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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所以只能以死的勇气去博那一丝生的机会。
他重重晃了晃因失血过多而眩晕的头颅,护身玉符柔和地在颈脖间晃动,现在已经是离去的时机了,从敌人不动则已,一动就攻势连绵的情形来看,接下来未必还有机会能让他从容捏碎护身玉符。
但是他现在还想着反扑,还有足够的能力来反扑!虽然形势上不容他腾出手去服食伤药,但他上一轮圣光洗礼获得的二阶体质,却也绝对不是摆设,此时他外表上凄惨不堪,实则身体里正在疯狂的自我修复!
最为关键的是,防盾男在得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飞退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不仅仅因为秦重的弩箭已经对准了他,以他多年的猎杀经验,他深深知道,猎物临死前的挣扎反扑才是最可怕惊人的。他绝对没有打算要去亲身体验一下这个“天外邪魔”的最后手段!这就给了秦重喘息的机会!
然而,这宝贵的喘息却被右侧的男子一脚踹断,正是钻头男衔接上长枪男退下的空档,一个飞踹,携带着破空之声,目标正是秦重受伤的胸膛!这人一身功夫似乎全在脚下,步法飘忽,不可捉摸!
秦重大口喘息着,头发散乱,满身血污,面容惨白如纸,只有目光镇定如恒,闪烁着不死不屈的光芒,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调转箭口,黝黑的箭头上层层符箓微光流动,正是即将出弦的前奏!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秦重已是强弩之末,现在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多拉一个人垫底而已,他所能依仗的也不过是手中还剩下的两支利箭,而他们还有三人,就算是以对秦重最有利的方式来计算,他也只不过能再杀伤两人,最后也是必死无疑的。
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成为最后剩下的人之一。在见识了道术箭的威力之后,他们内心也不得不承认,剩下的两支箭,还是有可能夺下两条命的。
此情此景之下,钻头男的脚步愈发的迅疾飘忽,人就象一溜影子,瞻之在前忽耶在后,更是不可测度,秦重心里却稍稍松了口气,钻头男看似冲得最为卖力,实则从不近身到三尺之内,威胁程度大大降低。
就在弩箭转向的那一刻,秦重鼻端隐约传来一股焦臭味,显然是那位隐身杀手已经再度潜入进来,森寒的刀锋在空气中行进也仿佛带着涟漪,当人感觉到利刃的存在的时候,往往就是薄而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切入骨肉的时候!
明明已经感觉到了杀机的临近,秦重也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是伤势重重的身体却无法及时将动作做到位,在要命的关头产生了要命的延迟,那怕只是短短的一弹指时间,而这一弹指的时间在这一刻却似有一生那般漫长!
一抹血光闪过,只有浅浅的鲜血溢出,薄而锋利的刀刃以无厚入有间之势顺着秦重左侧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间的空隙直切而入,有经验的杀手都知道,从这地方刺入三分便可以刺破心脏,不仅阻挡的肌肉最为薄弱,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伤口的血液会全部流向胸腔,不至于溅到身上,正是最省力最直接最干净的杀人方式。
感受着尖锐若狼牙的刀锋破开血肉急速向前的那种顺滑,犹如鱼儿入水中嬉戏一般自如。就在这一弹指间,杀手已完成了拔刀刺入肉体用力推进等的连串动作,这把寒铁所铸的狭长短刀长仅三分三,眼见得刀身即将没柄,便在将要刺入心脏前的一根发丝的距离处,秦重终于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
被逼无奈之下,秦重断然反手拿住刀身,竟是以血肉之体来卡住刀身,他的手死死握住刀身,锋利的刀刃已是破开血肉,温热的鲜血立时欢快的洒落到地上。潜行杀手手一紧,便欲加把力直捅而入,直到此时他方才发觉秦重握刀的手直如钢浇铁铸,纵使血流如注,依然纹丝不动!
然而潜行者并不担心,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的同伴绝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他眼角的余光已然窥到一把长枪正风驰电逝刺来。此时秦重已是转过身来和他相对而立,两人相距不过两尺,潜行者呼吸的口臭都喷到秦重的脸上,潜行者狞笑着用力将短刀一旋一拧,顿时感觉到刀锋宛破皮肉直刮入骨的顿挫,他甚至有意放慢了这一动作的节奏,为的就是要秦重更清晰承受这慢刀剐肉刮骨的痛楚!
