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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至圣 第二卷 艰难困苦玉汝成 0057 轻度弱智

作者:南墙的那头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8:4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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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民主共和国第三大城市,南陵市,第九街区。

    正如绝大多数这里的城区规划一般,越靠近城市中心地价越贵,所以一般有钱有身份的人都住在数字靠前的街区,而从第六街区开始便是平民和穷苦人家生活的地方,第九街区已经是最外围的一条街区,也称贫民区,但凡有点生活能力的人都不会在这里居住。

    此刻,一条肮脏的小巷子里,一辆垃圾车打着火停在巷子深处,昏暗的路灯下,四十多岁的中年环卫工人阿薛正将一袋垃圾扔到车上,已是深夜,天气还是那么点闷热,他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满头大汗,一边大声咒骂着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来一场痛快的大风大雨,让他们这些没钱买空调的穷人享受一下自然的空调。

    也许是他的咒骂过于恶毒,激怒了老天,平静的空气陡然变得诡异的安静,原本垃圾堆上嗡嗡叫的苍蝇瞬间不见了踪影,阿薛十分不习惯这突然间的安静,有点不安的抬头四处看了看。

    便看前面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四周的空气象烧开的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形状沸腾起来,紧接着,这个空洞一下炸开,无数的电蛇从里边窜出,嗤嗤作响,布满整个街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阿薛长这么大,那里见过这么恐怖诡异的场景,不等话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电蛇消散,一个全身赤之裸的男子半蹲着,呈思考者的造型出现在原空洞出现的地方,好关晌后,才缓缓站起,边活动着僵硬的关节边自语道:“原来跨界传送是这付德行,衣服都不带一件,难怪说那些大能都不愿意到下界,笑都要被人笑死了,还说什么‘命运之子’,我去,‘赤命之子’还差不多!”

    这个男子当然就是下界的秦重,身处尴尬之地,正要想办法去那里弄一套衣服来遮羞,便在这时,两道刺目的灯光直射眼中,秦重用手挡住眼睛,本能地便要侧身避过,对面传来一种明显强忍笑意,憋得难受那种走调的声音询问道:“我是警员1574,刚才是不是你报警?”

    报警?

    秦重愣了一下,便知道是“命运之子”这个身份发生作用了,赶忙说:“是,长官。”

    “被人抢光了?”一个中年留着胡子的警察打着电筒走过来问。

    “是拿光了。”秦重用手遮住走光的要点。

    “什么名字?”

    “秦重。”

    “身份证呢?”另一个年轻警员观察完四周后走过来问。

    “长官,你看我全身上下那里还藏得下身份证。”秦重这话带有点莫名其妙的味道。

    “我从警二十多年,就没见过一个男的被人抢得溜光的,不是被人劫财兼劫色了吧?”中年警察面露古怪地问。

    “你说什么?”秦重有点恼羞成怒。

    “小子,来脾气了,我是问你记不记得抢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秦重沉默,警察见到秦重若有所思类似回味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冷颤,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受虐狂吧!

    实际上秦重是在想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好象在那见过,好象就是那什么《终结者》,不对,出场的方式倒是一样,接下来就不同了,好象想起来了,对了,对了,是番外篇之《破坏之王》,简直一样样的。莫非这里是无限世界里的电影场景?我去,真乱得可以!

    于是秦重试探着照着台词念到:“就算认得也算了,我是自愿的。”

    “自愿!?何谓自愿啊?老兄?”这种奇闻闻所未闻,在电影里这两个警察是不自禁凑近过来,第一次仔细打量主角的。

    事实证明秦重想多了。

    两个警察相视对望一眼,同时向后一步,手摸腰间的枪套,满含戒备的望着秦重,这个世界可是有号称凤梨姐这种怪物的,谁知道眼前这位是不是凤梨哥之流,你马,精神病弄死人是不用偿命的。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走过这里,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过来问我要二十块钱买东西吃。”

    秦重已然明白这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对号入座了,心头一松,恶趣味大起,干脆照着电影上的剧情念下去,自己不是“命运之子”吗?且看事态如何发展。

    “我看他可怜,所以就给他了。”

    秦重双手成拳状,放在张大的嘴边,一幅怕怕的样子。如果是女孩子做这个动作,那铁定是呆萌呆萌的。身份转换成男性的话那绝比是一幅呆蠢呆蠢,让人有暴打一顿的冲动。

    至此秦重神态自然,语气流畅,逻辑清楚,足以证明不是神经病。两警察的戒备心就刹那间被击了个对穿,这个人人相互算计的社会还真有这种名为诚信的史前生物?居然这都叫自己遇到,是不是等下去买张彩票比较好?

    “谁知他还说他还有老婆和儿子,没东西吃,没衣服穿,很冷。”

    秦重的语音越来越真诚,差点自己都要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表彰一下自己的演技。

    两警察只能无语问苍天,这是最热的七月三伏天好不好,大哥,你不是在冷库工作就是从外星来的的吧,还冷,很冷?

    “跟着就走了过来,脱了我的衣服,拿了我的钱包和手机,还问我介不介意。”

    秦重一幅视钱财如粪土的高人语调,只不过全身光溜溜的未免有些底气不足。

    警察已经麻木了,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嘛,换作谁都会这样做啦。

    “我就说是有点介意,但你这么可怜就算了吧。”

    如果秦重是个女性,说自己是圣母估计十个人里起码有九个相信。

    警察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打消了,这种史前生物的想法跟正常人类的思维角度完全是不一样的。

    “内裤是我自己要脱的,我认为要帮人就帮到底嘛。”

    秦重发誓,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绝对是内伤了的,身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潮。

    饶是警察叔叔见多识广,神经耐磨,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这胸怀,不是再世圣人就是天生白痴,虽然说明显是后者多一点,不过多少也说明他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不是。

    “但是我又怕被抓去坐牢,说我在公共场合裸露下那个体”

    秦重此时表现出一个生活在文明国度的三有新人该有的道德涵养。

    警察叔叔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再受良心的审判那种感觉真好,在一个高尚的人面前,只要是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自己的良知时刻被架在火上烤啊烤的。

    “所以我就借回我的手机先报警,想跟你们先说明一下,就这么加事。”

    ……沉默……沉默……

    一分钟后,到底是警察,心理承受能力超强,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中年警察淡定地说:“了解!”

