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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程正明,重新重视吴氏,这段时间程正明除了去衙门和晚上睡觉在书房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泡在吴氏的翰堂。
吴氏的心情好了,又有爱情的滋润,身子很快就养了起来。
比起那段毫无斗志,争都不想争的日子,如今的她脸色红润,眉眼含春,简直判若两人。
本来小产养个半个月就可以,程正明却硬要她养到一个月。
吴氏知道他这是愧疚,自己小产前几天对自己的态度,想延长时间弥补自己,便也不推迟。她很明白一个道理,当男人给女人宠的时候,若女人总是推辞,一两次后,男人便再也不会费心思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
好不容易重新得到这男人的关爱,吴氏可不会傻傻的往外推。
只是整日里闷在屋子里,着实有点难受。
还好程诗瑶每天都会来陪她。
这天程诗瑶跟平日里一样,吃过早膳,去五福堂给老太太请过安后,就来到翰堂。
彼时,吴氏正坐在炕上,听着程妈妈说事情,“夫人,您让老奴找的两个人,老奴找到了。那教养嬷嬷以往在大户人家做过,后来因为那一家人获罪被发配边疆,她才回到这扬州来。这教养嬷嬷是出了名的严苛,教养过程中若达不到她的要求,她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是拿起藤条就抽,还有本事让被抽者,有苦说不出。至于那女夫人,是个脾气古怪的人,整天绑着一张脸,性子阴晴不定,发脾气的时候,也会把学生修理得很惨。”
一听程妈妈的话,吴氏眼睛一亮,“严师高徒,那丫头如今都这把年纪了,不请两个厉害一点的人教导,哪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得到提升。想必让这两个人去教导那丫头,老爷也会同意的。”
“夫人说的是。老奴见到那两位夫人的时候,已经转达了夫人的意思,他们表示一定会帮夫人好好教训云姑娘的。”作为吴氏身边的管事妈妈,她知道很多吴氏的私事,也帮吴氏做过不少害人的事,更加知道吴氏找这两人来,其实是为了折磨那个害她小产的贱种。
吴氏的心情很好,嘴角叼着不怀好意的笑,“妈妈办事,本夫人向来很放心。你先把这两人安置好,待我问问老爷他要不要亲自过过眼,再决定什么时候把人送去给那丫头。”
“那老奴先去把这事办了。”
程妈妈走出房间时,程诗瑶刚走到门口,“姑娘进去吧,夫人一大早就等着你过来,陪她聊天。”
程诗瑶笑着跟程妈妈点了点头,才掀开帘子进了内室,“娘,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往日都市她过来才伺候,吴氏到炕上。
吴氏将程妈妈说的事,说给了程诗瑶听,“云大树那一家子需要时间部署,但我见不得那贱丫头过一天好日子,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先恶心恶心她。这样做,还能在你爹面前卖一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娘的法子当真好。如果她乖乖受两个教养嬷嬷的教导,那么按程妈妈的说法,也够她喝一壶的。如果她不听教养嬷嬷的训导,爹肯定会对她失望的,想必到时候祖父那边也不喜欢一个不服管教的孙女儿。”如果这府里两个支持她回来的人,对她失去信心,即便云大树一家没有动手,那贱人也永远没机会回程家了,“按这样说,这明显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娘果然厉害。”
“哼,害我痛失爱子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如果不是小产亏了她的身子,让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亲自去找那贱种,哪里能耐让她这段时间日子过得那么逍遥。
吴氏重新得宠,这段时间这对夫妻,跟泡在蜜罐子里一样,甜甜蜜蜜的。凭借吴氏的手段,程诗瑶相信,云溪能够翻盘的机会很小了。
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的心里就会不安。
那个贱种一定要死,那样她才能高枕无忧。
想到自己昨晚得到的消息,程诗瑶觉得有必要跟吴氏报备一下,“娘,我得到消息那贱种最近好像在筹划开一间叫云月美容会所的铺子,昨天白天她在一品居开了一个很大型的试用会,到场的不仅有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之家夫人,还有一些官家夫人也去了。其中,最打眼的,莫过于商会会长的夫人还有按察使府人,这两位夫人不仅参加了这个宴会,还当场夸那贱种的东西,很好。从昨天试用会开始到现在,机会整个扬州城的商贾夫人,绝大部分的官家夫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言辞中溢满了赞美之词。照这样的情形看来,这铺子一旦开起来,估计会火爆到我们没办法想的程度。”
官宦之家想要不断升迁,也需要不少的银子打点。这些年程正明的官职不断往上升,每年花在他仕途上的银子,估计都不下百万两。如果就靠府里的公中产业收入,压根就不够,好在这些年那些盐商送的银子不少。否则,这盐运使府的收入,肯定不足以支撑这整个府的开销和程正明升官需要的银子。
老太太有多喜欢银子,她很清楚。
如果云溪那贱人,真的整出一个跟摇钱树一样的铺子来,老太太怕是会打起那贱种的注意。毕竟,在老太太的眼里,没有什么比程正明的仕途更重要的事了。
既然这么个玩意,有可能让云溪翻盘,那她必须现在就防着,把一切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竟然有这样的事?!”吴氏很意外,那个贱种明明才刚来扬州三个多月的时间,不仅搭上了郑翁、于建德、苏恒等人,现在连按察使夫人和商会会长的夫人,都跟她扯上关系了。
以她跟那贱种水火不容的关系,那贱种的势力越大,对她和程诗瑶就越不利。
必须想办法,破坏那贱种与这些人的交情。
“你把昨天那什么试用会的详细情形跟我说说。”只有知道对方的底细,才知道怎么对付她。
程诗瑶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昨天试用会现场的一切,详细地说了一遍,“今天开始未来三天,一品居那边还会给那些人免费推拿,到场的人还赠送,他们的免费试用装,你说咱们要不要安排人去体验一下?”
