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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非虞松了口气：“目前看起来还好，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厉庭徵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不舒服算吗？”
许非虞眼色一沉。
“老幺呢？”厉庭徵问。
许非虞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厉庭徵何其聪明，一看许非虞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自嘲一笑：“跟了我十二年，没想到它最后的下场是这样，那些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连跟着我的狗都没有好下场。”
“不是这样的！”许非虞辩解道：“这不关你的事！”
厉庭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浴室走去：“不用安慰我了，我不是那么经不起打击的人。”
“……”
目送厉庭徵进了浴室，反锁上门，许非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过去提醒他现在不能洗澡碰水，但是一想到他刚才压抑的神色，她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让他有个静静释放情绪的地方好了。
许非虞抱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浴室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她心里的不安在时间里被慢慢放大。
厉庭徵在里面干什么？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爆裂声，她心里一顿，立刻上前敲门：“厉庭徵，你在干嘛？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门很快就开了，厉庭徵光着身体一丝不挂的走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许非虞立刻摊开大毛巾给他围上，她注意到，他的手在滴血。
“你……”
厉庭徵一言不发的越过她进了房间，许非虞心口一堵。
他的眼睛红了。
为老幺么？
许非虞进浴室一看，洗手台前的大镜子从中间向四周呈放射状裂开无数裂痕，上面还沾着厉庭徵的血——被他用拳头砸穿的。
许非虞回到房间，厉庭徵趴在她那张罩着天蓝色床罩的床上，湿漉漉的脑袋埋在被子里，还是没穿衣服，劲瘦的腰线一览无余，逆天的大长腿比例好得堪比黄金分割……她走过去，拽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起来，我给你吹头发。”
厉庭徵挪了挪身体，露了个脑袋出来。
许非虞拿了吹风机，通电开始给他吹头发。
厉庭徵的头发很黑很软，许非虞小心翼翼避开他额前受伤的地方，尽量不弄疼他。
风是暖风，许非虞的手穿插在他头发间，厉庭徵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半晌，他突然开口问：“你说，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非虞一愣，连电吹风都忘了挪动。
厉庭徵伸手把电吹风关了，好方便许非虞听清他说的话：“我说的是我亲妈。”
许非虞嗫嚅了半天才问：“你都知道了？”
“猜的。”厉庭徵拉过她的手，摊开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神色慵懒：“我要是她亲生的，她不可能这么对我，以前我总是觉得她是对我不满意所以才会打我，但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她想要我的命。”
许非虞说不出话来。
“其实以前一直坚信宋芸是我妈，是因为我和厉庭修长得太像了，同父异母还能长得这么像的兄弟机率不大，但现在，我想知道我亲生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要我……我全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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