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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就在南宫铭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台上的青衣女子幽怨的唱出思母之情时,却是曲调一转,立马换上了这首《渔歌子》。
空灵美妙的嗓音在琵琶摄人心魄的伴奏之下,竟是将南宫铭和林钰二人好似拉回了西南边陲,拉回了他们打猎摸鱼的童年。
青衣女子一曲唱罢,立刻引起台下无数喝彩之声。一些阔绰打扮的人更是直接掏出银子纸票往台下往来游走的小婢手中的托盘里扔去。
青衣女子站起身来,轻轻的对着台下弯腰答谢。曼妙婀娜的身材在青色霓裳的映衬之下,一下夺去了在场大多数男人的眼球。
在人们的叫好声中,青衣女子转身而去,临下台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抬起头来冲着趴在窗口的南宫铭轻展笑颜,妩媚娇柔之态尽数飘了过去。
“林钰、阿耀,你们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待得那道美丽的倩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南宫铭才转过身来轻声呢喃着。
“什么感觉?”林钰从未见过南宫铭出现过这样的反常情况。虽然两人重逢不到数日,但长大后的南宫铭一向以少年老成的面目示人。像现在这种好似被某种东西牵住的痴傻表情,实在跟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
“古人云,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南宫铭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把一旁好似看怪物一样的林钰和东方耀放到眼里。
“小二,过来。”南宫铭也不等二人回话,径自来到走廊前面,大声喊道。
“来喽,这位爷,您是不是要选姑娘了?”赵四早已在旁边的过道里等候多时,就等着三位财神爷一声呼唤了。
“刚才那位唱曲儿的姑娘是谁,我要她来。”南宫铭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手上一翻一锭银元宝出现在手里。
“大爷,这个,这个。”赵四搓着双手,老鼠一般的贼眼直钩盯着南宫铭手里的元宝,但就是不敢伸手接住。
“林钰,小铭这是。。。”东方耀瞧得此景,脸上泛出迷茫之色。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林钰同样泛着疑惑,刚才那位青衣女子他有过两面之缘,但也不像南宫铭那般如此失态。莫非这烟花之地真的能迷人心智?
“小少爷,我实话说吧,刚才那位姑娘叫天香,是新来的红牌。只不过她卖艺不卖身,即便是陪酒也都会推辞。”赵四猛咽一口唾沫儿,咬了咬牙终是将那就要伸出的手给抽了回来。
赵四做了这么多年龟公,哪里不知天上掉馅儿饼的典故,若是伸手拿了人家的元宝,可自己又没本事将天香姑娘请来。。。天都遍地权贵,凭他一个小小龟公可不敢做这种傻事。
“徐二娘,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天香陪我吃酒,老子有的是银子。。。”就在南宫铭急着要见那位天香姑娘时,隔壁房间里客人的吵闹和徐二娘的赔笑声悠悠传来。看来,对方也是个慕名而来的痴主儿。
“这位大爷,天香姑娘是从别处来咱们这儿驻场献唱的,她不陪客人喝酒的。”徐二娘满脸陪着笑,心中却暗骂这人实在不依不饶。凭借红烟馆幕后的那位,来这里要天香陪酒的客人不下一千也有八百,但遭到拒绝后谁敢没完没了?