明明算命的就说那贱种的命格不好,为什么她能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不仅让自己融入扬州城的贵族圈,现在还找到了挣钱的法子,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那大师算对了程诗瑶的命,她几乎都要以为那大师算错了云溪的命格呢,“对,安排人去试用看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将那试用装拿回来,然后让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动静,咱们才好找机会,给她使绊子。”
“我明白了,娘亲。”
吴氏点点头,“你办事娘很放心。”想到过两天就清明节了,吴氏觉得之前计划的事,可以行动了,“你大伯娘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除了天天到五福堂给祖母请安外,没发现跟其他异常的地方。”以往他们的请安,都是初一十五或者几日才去的,可自从上次吴氏小产后,司婉秋请安就变得勤快了。
吴氏嗤笑,“她素来会在你祖母面前卖乖,搁平常如果她天天去请安,我势必会跟她一样,老太太那边就不会买她的好。可这段时间,我不好吹风,做不到像她那样天天请安,她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了。”
她跟司婉秋同样没娘家,但两人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用天壤之别形容都不为过。终究不过是那人懂得讨好老太太而已,她倒想看看将来老太太登极乐世界后,那女人还能如何嚣张,“既然她喜欢拍老太太的马屁,就尽管让她拍吧。她现在的日子过得越舒爽,往后连个陪伴在身边的人都没有的时候,她就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了。”
她现在比较想知道的事,那女人有没有在老太太跟前,提过将长公主的儿子,过一个到她名下的事,“最近你去请安的时候,有没有听你祖母提起孙子的事?”
程诗瑶摇头,“倒是听祖母提过几个大伯父和长公主,语气中对他们十几年来不曾回扬州,颇有微词。每当这种时候,大伯娘就会宽慰她说,大伯身体不好,不适合长途跋涉。而且以长公主的身份,怕是没办法长时间离开京都。”
吴氏一点不意外司婉秋会说这样的话,毕竟她一直走的都是温柔体贴的路线,“果然是个贤良淑惠的好儿媳,难怪你祖母会喜欢她。搁我身上,如果儿媳妇总是维护自己的儿子,我也会喜欢的。”
“是啊!大伯娘在这一方面的确厉害,她这样维护大伯,难怪祖母十几年如一日,对她那么好。”如果吴氏能有司婉秋的受宠程度,她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好过,“祖母这么信任大伯母,很难让她对大伯母心生嫌隙的。”
“女人在后宅最大的倚仗,说白了还是男人的尊重和宠爱。这一点你大伯娘永远都不会有,所以她永远争不过我。至于你祖母那里,她今年都快六十了,能主事的年头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我还怕什么。我现在压根没想过要搬倒你大伯娘,但是她给我添堵的事,我也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所以,清明节提长公主的孩子,过到她名下的事,只是我恶心她而已。”当然能让她跟老太太心生嫌隙,那是再好不过的。
程诗瑶仔细想了吴氏的话,觉得她说得很正确,“原来娘是这样想的。”
看着这段时间来,明显沉稳了不少的养女,吴氏有些愧疚,“嗯!这段时间因为娘的关系,你都还没来得及跟你大伯娘一起管家,都是娘耽误你了。”
“娘,比起掌管中馈的事,娘这段时间交给我的后宅生存法则,以及奴役男人的手段,对我未来的生活更有用处。”就像吴氏说的那样,后宅生存的女人,最大的倚仗是男人给的宠爱,“况且,瑶儿离及笄还有一段时间,接下来再开始学也来得及。”
“嗯!你能清楚这一点很好。对了,云大树那家子最近有没有动静?”
