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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暗，是特别简单的上下铺。Zero拉着库拉的手走了进去，他自己没感觉什么不对，但库拉却红了脸，悄悄的看着zero的侧脸。
“总算知道进来了。”
蘑菇头少女坐在靠墙的下铺，斜眼打量着zero和库拉。在她身后，木纳的四号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
“抱歉了。”zero笑了笑。
“算了算了。”蘑菇头少女一个翻身，爬到上铺，无所谓的道，“那边还有个床位，你们躺下歇会儿，我和你们慢慢说。”
zero点点头，让库拉睡在上铺，自己则选择了下铺。
“那我就开始说了。”蘑菇头少女清了清嗓子，颇有些说书的架势，“首先就是......我们现在处于一个组织里，自由是别想了。
Zero忽然有些恍惚，他感觉这一幕似乎在什么时候经历过一次。
“然后就是明天会有人来带你们去选专业。之后，每半个月组织就会有一次考核任务。到了年终的时候还会有一次外出任务。你可以选择单独完成，也可以选择和人组队。”
“明白了吗，差不多就这样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谢谢你。”Zero露出一丝微笑。他强迫自己从恍惚的状态里退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一切他好像曾经经历过一遍。
“搞什么，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有礼貌，老娘都脸红了！”蘑菇头少女彪悍的说着会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zero看着这样的少女，尤其是那白皙没有一丝伤痕的皮肤，忽然道：“你的皮肤很好，以后出任务一定要小心点。”
……
“回神了，快到日本了，你看的怎么样。”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夕阳，映着少年绯红色的头发。看着一侧冷清的少女，少年微微笑了笑。
“那本书呢，我没看懂。不过你涂的什么色系的口红，喷的什么香水，我倒是很清楚了。”少年调笑的盯着少女的唇。
“我看你是想死。”少女从少年手里夺过书，白了他一眼。
“你还是这么可爱。不过这次回国呢，你可真的得加强防备了。你身边那群保镖简直和白痴一样，没一点作用。这次在国外，要不是遇见我，你可就失身了。”
“遇见你有什么用，我还不是......”少女说到一半，脸红了一下，用力的踢了少年一脚，随即冷冷的道，“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回国之后全部忘记。”
“我说过这种话吗，不记得了。”少年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微微笑道，“不过你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天色渐渐昏暗，海风迎面吹来，扬起了少女的发梢。少年侧头看着少女，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不要用你白痴的笑容对着我。日本快到了，我答应你陪你走完最后这一段路，我做到了。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记住你说的话。”少女收起书，转身走进了船舱。
“诺言？......如果诺言的代价是放弃你，那我宁愿背信弃义。”少年闭上眼睛，绯红色的头发海风中扬起。
他靠在甲板的栏杆上，听着游轮的声音，一颗心逐渐陷入了黑暗冰冷的海水里。
......
“小鬼，陪你贝姐喝一杯。”
少年接住一罐啤酒，熟练的打开。女人倚在门框上，看着温馨的两人房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和小美女一起生活，感觉怎么样。”
灌了口酒，少年轻笑道，“当然很好了，如果贝姐也来就更好了。可惜二号她们出任务了，不然把二号也叫来，咱们几个就凑够一桌麻将了。”
“你就不好奇，他们去哪了。”
“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出任务了吗。而且在组织里好奇？我还想多活两天，等每天训练完，和贝姐你一块喝酒聊天。”
女人忍不住笑了：“你可真不像个七岁的小鬼。不过你说的没错，想在组织里活下去，就不要好奇。”
“贝姐，谢谢你没有带走库拉。”
“不用谢我......”
……
“贝尔摩德，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少年看着眼前面色冰冷的女孩，猛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这是boss的命令，如果我不......”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在这个组织里，你和他们不一样！”少年看着女人，冰冷的开口，“我错了，原来你也是个没有心的人！”
如果我不，你就会死。女人微微敛眸，没有理会少年，面向冷漠的库拉，淡淡的道：“走吧，库拉索。”
少年跪在地上，眼睛蒙上了一层血色。
……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帮你瞒着，只要你……”
“不用了苦艾酒，这里，就是地狱。它把我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库拉、每个人都是这样。杀了我，动手吧！”
贝尔摩德用手枪指着zero，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在我死之前，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组织为什么一定要把库拉变成那样子。”
“你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孤儿吗。”贝尔摩德垂下手臂，静静的道，“她的眼睛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是组织里的特殊人才。当初在那间屋子里，就算你不救她，我也不会让她死。”
“原来如此，怪不得。”zero终于想通了这件事。库拉是组织要培养的人，就算没有他，她也不会死。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贝尔摩德看了zero很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会说你已经死了。除了二号他们几个，组织里今后不会再有人认识你，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
看着贝尔摩德停下，zero轻声道：“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你。”
......
“妈，你看那有个小孩子。”穿着和服的小女孩跑过来，看着在草地上睡觉的zero。
“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会在这里。”女人看了看，皱了皱眉。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家里人抛弃了，不如我们收养他吧！”小女孩眼中露出一丝兴奋。
“收养？可是说不定这小孩有家人的。”女人有些犹豫。
“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小女孩推了推zero，笑着问，“小弟弟，你爸爸妈妈呢？”
zero好不容易睡一会儿，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吵醒了，他不耐烦道，“我没爸妈，我现在要睡觉，你们给我走开！”
“美和子，看他不想理咱们，我们走吧。”女人说了一句，zero忽然睁大了眼睛。
美和子......
他怔然的看向这个大眼睛很有灵气的女孩，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秋天的风，带着一股熟悉、复杂、难言的心绪，把他整个人都给覆盖了。
他和她，似乎在很久之前就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