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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沉思了半晌,田青都被关押了,要想去救出来,困难不小。而且证据确凿,田青与卢生、侯生关系密切,还经常爱在办公室发牢骚。田青因为自恃清高,与同侪的关系并不融洽,这下那些同侪们纷纷告发他说过的反动之语。这一下,田青成了重犯。
“大哥,你可要想想办法啊。”田仓虽然平时与儿子不睦,但关键时刻,父子情深。
“你先起来。让姑爷看着成何体统。”田仓起身才看到一旁边坐着的杨真。
刚田仓进门就向田丰哭诉,杨真这才有机会向田仓行礼:“见过二叔。”
田仓忽然抱着杨真道:“姑爷,你不是认识蒙廷尉?对了,你和李丞相的孙子同在九原为官。你有办法,对不对?”
其实,即使田仓不说,杨真也会尽自己所能帮田青一把。不说是自己妻子家的兄弟,田青的行为虽然不检,但也罪不至死。杨真已经明白回咸阳时见到的那个大坑为何用了。历史上秦始皇的一大罪刑“焚书坑儒”即将登场。虽然后世的史学家找出了许多证据说明秦始皇焚的只是记载六国的史书,坑的也多是欺骗秦始皇长生不老的术士,死去的人也只有四百六十人,但人们更喜欢听这充满血腥和暴力的故事,似乎只有这样的故事才能配上秦始皇。
历史的车轮依旧正常行进。杨真一个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而历史又总是惊人的相似,暴怒的秦始皇只是说要严惩这些骗子、对新帝国发牢骚的愤青。在众大臣集议时,丞相李斯力排众议,说秦帝国统一不到十年,六国之人并不驯服,暗潮涌动,所制定的律法条令推行困难,需要对天下一个强有力的威慑。
李斯引用了让秦帝国崛起的决定人物商鞅的话,他说:
“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朴则强,淫则弱。弱则轨,淫则越志。弱则有用,越志则强。故曰: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
“民,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以刑治民,则乐用;以赏战民,则轻死。故战事兵用曰强。民有私荣,则贱列卑官;富则轻赏。治民羞辱以刑,战则战。民畏死、事乱而战,故兵农怠而国弱。”
意思简单而又粗暴:
“人民不敢抗拒法律,国家就强,人民敢于触犯法律,国家力量就弱,所以治理得法的国家一定要使人民不敢抗拒法令。人民朴质,就不敢触犯法律;民众放纵就敢于恣意妄为。不敢触犯法律就会守法。人民守法,就听众役使;任意而行就不受控制。所以说采取强民政策以去除不守法的民众国家力量就弱;采用弱民政策以去除不守法的民众,国家力量就强。”
“人民地位卑弱就会崇尚爵位,怯弱就会尊敬官吏;贫穷就重视赏赐。朝廷用刑法统治人民,人民就乐为的用;用赏赐来奖励战争,人民就会轻视死亡。因此临战严整、士兵全力以赴,就叫强。民众有自以为荣的尺度就轻视官爵,鄙视官吏;人民富裕就看不起赏赐。治理民众,以刑法使他们知道何为真正的羞耻,战争时他们才会出战。民众贪生怕死,政治纷乱,而去与别国交战,兵众与农民都会怠惰,国家力量就弱。”
商鞅的“愚民、弱民”政策,充分体现了当时上层社会对普通民众的态度,几千年来火种依然不熄。商鞅简单而粗暴的政策,如军功制、赏罚制,使弱小的秦国从西部崛起,逐渐强大,吞并六国。虽然商鞅被车裂,但他的精神一直闪耀在大秦的夜空,为大秦指明道路。站在宫殿中的大臣无法去反驳这位死去的功臣,如果右丞相王绾还在,可能还会与李斯辩论一番,把人活埋的做法太过野蛮了,即使要他们死,那么多种死法,换个温和点儿的吧。
秦始皇看众臣没有异议,便同意了李斯的做法。
李斯刚松口气,神色自得,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道:“父皇,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众是国之根本。‘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也;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要想让天下安定,获得了百姓的支持,就获得了天下。要想获得百姓的支持,获得了民心,便获得百姓支持。而获得民心很简单,民众所希望的,替他们积聚起来;民众所厌恶的,不要加到他们头上。如今一些儒生仅仅因为多说多议论了些朝政,就把他们坑杀,实在有些残忍。而六国史记,皆是对那时所发生事情的记载,有助于后人学习明鉴,要是毁了,就再也没有了。还请父皇慎行。”正是公子扶苏。
秦始皇在集议前刚吃了一粒仙丹,虽然他对侯生、卢生这么多年让他成仙而不得的欺骗行为痛恨入骨,但对二人所配的仙丹却没有排斥。昨晚他吃了一粒,一夜连御数女。飘飘欲仙的感觉实在太好,即使是自制力远超一般人的秦始皇,也忍不住,所以集议前他又吃了一粒,却浑身燥热,无处排泄。扶苏的话他只听到了第一句,无处排泄的热气好像找到了出口,一下子火气冲天,后面根本没听到扶苏说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那他这个皇帝还做什么!
