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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白扬是个很少笑也很少说话的人，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某种目的性的含义，总是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从不说任何一句所谓的客套话。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了解对方不少，就好比他虽然雷厉风行做事果断又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在白唐面前表现得确实是个弟弟该有的模样。
然而如今，这个弟弟居然光明正大地表露出一副与自家哥哥其实并无什么感情的淡薄模样，简直是让向以葵大吃一惊，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更别提白扬此时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在说：啊，没错，虽然我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我的确是白唐的亲弟弟无疑。而且我不仅知道你总是和我哥哥做对，知道你和我哥哥以前是朋友，我还知道你不久前收了白夫人开出的巨额支票……
已经是陌生人了对吧，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对吧。
那么，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样的问题呢？
白扬只一个眼神便透露了太多太多的信息，惊得向以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撑在窗沿处的手也随之收了回来。
正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而产生幻觉时，只听得白扬隔着车窗不急不缓地将她之前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向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车轮转动，灰尘在空气中飘转飞扬。
向以葵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银灰跑车渐渐消失在前方的出口，垂在双侧的手攥了攥，最后蓦地松了开来，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向医院大门口。
白扬……说的没错。
不仅说的一点都没错，更是一语点醒了她刚才的冲动。
她承认，因为白扬那无谓的神情和从容的语气让她很生气，所以有那么一点失去了该有的理智。面对未知的发展和完全超出想象的事态，她更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惊讶和疑惑，甚至是不满。
但是，也正如白扬所言那般，她的确是没有什么资格去问那样的问题的。
与其去担心别人的家务事，倒不如把这些时间花在该花的地方上，比如——如何得到程墨的心。
而此时，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就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前等她。
大概是因为今天对于程墨而言也算是一个放松休息的假日，他难得的没有再穿体面的西装革履，简单的白衬衫上镀着一层金色光辉，笑容平易近人，看得向以葵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程墨高中时的学生模样。
当年，程墨也如现在这般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讲台上发言，愣是让她看直了眼，直到演讲完毕众人纷纷鼓掌的时候她还傻站着一动也不动，就差流口水了。
最后是站在一旁高年级队伍里的洛阳见她一脸入魔神情，无比嫌弃地伸出手一巴掌狠狠拍在她脑后门上，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并且有些不好意思地悄悄收回了停留在程墨身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