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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梦,美人心,江湖路,英雄琢,十年磨剑江湖行,一朝风雨铸威名。
江湖中,总是不缺少这样那样的传说。千百年来,多少人喋血江湖,无论是威震天下,亦或是名不见经传,最终不过都是化作尘土。
即便是这样,依然有无数的人们前仆后继、行走江湖的决心,只为了一朝博得美名传扬,立不朽之基业。可是偌大江湖,这样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渺渺无几,岳阳琴家无疑是其中幸运的一位。
名剑琴家,在江湖中扬名近百年,却也只算一个二流世家。
数十年前,琴家二少爷琴不二以十八之龄出道江湖,狭天纵之资,打遍三山五岳,经大小生死数百战从无一败。多少英雄豪杰铺就了他的成名之路,让琴家走向了江湖世家的顶峰。琴不二所创的名剑会,更是让江湖中人趋之若鹭。
琴不二一生,可谓是一道不朽的丰碑。可却也因此而结下了无数仇敌,最终红颜身死,不得善终。让琴不二心如死灰,遁入空门,成了天心寺天问大师座下弟子,法名不悔,从此不问世事,潜心佛法。
岳阳城中,最负盛名的当属岳阳酒楼,里外三层的古老阁楼围绕,中间是高达六层的主楼,朱红灯笼高挂,在顶楼古朴的屋檐下,高挂着一张巨匾,上书岳阳楼三个鎏金打字,整个岳阳楼呈五角菱形盘卧在岳阳城中,寓意五福临门,和气生财。
当年琴家琴不二正是在此,拜入当世高僧天问大师门下。所以岳阳酒楼总是不缺少慕名而来的江湖男女,也许是出于对这个一代豪侠的尊崇,从未有人在岳阳楼动武。渐渐的受到了大家的公认,岳阳楼禁止动武,否则必群起攻之。
十年一次的名剑会,就在明天举行。
岳阳楼里外三层古老阁楼上,都坐满了慕名而来的江湖儿女。三五成群的在谈论着明天谁能勇冠群雄,成为这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少年英豪。
而第三层的阁楼雅间,一对相貌出众的少年男女相邻而坐,男孩长得英俊潇洒,剑眉星目,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女孩更是天生丽质,娇蛮可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可爱。这两人便是名满江湖的风雨楼楼主任逍遥的膝下爱子,风雨楼少楼主任独行,任家大小姐任雨衣。
在两人下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穿衣打扮便知道是随身护卫,浑身都透着杀伐冷冽的气息,绝对不会是一般的普通护卫。
“严叔,你说我哥哥明天会夺得冠首么?”任雨衣娇嫩的双手撑着小脑袋一脸好奇的询问坐在下首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苦笑了一下:“小姐,这可不好说,名剑会群雄汇聚,谁也不知道有多少隐世不出的少年英豪会来此一展风采。更何况,江湖盛传琴大侠有意在名剑会中,寻一少年英雄,与琴心小姐结为伉俪,所以谁胜谁负,更加扑朔迷离了。”
中年人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以少爷的身手,想必在江湖中也难寻对手,未必就没有胜出的机会。
这样啊,严叔绕了半天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任雨衣摇晃着脑袋一脸没趣。
“好了,雨衣,你就别怨严叔了,严叔说得没错,江湖之大,卧虎藏龙,胜负不是谁都有把握的!”任独行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无奈的打断了她的话。
“讨厌,不要拍人家的脑袋,头发都被你弄乱了,”任雨衣一巴掌挥开任独行的手,嘟着嘴不满的抱怨。
不过哥哥可要加油哦,你要是败了,漂亮的琴姐姐,可是就要成为别人的美娇娘了!任雨衣突然娇笑着,弯弯的月牙里满是古灵精怪的逗趣。
呵呵,
任独行跟严叔两人相视苦笑,对这个妹妹有时候他也感到很头疼,从小就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任雨衣,性格活泼多变,永远都是一副娇蛮长不大的样子。
就在三人嬉笑闲聊中,此时的岳阳琴家,却是在发生一场狂风暴雨。琴府大厅当中,琴冬阳一脸怒气升腾的坐着,不怒自威的脸上泛起阵阵青白,宽阔的胸膛一起地上碎裂的茶杯,脸上扭曲的肌肉,代表着这个男人心中的愤怒。
琴家大小姐琴心,肌肤似雪,迷人的俏脸,一双动人的双眸,如同琉璃般让人迷失其中,此时正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那柔弱无助的样子不禁让人心生怜爱。
“父亲,我绝对不会答应,你随意选择一个人,我就要下嫁,那怕我死,都不会答应!”琴心脸上浮现一丝决断。
“胡闹,”
琴冬阳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额上青筋直冒:心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态度是在跟你爹说话吗?啊,琴家后继无人,这百年基业岌岌可危,将来你让你爹我拿什么面目去见我琴家列祖列宗。
“爹,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你又将女儿置于何处,我琴家百年前不过是一小小家族,不悔祖父当年更留下祖训,名利似过往云烟,得放手时且放手,爹,难道名利在你眼中就那么重要吗!”琴心站起来出声争辩,想说服自己的父亲。
闭嘴,你是在教你爹怎么做人吗?琴冬阳怒气冲冲的大吼,自己以往聪明伶俐,乖巧听话的女儿那里去了,今天居然不顾一切的顶撞自己。
“女儿有说错吗?如果当初不是你放不下名利,母亲又怎么会离你而去,远走伤心谷,从此不在回来,这么多年了,爹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吗?”琴心近乎声嘶力竭的样子,失去娘亲疼爱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你放肆。”
琴冬阳一声怒吼,狠狠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啪,”
琴心被巨大的力道扇得摔在地上,脸上青红的手掌印瞬间浮现,半响才回过神来,呜咽着爬起来掩面跑了出去。
琴冬阳自己也愣住了,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动手打了从小疼爱有加的女儿,只听着远远传来一阵冰冷凄冽的声音:爹,我恨你,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
难道是我真的做错了吗?心儿,爹也是为你好啊,琴家后继无人,日渐没落,你又担不起琴家基业,他日爹走了,必然招至横祸,覆巢之下又焉有完卵。而现在,叔父虽然遁入空门,毕竟还健在,为父这是不得不早作打算呀!琴冬阳仰首长叹,望着门外,被女儿提起的过往,心中阵阵心酸。
“玉嫣,你还好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咱们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就那么绝情,不回来看看吗?我想对你说,当年,我真的错了!”琴冬阳痛苦的低下头,眼角的皱纹似乎更加深了,轻轻擦掉那些许模糊的泪痕,心中满是对妻子的思念。
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只是即便你如何伤心,世事终不可从头再来,如诗所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