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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溪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没有逍遥快活,我只是喝了些酒而已。”
“然后呢?就住在那里了?”
闻言,杨云溪点了点头,如霜打的茄子般低声道:“我承认是在那里过夜,但是我当时喝醉了,我什么也没做。”
“你都说自己喝醉了还能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吗?”赵诗婷此时真想扑过去,将他暴揍一顿,再废了,这死小子居然真的夜宿青~楼。
百口莫辩的杨云溪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说来说去,这怎么都是他的错,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辩解,道:“我当时把他们都赶走了后才睡觉的。”
“是了,天知地知,你知,她知,我们又没有在身旁。”赵诗婷已经气的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胸口起伏,用手指着他,可惜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婷儿,我可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我若乱来,早就跟浩然一样了。”说着,指着林允之,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我现在比他林允之还惨。”
坐在榻上看好戏的林允之突然不笑了:“姓杨的,你怎么扯上我了,你上青~楼喝花酒****何事?”
杨云溪指着赵诗婷,道:“婷儿是我未婚妻吧!”
“……”林允之点点头。
“可是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婷儿始终都没有嫁给我。现在倒好,让婷儿跟你日久生情了,让她已经离不开你,现在呢?你们整天待在一块,不离不弃的。”
赵诗婷看着他们二人,心想,这二人莫不是太闲了才为这种事斤斤计较?还是说,自己的未婚夫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太信任自己?
林允之立刻站了起来,也伸手指着他,一副要决斗的样子,道:“不是你说的要与我分享一个女人的吗?你不在,我还不能陪着她?”
“你们……”一旁被完全冷落的苏羽惊得长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正跃跃欲试的杨云溪吓了一跳,往他们身后看去,苏羽正瞠目结舌看着他们俩。
一向冷静的林允之也吓了一跳:“小羽,你,你怎么在这里?”
早就躲进室内赵诗婷好心提醒,道:“师兄,你怎么忘了是你让他进来指证人犯的?”
得,成人犯了,杨云溪头疼的扶额,恐怕至少半个月也别想跟她亲近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暗叫不好的林允之即刻装傻不承认是自己叫进来。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收起惊讶的表情,苏羽老神在在凝视着他们俩。
林允之抬手摸摸脖子,懊恼的道:“苏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刚才听到的那些给我忘记,否则道德经你也不用抄了。”
“师兄说的可是真的?”苏羽一时忘乎所以。不用抄经书了?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发烧了?还是说,他被鬼附身了?
林允之轻轻哼了一声,道:“自然,但是你要把道德经背下来,我给你一天时间!”
“还有,若是不忘记的话你就等着每天蹲一个时辰的马步时间改为三个时辰。”杨云溪也加入了惩罚苏羽的列队当中。两人相视笑了一下,算是达成了共识。
“……恶魔。”苏羽苦着脸,丢下话如临大敌般走了出去。
“你们都出去。从今起,你们都别进我房间。”有些怅然,赵诗婷相信他没做什么过火的事,但她好歹还是他未婚妻。
以前她没回来,就听说杨云溪经常去那些楚馆秦楼,偶尔胡闹,也就罢了,到底他也是个知分寸的。如今,他们早已文定,也算是夫妻,他却还去那种地方,甚至彻夜不归。
“婷儿。”
“出去。”赵诗婷口气加重了一分:“莫忘了我们并未成亲,你们总来我房间算什么?”这是欺负她什么也不懂?恐怕也是他们故意不让人教她的吧!
林允之也就罢了,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太懂,而且他一直恪守本分,几乎从不逾越。
杨云溪他在京师长大,什么没见过?有什么不知道?宫里那些姑姑平时跟她说的也很隐晦,她也大多是听不懂的,后来实在觉得无趣,便不听了。
可杨云溪却是经常给她普及一些在京师该知道事与法则,谨言慎行,不可妄论。
“婷儿还是不信我?”杨云溪明显很受伤。
“信你什么?”赵诗婷从床上翻了起来,目光凌厉,似乎要穿透人心一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说是忙。是了,能不忙?三天两头就有人邀你去寻欢作乐。”
杨云溪大骸:“我没有。”
赵诗婷冷笑一声:“没有什么?你的那些同僚在天香~楼,香满~园公然狎~妓。”说着,她气的胸口起伏,颇有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还说什么是应酬。我呸,纵情声色,饮酒作乐也就罢了,居然还……”
还什么杨云溪自然清楚,那些人甚至有直接将看上的歌姬带走……只是,这些,她从哪里得知?