好容易等扶苏说完,秦始皇按住心中的燥热,阴冷地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说的?哪个孟子?让他出来,千刀万断!”
秦始皇已经气糊涂了,他虽然不喜读这类书,但也受过怎样做皇帝的正统教育,不至于连孟子是谁都不知道。孟子是战国人,早死了,上哪儿找去。秦始皇在丹药的催化下,竟然犯了和后世一位当红歌星一样的错误。据说那位身材如尤物的美貌歌星无意中听到别人诵读岳飞写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就问:“岳飞是谁?让他给我写首歌,我要唱。写得好了,多付点稿费给他。”
众臣看,秦始皇已暴怒到失去了判断能力,赶紧下跪,静等雷霆之怒过去,免得殃及自身。
扶苏也跪倒:“父皇,请息怒。”
等小宦官把秦始皇扶进内室,扶苏依然在地上跪着。
杨真去找蒙毅,递上拜帖,在蒙家大门口等候。
蒙毅还未从朝中回来,仆人进去通报。杨真刚站了片刻,见一匹快马驰来,在蒙家门口停下,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看到杨真,有些惊讶,似是认识杨真,但什么也没说,把马交给一旁的侍从,进去了。
一会儿,蒙文笑哈哈地出来了:“叔父还未回来,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阿真,要不是菲妹说是你,我还以为你在九原呢。”
杨真才知道刚才那位是蒙文的妹妹。
“大哥怎么在家?”杨真也好奇。他们这些在军中卖命的人,回家的次数实在有限。蒙文跟随蒙恬驻在上塞。
“哦,祖母前一阵子身子不好,我代伯父回家尽孝来了。”蒙文笑,“阿真怎么有空回咸阳来,你夫人孩子不都随你去了九原?”
“岳父身体不适,我回来看看。”杨真也笑。
二人又聊了会儿各自的近况。蒙文早已听说杨真诱歼匈奴之事,还有为了妻子放走匈奴单于的壮举。二人早已兄弟般熟识,加上蒙文以前又是杨真的上司,说话也不忌讳:“伯父听说后,赞叹不已,说你有大将之风,就是可惜太重情了些。我说太重情了好啊,要不是你还未结婚,我都想把妹妹嫁给你。”
杨真只当开玩笑,呵呵一笑:“蒙大将军谬赞。”
“好了,找叔父有什么事?”
杨真把田青的事情说了一遍。
除非大事,蒙毅很少在家里说朝中之事,蒙文又常在军中,还不知要坑杀众人的事情。听了杨真的话,蒙文道:“要说那些侯生、卢生之流,早就该死,骗人都骗到皇帝陛下头上来了。这么多年,终于露馅了。别说坑杀,车裂都不过分。”
杨真一呆,他经历过美好的社会主义,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接受不了这种残酷的刑罚。
蒙文接着道:“那些所谓的儒生、阴阳家、道家、名家也是,整天一套套说辞,什么白马非马,蛊惑人心,让社会不安宁。陛下也该整整,不然乱了可得了。”
杨真以前与蒙文的接触多在军事方面,还未探讨过社会大事,如今看蒙文之言,对那些民众并不在乎,这大概是当时上层贵族的普通看法。杨真忽然想,要是自己只是普通的一个小兵,没有什么特长,会不会得到蒙家器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