“杨招弟两母女上过那贱人家里一趟了。”想到傍晚杨招弟特意让人过来递的消息,程诗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他们说今天那贱人的养父,云大牛也来了扬州城。娘,你说那男人会不会来纠缠你?”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前夫纠缠的。她担心万一云大牛找上门,养父养母好不容易变和谐的关系,又要冷却了。
想到那个十几年没见的没用男人,吴氏有片刻的呆愣,“一会儿你让人查查看,他来扬州干什么,一定要阻止他来纠缠我。”
好不容易重新跟程正明有了恋爱的感觉,她可不想这样的关系,因为那个没用的男人,再次变回以前相敬如宾的样子。再说,一旦让老太太知道云大牛来纠缠她,真有可能再次把她扫地出门。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他太难缠了,给我直接了结了他。”
程诗瑶本身是个极狠辣的人,听到吴氏这样阴狠嗜血的声音,一点也没觉得她过分,反倒觉得这样处理再正常不过,“事不宜迟,瑶儿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待晚点有了新的消息,再来跟娘说。”
“辛苦你了。”
程诗瑶走后,吴氏不由得想起了云大牛,那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
当年带着孩子的她,若不是碰到云大牛这个不介意她带着个拖油瓶,硬娶了她,给他们母女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母女两说不定,就是成了一对白骨了。
不可否认云大牛真的对她很好,也对那个贱种很好,但过惯富贵生活的她,岂能甘心自己当个平凡的农妇,还跟个没用的男人。
所以在云家村将因为生产,没照顾好的后遗症养好后,她就抛弃了那个拖油瓶和没用的丈夫,自己偷偷回了扬州。然后设计让自己重新回到程家,甚至嫁给程正明这个,她心仪的男子。
本来她以为离开后,就不可能再有交集了,没想到那男人竟然会进城来。以那男人对那贱种的疼爱,如果得知自己一直找云溪的麻烦,那男人一定会跟自己拼命的。
而且,一旦这个男人来了,她当年抛弃女儿的事情,就会被揭露出来。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一切为他们的孩子着想的好母亲,若是这层面具被揭开,程正明怕是会讨厌自己的表里不一。
刚从外面回来的程正明,见吴氏的脸色很不好,甚至还有一抹阴狠闪过,眼睛不由闪了一下,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身体不舒服?还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程正明突然的动作,让吴氏唬了一跳,迅速收敛所有的情绪,脸上挂着笑容,“在想刚刚瑶儿说的一个话本,里面有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女人,一时受里面的桥段影响而已,没什么事,老爷放心好了。”
“瑶儿这丫头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这会儿忧心不得,还拿那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跟你说,回头我说说她。”
吴氏扯了扯程正明的衣衫,有些撒娇道,“别。是妾身觉得整天闷在屋子里,无聊得紧,硬缠着瑶儿跟我说的,你这要是责备她,往后我就没东西打发时间了。”
看着小女人姿态尽显的吴氏,程正明不由心猿意马了起来,由于考虑要孩子的事,这段时间房事上他都被憋着,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的和尚生活,早就想吃肉了。
猛地看到吴氏这般模样,他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将人搂进怀里,一只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倾身附在她耳边道,“郎中说了,半个月咱们就能行房。既然夫人觉得无聊,那咱们做件有意义的事。”
年轻的时候,吴氏就是凭借在房事上面的大胆和敢玩,牢牢抓住程正明的。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仿佛回到了当初,这会儿程正明这般做,吴氏毫不犹豫地回应了起来,搂着程正明的脖子,娇笑道,“人家早就渴望夫君的疼爱了,更渴望属于咱们的孩子。”
本就动情的男子,听到如此爱慕而露骨的话,哪个还能忍得住,直接抱起人就朝床榻走过去。
久违的激情,一场酣畅淋漓的原始运动,即便停下来,两人也不愿意分开,程正明更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分开,离开那个温暖的窝。
两人就跟连体婴一样,紧紧抱着彼此,平复着运动后的喘气声。
男人在吃饱喝足后,往往最好说话,戒备心理最弱,吴氏便趁机将两个教养嬷嬷的事,跟程正明说了,“程妈妈说那两个嬷嬷,极好,你什么时候跟妾身一起去看看,如果你也觉得没问题,找个时间,妾身把人送过去那丫头。先让她学学规矩、识点字,免得将来参加宴会的时候,被人看了笑话。”
“你考虑得很周到,想必溪儿会理解你的!吃过午饭咱们一起去看看,如果可以下午我亲自将人送过去,顺便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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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剧情:明天程正明和云大牛会不会见面?见面会发生什么?云溪最后留没留下那两个嬷嬷?杨招弟两母女包藏害云溪的祸心,会不会借云大牛的手害人?云溪又会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司婉秋跟程家有什么仇?程家会不会被她给整垮?云溪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回程家?……妹纸们,咱们一起接着看后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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