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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真问郑柏怎么进行刺杀行动。
郑柏大喜,这个徒儿终于开窍了。两人忍着蒸腾的热气,汗流浃背地在书房密谋了一番。杨真听后,问郑柏:“师父,你既然这么肯定皇帝会被我们刺死,那为什么不早做决定,十年前不是更好吗?”
郑柏答:“秦打败六国,其国祚有一定的寿命。当时秦之气势最盛,五星连珠,上天的预言不可更改。”
“五星连珠?什么意思?”杨真问道。
“唉,我小时候教你的东西你不学,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郑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不过杨真答应他要刺杀秦人皇帝后,郑柏一改万事不顺的语气,耐心说道,“五星连珠就是指上天五个星星,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依次排列,由高到低连成一条线,这是祥兆。所以那时既使刺杀秦人皇帝也不会成功。”
“所以师父一直等到现在?”
“是啊,师父这么多年也算没白等。阿真你也没辜负我的期望。”
好吧,为师父几十年如一日的毅力点个赞。
离秦始皇驾临的日子越来越近。据可靠消息,让人望眼欲穿的皇帝陛下的马车十日前已经离开上塞,向九原城驰来。
城内的气氛在松懈了半个月后,又开始紧张起来。
杨真为了不让郑柏整天耳提面命,把每天练剑的时间又在晚上加了一个时辰,让郑柏无比满意。只是惹得美妻娇妾的隐隐不满。杨真白天在外奔波,晚上才能与家人好好相聚一番,因为练剑,时间又大大缩短了。
过了两日,按理说走得再慢,秦始皇的马车也应该到了,可连个影子都没有。
杨真刚练完剑,把青霜剑收起。惊匆匆来到:“郡守李大人有急事……”话还未说完,李双在后面跟着进来了。
“出了什么事,李郡守如此惊慌?”
“唉,杨郡尉,你乌鸦嘴,真的说中了!”李双顿足。
“李郡守,你别乱讲话,我说什么了?”
“我那时来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说什么皇帝陛下要是万一得了病,来不了呢?”
“不会真的得病了吧?”
“密线,可靠消息,皇帝陛下真的得了病,现在已经在返回咸阳的路上了。”李双悄悄道。
“哦……不过我那时只是随口一说。你想啊,皇帝陛下每天要批一百多斤重的折子,又劳途奔波,又夜 御 数 女,年纪也不小了,要谁吃得消啊。”
“话虽这样说,可我们这样辛苦了数月,连皇帝的影子都没见着。你心里不难受吗?”李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有,我专门在你家那个店里做了两套礼服,花了比咸阳城还多两倍的价钱,一次也穿不成,你说亏不亏?”
“李公子你还心疼那点东西?要是那样,你退了得了。”杨真笑道。
“算了,我这次本想借此见了陛下的面,咱们都能有个好前途,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杨真又笑。
“什么?”李双一惊,这话听来虽然有些俗,但恰当万分,让人耳目一新,“没想到你读书还真读出样子了,能说出这样好的句子……不对,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淡然、若无其事呢?”
“那你想我能怎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伤心也是徒劳,我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杨真心里却是江海一样翻腾,秦始皇果真死了?接下来会按历史走向那样发展吗?
