点头,即便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甫泽依然没有丝毫的骄傲自矜,而是表现的很淡然,这份心态就注定了他日后成就必然不凡。
“子渊,你对攻打东郡黄巾有何看法?”
在来之前,皇甫泽就已经和贾诩商议过了,哪怕卢植不点名问他,他也会将自己心中的计划托出。
“卢师,弟子以为当直取濮阳。”
“为何?”卢植一愣。
“擒贼先擒王!”皇甫泽缓缓的吐出五个字,“张角三人已死,东郡黄巾以卜己为首,勉强聚集,若是再擒杀卜己,东郡黄巾则将成一片散沙,破之易也。”
皇甫泽话刚说完,就有一北军校尉表示反对了,“都尉此言差矣,濮阳城内有兵马三万,急切难以攻下,外还有白马等城为援,若是从后击之,我等腹背为敌,恐陷入险地。”
皇甫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一直以为北军校尉都是酒囊饭袋一般,想不到竟也有如此人物,倒是他之前小觑了,他微微一笑,“君子所言,某早已所料,某有一计,可立克濮阳。”
“哦,何计?”不仅是卢植,其余将校的目光也都看向皇甫泽。
“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刘校尉怪叫道,“我等在濮阳城哪来的内应?”
“现在没有,不代表之后没有。我军黄巾降卒甚多,可以遣一部扮作溃卒进入濮阳城中,寻机发难。”
卢植点了点头,“子渊此计可行,谁愿率众前往为内应?”
此话一出,下面鸦雀无声,连之前叫的最欢的刘校尉都不说话,这些人都是人精,他们深知做内应的危险。
首先是不能被发现,一旦被发现那么其余的都是白谈。因此人数必须要少,你若带个千余进去,不被怀疑就怪了,至多也就带个三、俩百人。人数一少,那么难度就大了。濮阳城里有着近三万人,你只带着三、俩百人需得打开城门,难度可想而知。若是失败了,结果不言而喻,肯定是全部折在里面了。
即便成功了将是一场大功劳,却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卢植不禁为之气结,之前分功一个个挺积极的,现在都往后缩了。
“卢师,弟子推荐一人可担任此职。”
“哦,何人?”若问卢植在军中最信任之人,毫无疑问就是皇甫泽了,之前皇甫泽向他推荐刘备等人的时候,卢植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没想到刘关张三人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在皇甫泽又举荐一人,卢植相信此人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杜完!”
提到这个名字,大多数人都茫然无知,这也很正常。别说是杜完了,就连韩熙因为皇甫泽的隐瞒,导致众人都不知道黄巾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物。而杜完自从投降之后一直跟着皇甫泽,随在韩冬左右,连战场都为上过,他们当然不知道。
上次杜完提出收编青壮的计策表明他表现出了一定的谋略和胆量,能力也强,加上随在韩熙左右时间颇长,对黄巾事务非常的熟悉,是绝佳的不二人选。
也许有些溃败的黄巾已经逃到了东郡,但大都只知道张角、张宝等人身死,却不会知道韩熙虽然也死了,但是他的一对却托付给了皇甫泽。而且有了这韩熙的儿女为质,杜完的忠诚也是有保障的。
面对众人的询问,皇甫泽就将关于杜完提议收编黄巾之事说了出来,至于韩熙被他隐去不提,因为他不愿这个名字被扣上反贼的污名。
众校尉听了之后,纷纷表示赞同,反正不需要他们当内应,那么便权且一试,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皇甫泽对他们的心态也了解一二,但他不在乎,因为他相信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