赵诗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反正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那还得多谢那个一直倾心于你的王若雪了,若不是她进宫,我哪里能知道你们这些人……花天酒地。”
杨云溪顿时要疯了,心中警铃大作。不用说,是那王若彬说的了。他与王若彬同朝为官,二人的思想也颇为接近。他的那些朋友的确有不少都是纵情声色之辈,但见解独到,与自己也谈的来。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带她出去,免得她看到后会以为他也与那些人一般。另外他们常常相邀,总拒绝也不好。所以,他也是偶尔才去,怎么都被她知了去?
结果,一连几天下来,赵诗婷真的谁都不让他们进入她的房间。
不过吃饭时,赵诗婷倒是出来与他们一起吃饭。这日天气独好,吃过午饭,便想出去散散步。经过林允之的房间时,门也没关,他一个人正在整理他的书籍,神情有些怪异。
“师兄?”
手一顿,看到赵诗婷在他门口,林允之有些错愕,道:“你来,师兄有话同你说。”
赵诗婷点点点应了个“好”便去了他屋子。
林允之似乎在酝酿,好一会才开口:“小师妹,你的身子也恢复的好一些了,就同云溪回京罢。”
赵诗婷一愣,马上意识到他这是要走,忙道:“师兄这是要走?”
“自然是要走,你与云溪历经坎坷,你也不小了,该成亲了。”说罢林允之极为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是生离死别般。
“可是师兄……”赵诗婷双眸冒着雾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不舍得他走,可是她终究要与杨云溪回去成亲……
“傻丫头,哭什么?京师离凤凰山又不远,到时想师兄了就回来住些日子便是。”林允之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只是不可任性,京师不比凤凰山,事事要注意一些,好好的听云溪的话,许多事他比你懂。”
谁知这话一出,赵诗婷便哭的厉害。他心里也难受,只好安慰她……
当天杨云溪与几个相识的朋友一起喝茶回来的有些晚,回来时他们已经吃过了饭。可是看他们一个面色凝重,赵诗婷的双眼还有些红红的,便问了幽竹。
“小姐哭了?”
幽竹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道:“林公子要走,小姐不舍,就哭了。”
“他要走?什么时候的事?”杨云溪诧异,他怎么会走?他不是都答应那样的要求,怎么……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午时的时候。”
杨云溪想到那时不正是他去与在这里认识几个好友去喝茶的时候吗?难怪她眼睛红红的,想来是哭了很久。
杨云溪晚上去了林允之房间,也不劝他留下,这种事本不是他们能够选择的。二人只是一起坐了下来,说说话……
第二日一早,林允之本打算一早吃些早饭就走,谁知刚打开门就看到在他门口的杨云溪和赵诗婷二人。
“小师妹,怎么起的这样早?”此时也就卯时中,她一般是起不了那么早的。想到她是不舍,林允之心里软了软,便浅笑一下,低声斥责道.“都是大姑娘了,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这时,苏羽也将东西收拾好了出了房门,看到眼前的几人,知道赵诗婷是不舍。他自然也是不舍的,但他还是必须同林允之回凤凰山。
“师姐,师兄说的对,你这样我们也走不安心啊!”
“嗯。”赵诗婷眼眶红红的,还有些肿,声音也沙沙的,看来是大清早又哭了。
林允之叹息着,她这样他哪里能走的安心?可是自己若不走,她与云溪便不能安心成亲。最终他狠了狠心,厉声道:“这般没有出息?师傅平时怎么教导我们难道都忘了?师傅去世前再三叮嘱让我好好照顾你,如今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被他这一吼,赵诗婷楞了一下,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嘴巴扁了扁捂着脸就跑了。
杨云溪看到她这样,也是心疼的不行,就道:“你又何必这样大声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