九原城里的热闹气氛随着第一阵秋风的吹起而一下子冷落下来。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从“还没来?”变成摇头叹气:“走了,没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秦始皇出巡的车队依然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宽广的驰道上,十辆一模一样的豪华马车快速前行,只是随着一阵阵风吹来, 鲍鱼的腥味充满了整个天空。干旱的地方并不产这种海洋类生物,护卫的侍从奇怪皇帝陛下怎么忽然爱吃这种东西了,弄得满车都是刺鼻的味道。
随行的车队里,赵高静默不言。李斯心中还有些微微的挣扎,但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压制了。胡亥却兴奋莫名。
想起昨晚与赵高的谈话,李斯觉得如天空一般遥远。
秦始皇卧在车厢内的榻上,他追寻仙人、长生不劳半生,到了最后,意识到一切皆是虚妄,不管你出生如何高贵,一生多么耀眼,最终的归宿都一样。在上塞的时候秦始皇的身体就有些不适,但皇帝相信长生不老,连太子都不立,要千秋万世的统治这个大帝国,谁敢在强势蛮横的秦始皇面前说一个死字,纯粹是找死。而且谁敢提要立太子,那不是意味着秦始皇不会长生不老吗?所以一路上虽然秦始皇精神有些萎顿,随行的大臣只装不见。病得厉害了,蒙毅看秦始皇精神大有减退,不似以往,便代替秦始皇去泰山祈福。
蒙毅走后,秦始皇身边得力的只有李斯和赵高。看着面前两位左膀右臂,想起最近两年的异兆,从荧惑守心,到刻有预言的陨石、重返的玉璧,不想死、不敢死的秦始皇终于承认,人不可能胜天,不可能不死,他说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着扶苏回咸阳,料理后事。”一旁写遗诏的人还没写完最后一字,秦始皇的眼光涣散,手渐渐垂了下来。
“陛下……”李斯叫道,“即刻把遗诏发往上塞。”。
赵高接过写好的遗诏,他是中车府令,不仅负责皇帝的车马出行,还有一个重要的职务,他掌管着皇帝的玉玺和调军虎符。但赵高看着写好的遗诏,并没有立刻盖上皇帝的玉玺。反而回头叫一名心腹侍卫,指着刚写完遗诏的人:“拖出去,杀了。”
李斯心里猛地一惊:“中车府令,意要如何?”
赵高和气地一笑,道:“丞相,现在知道这遗诏的只有你我二人。”
“你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之前,还请丞相回答我两个问题。”
“请讲。”
“依丞相所言,在陛下心中,可与蒙家相比?”
“蒙家三代为秦将,为秦灭六国立下汗马功劳,蒙卿主内,蒙将军驻军在外,李家实不能比。”
“那丞相与蒙将军相比,扶苏公子与谁更为亲厚?”
“蒙将军为上塞守将,扶苏公子为监军,二者当然更为亲厚。”
“丞相,”赵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现在陛下在途中驾崩,还未有人知。如果这份遗诏发到上塞,扶苏公子即位,蒙将军的拥立之功,而内又有蒙毅上卿。丞相将如何自处?”
“李某为皇帝分忧,一切听从皇帝旨意。陛下虽已驾崩,但见遗诏犹如见陛下。”
“丞相,赵某听说丞相少时为粮仓小吏,更衣时见厕中鼠皮包骨头,依然为人打骂驱逐,而仓中鼠却不用东躲西藏,而饱食终日,更不见人驱逐。如今,一切在你我手中,是为厕中鼠还是仓中鼠,还请丞相决断。”
“还请中车府令慎言,李某不会为你所右。”李斯看着赵高。
“丞相,赵某深知丞相岂是为人所右之人。但赵某有一想法,还请丞相细听。”
李斯不言。赵高继续说下去:“公子胡亥年少聪慧,深得陛下喜爱。最近两次出巡都陪伴在陛下身边。而扶苏公子早已失去陛下欢心,名为监军,实为流放。现在陛下中途驾崩,传位于爱子胡亥,合情合理。不会有人疑问。最重要的,丞相拥立之功,将名垂千古。丞相辅佐陛下,平六国,定制度;而辅佐公子胡亥,功业依旧彪炳千秋。赵某只是一介阉人,无儿无女,只求平安一生。如果扶苏即位,蒙家势大,你我二人将退于幕后,丞相的才能也将无用武之地。还请丞相思量。”
李斯的才能不用说,车同轨,书同文,皆是李斯所做,但才能与权势结合,早已膨胀了李斯的内心。如果一朝下野,自己门前冷落,李家的辉煌也将一支不复返。少时的经历,让李斯心中悸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赵高只是一介阉寺,不会对朝政有大的影响,而拥立新帝之功……
李斯重重叹了口气:“依中车府令,该当如何?”
赵高大喜,如果李斯不同意,他的计谋无处行使,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虽然掌管玉玺虎符,但车驾在路上,李斯如果不肯折节,秦始皇已死,很容易泄漏。
赵高把手中的遗诏折断扔掉:“丞相,以后还请多多照看赵某。”言毕,把心中所想一一托出。
李斯听罢,不知是赵高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但既已决定,便按照赵高所言而行:“诏书本就有我们书写,再加盖玉玺,没有人会知道其中的真假。”
一代天骄秦始皇死前不会想到,最先为他死去的遗体吊唁的是一车车鲍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