可眼前这位偏偏就是不长眼的主儿,徐二娘甚至盘算着是不是找几个伙计把这个烦人的家伙儿轰出去。
“不来?好,她不来,我就拆了你这破馆子。”
“哎哟!来人啊,有人行凶啊。”徐二娘正陪着笑脸,不想对方说动手就动手,抬起一脚就冲着她那身赘肉而去。
嘭!徐二娘的身体划了一道轨迹,直接从二楼窗中飞了出去。对方不依不饶,脚下一踏竟跟着徐二娘落到一楼。
就在徐二娘以为老命休矣之时,她猛然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托了一下,不但没有坠地的疼痛,甚至还有一种被人举起来的感觉。
“你是何人?”二楼恶客随着徐二娘落下,本想追击之时却发现一楼大厅之中的一个黑衣青年一手将徐二娘稳稳接住。
恶客眼中一片泛红,不知是不是又到了需要饮用圣药的时候,这几天他的脾气特别暴躁,稍有不适就要大发其火。刚才也是因为要求遭拒抬脚就将人踹飞出去。
“司徒宇廉,你倒是挺有本事,连这里也敢胡闹啊。”
就在司徒宇廉和黑衣青年对视之时,东方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恩?又是你们,可恶。”司徒宇廉转头看见林钰三人出现在视线里,心中那股无名大火烧得更旺了。
“慕容柏,想不到你也有兴致逛这风月之所。”南宫铭此时倒是稍稍恢复了冷静,他跟着两个兄弟下楼之时,一眼便认出那托着徐二娘的青年竟是那位深居简出的慕容世家才俊,慕容柏。
“南宫兄,这里的老板与我有旧,如此而已。”慕容柏跟南宫铭有过几次照面,不过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有旧?我们当家的是你亲舅舅。”徐二娘翻了个白眼儿,不过此刻她被慕容柏托在手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个小祖宗突然松手,自己的老命也随之交待了。
红烟馆的幕后老板确实大有来头,单凭其是震西将军慕容烈的小舅子这一条便足以震住场子。
“原来是这般儿,呵呵,慕容兄,我们三个兄弟本来在此喝酒,不想却被一个不长眼的小王八扰了兴致,本想教训一下。既然慕容兄在,我便看看慕容兄该如何处置。”南宫铭双手叉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宫家,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楚慕容家那深扎在天都土壤里的势力,搞不好这间馆子便是他们旗下的产业。
“呵呵,想不到,今天四大家族的子弟居然聚齐了。”二楼一个窗户悄悄打开,一个中年文士看着下面的林钰几人,顿时来了兴趣。
“大人,根据情报,那慕容柏和司徒宇廉以及南宫铭要参加后天的武举殿试,而东方耀和南宫铭则会参加文试。”一个下人摸样的人对着中年文士说道。
“恩,看来今年的科举有些意思。”中年文士面露笑容,拿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一抿,那双并不算大的眼睛之中精芒一闪。
此人名为喻峰逸,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喻头儿,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当今大乾厂卫的头子,掌控着官驿和厂卫两大要害部门。虽然官职只是三品,但有谁敢惹这位天子的耳目?
对于颇具势力的四大家族,当然在喻峰逸这里早已榜上有名,大乾皇室紧盯着任何有可能动摇自己统治的任何势力,四大家族以及下面的子弟自然在视线之中。。。。。。
“南宫兄大可在一旁看着,若是有人敢在这红烟馆闹事,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慕容柏将徐二娘往旁边一放,转身对着双眼泛红的司徒宇廉看去。
“大少爷!”
嘭!几声闷响传来,司徒宇廉的几个保镖还未赶到,便被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林钰三人直接拦住。
三兄弟心有灵犀,自然不肯放过今天这个捉弄司徒宇廉的大好机会,未等南宫铭发话,三人便对着司徒宇廉的仆从栖身而上。
南宫铭的身影飘逸,几次闪动便挥拳将眼前之人打翻在地。至于林钰和东方耀当然也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几个寻常武夫。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然后不约而同的站在一旁等着慕容柏如何行事。
此刻的一楼大厅早已空旷下来,酒客姑娘们一看到徐二娘飞出的身影,便知道有事发生,顾不得酒账和陪资纷纷掉头跑了出去。
“今天,赔偿所有的损失,包括刚才那些走了的客人的酒帐。否则,就横着出去。”慕容柏看着司徒宇廉,一字一顿道。
“哈哈,笑话。我来你们这里已是给你慕容家天大的面子,如今还想讹诈于我?当我司徒好欺负不成。”司徒宇廉胸中的烦躁之意更剩,只觉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燃烧。脑中早已没了平时的冷静,只想找个人来大杀一番。
“林钰,我看那司徒小崽儿好像不太对劲儿。”东方耀凑到林钰旁边耳语悄声说道。
“恩,在蒙天府时,他为了一点小事儿追杀我五百余里,当时也是这么一副眼红如血的样子。”林钰看着此刻状若疯狂的司徒宇廉,也终于知道当时司徒宇廉为何穷追不舍了。
“既如此,那就准备受死吧。”慕容柏面无表情,挥手震退了围上来的家丁护卫,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司徒宇廉说道。
“谁受死还不一定?”司徒宇廉大吼一声,身体犹如一枚飞磺一般直接向着慕容柏撞去,一股极浓的血腥之气突然扩散开去。
“血气?”林钰微微皱眉,猛然发现司徒宇廉释放出来的血气居然跟他剿灭的那些米勒教徒颇为相似。不过这种状况虽然也具备着刺激潜能的本质,但是跟那些真正修炼血气的人,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同之处。
嘭!拳头到肉的声音响起,司徒宇廉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猛然向后飞去,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扑!伴随着一篷鲜血自司徒宇廉的口中喷出,他后面的墙壁终于承受不了巨力而开裂起来。
“你这也叫血气?”慕容柏冷淡的声音随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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