    然后拿起对讲机喊话:“巡警1574,在街口发现一个暴露狂,怀疑有轻度弱智兼妨碍公务,请马上派辆车过来。”

    “长官,有没有搞错,要不要我把事情的经过再重复一遍?”

    “带走!”

    “可是……”

    “走吧,弱智暴露狂!”

    “那是真的耶,刚才那个人真的很可怜!”

    “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这种人才叫可怜!”

    高尚归高尚,现代社会的强大之处便在于,要么与规则同流合污,要么与死神同流合污。警察叔叔不忍心让一个高尚的人就此消亡,那么只能给他结结实实上一堂现实课了,虽然残酷了一些,但这个社会不就这样的吗,也是为他好,不是吗?

    ……

    于是一个小时后,秦重穿着一身囚犯的衣服,戴着手铐,出现在警察局预审科审讯室。

    一只大手粗鲁地将秦重按在一张凳子上,粗声道:“坐好!”

    秦重点点头,没出声。

    一盏刺目的大功率日光灯直射到脸上,眼前一片雪白,秦重不得不侧脸避开,那只大手拧着他的头,对准灯光,喝道:“老实点!”

    秦重隐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就算真的在公共场合裸露下那个体,也用不着这种待遇吧,这完全是对待重大嫌疑犯的待遇了。

    这时灯光的那头有人轻轻的咳嗽一声,大手的主人才把手收回,站在秦重的身边。审讯正式开始。

    “姓名?”

    “秦重。”

    “性别”

    “未知!”

    “你说什么!”

    “你们是专业的都看不出,我不是这个专业更看不出了。”

    “在这里跟我们耍滑头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识象的就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要不然,哼哼,有得你苦头吃!”

    “事情经过不是一清二楚的吗?我把身上所有的一切捐献出来给比我更需要的人士,难道这也有错!”

    “你不要避重就轻,你的同伙已经全部交代,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掌握得清清楚楚,现在是你坦白的最后机会。”

    “唔,真难为你们,拿走我衣服的人找到了,麻烦你帮我问问,把我的身份证还我。不穿衣服的时候还真是不记得身份证的事了。”

    “这就对了嘛,身份证我先替你保管,你先交代你们‘永生会’为什么入会要不穿衣服,说清楚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我们的政策是治病救人,不是一棒子打死,只究主犯,象你们这些被蒙蔽的普通人只要说清楚了就会没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长官,你刚才说什么‘永生会’来着,我们单位好象是有一个什么会,有好些大人物都是会员,当然,我也是个小会员,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你能不能多给点提示?”

    这命运之子的气运果然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有线索上门了,秦重那有放过的道理。

    “这才是合作的态度嘛,我们继续接着前面的谈。”

    “性别”

    “男”

    “年龄”

    “20”

    “住址”

    “单位宿舍”

    “工作单位”

    “物理研究所分属南陵量子研究室”

    “职务”

    “研究室助理”

    便在这时,有人急促推开预审室的门口,快速的走到灯光后面跟刚才说话的人耳语一番,就见眼前的灯光嗖地转移到了别的方向。灯光后面的人哈哈大笑快步向秦重走来,连声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秦助理,你自由了!”

    什么神转折?我这刚有点头绪,你给我来什么自由,这东西我需要你给吗,不是小爷自夸,这破烂地方,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用得着你给吗?

    “嗯,警官,还是慎重点好,我们还是接着谈一谈‘永生会’的事情吧。”

    “哎呀,小秦先生情绪不小嘛,这也难怪,做了好事还被误会,换作谁心里也不高兴,我为我们的工作失误向你道歉!”

    这时秦重眼睛才适应过来,来人身材高大,大腹便便,半秃顶,满脸的横肉,很难相信,前一刻还冷硬如铁的嘴里此时已是一连窜热情洋溢的温馨话语。

    秦重不甘心地说:“我们单位确实有个什么会来着,真的有很多大人物耶!”

    “了解,了解,工会嘛,那个单位都有的,你导师王教授王大议员,他们这些大人物肯定都是会员的,我听说就连何市长都是你们的名誉会长,要不然这一次那里惊动得了他老人家亲自过问你的情况呢!”

    秦重听到是市长亲自过问,就知道这事就此打住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对这位警官说:“警官,你看,我确实是在公共场合裸露下那个体,我们还是再聊一会吧!”

    警官有些同情地望着他,这坐牢坐上瘾了,要知道哥还没给你上手段呢。心想报告上写的轻度弱智,果然是有道理的,于是语重心长地对秦重说:

    “不瞒小兄弟你说,咱们警察这口大部份都是市长的人,不过哥哥还没见过他老人家对谁这么关心,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催问这事,就是去年他侄子犯事,也不过是连着打两电话而已,你可不要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期望。”

    “他老人家还说了,年轻人助人为乐是好的,不过也要注意影响不是,动不动就不着衣衫这不好,让你这几天有空的时候去医院开个证明,证明一下自己不是精神病,也好堵住下边那些记者的嘴。你放心,就在前面那家‘爱治病’医学中心就行,哥哥我待会就通知相关主治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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