秦重的面容更加的惨白,手上却握得更紧,刀锋深深的卡在指骨之间,十指连心,那种撬动筋骨的痛楚宛如万剑攒身,强烈的刺激使得全身神经一阵阵痉挛,正好象一剂强心针注入身体,真正如烧红的铁紧紧烫在心尖上,肾上腺激素立时激增,他条件反射般用力向前一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出带血的短刀,紧接着一个头缒狠狠撞到潜行者鼻梁上。
“嘭”的一声,撞个正着,鼻梁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在秦重亡命的撞击之下已是深深凹陷下去,粉碎性的骨折,骨头茬子倒插入肉里,这地方也称人脸部三角禁区,神经最是丰富敏感,那种酸、痛、麻、剌的感觉立时冲入脑中。
潜行者顿时涕泪横流,两眼发黑,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就在这时,他仍是有机会脱离险境的,只要放弃短刀向后逃离,他还是有很大把握可以脱身的。
然而作为一名刀不离身的杀人者,一向视这把花了巨大代价才得到的刀为自己的第二生命,所谓的人在刀在,何况在潜意识里,他认为后援已至的情况下,秦重并不能也没有时间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他在弃刀逃离还是坚持着缠斗两者之间的选择犹豫了一刹那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进攻!
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何况一旦逃走便等于是将背后卖给了对手,秦重的弩箭可不是吃素的,唯有进攻才能将主动权争到手中,不给秦重腾出手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万一当他退走之后,那袭来的一枪正正杀死了“天外邪魔”,那这首功算谁的?而只要自己不退离,将对手死死纠缠在原地,那么不论是谁击杀的“天外邪魔”,这首功就稳稳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不退反进,空着的左手也搭在刀柄上,双手合力,凭借着先前的记忆,斜着向上发力,再行全力一击,誓要将挡住刀锋的手指削成两段!
身为一名杀手,一击不中便当远遁是这行的金科玉律,然而在这瞬间决生死的关头,此人以杀手之身干起了战士擅长的正面搏杀,战场的残酷就在于,一个决定的正确与否往往就是生与死的转折,没有人在犯了错的情况下能不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模糊之中,他感觉到手中猝然一轻,显然对手再握不住刀,可见自己的决定正确无比,由于用力的关系,他仍然惯性的上前了半步,而这半步的距离原先正是秦重站立着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当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只听到一声清晰的噗呲响声,然后觉得胸口先是一凉,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水飙射,一把长枪已是长驱直入从心脏处刺入他的身体之中,心脏在巨大的力道之下嘭的一声炸开,鲜血在枪身的激颤之下四下迸射,可见这一枪用力之大!枪身余势不歇,直至对穿过后背方才止住去势!
继之而来的是全身的力量都在迅速的流失,他无力地低头一看,正是一把熟悉的长枪穿过他的胸膛,将他推至万劫不复之地,而秦重,则是以毫厘之差刚刚与长枪擦肩而过,错步绕到他的身侧。
为什么,这一枪明明扎向“天外邪魔”, 而“天外邪魔”背对着长枪,他是怎么发觉的?他死死盯着秦重的眼睛,秦重瞳孔里如镜子般的影像影照着他不甘不岔的面孔,他终于明白是自己的瞳孔出卖了他自己!黑暗迅速占领他的意识,耳边传来“天外邪魔”冷冷的声音:“再见,再也不见!”
秦重霍然转身,伤口再次迸裂,他大口的喘息着,身体摇摇欲坠,已是站立不稳,他半跪在地上,佝偻着腰,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润湿了大片地面,给人的感觉就象是落入陷井里的猎物,正在无形的大网中拼命的嘶吼挣扎,此刻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虽然死了一个同伴,然而剩下的两人并不是完全惊慌,反而是忧喜掺半,忧的是这“天外邪魔”手里整整还有两支箭没有发射,喜的是以这个“天外邪魔”表现出来的凶残习性,在长枪男误杀同伴之后,连长枪都来不及收回就仓惶后退所露出的诺大破绽,都无法乘势追击,足以说明刚才的爆发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三道致命的伤口作不得假,更是时时刻刻迸流出鲜血,纵使这“天外邪魔”身体优势比常人强出太多,又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即使是“天外邪魔”有心拖延,那时间也是站在本地土著一边,那怕什么也不做,用不了一刻钟,仅仅是流血也把他拖死,这个道理双方都明白!
果然,却见到秦重地完好的那只手上的黑色弩箭的箭口发出了浅白色的光芒!箭头所指的地方,正是撒枪后退立足未稳的长枪男。
秦重无比艰难的抬起受伤的右手,以此为托,左手把弩箭稳稳的架在右手胳膊上,尽管浑身颤抖,然而握箭的双手却出奇的稳定。
对于男儿来说,最烈的洒必是用鲜血酿造而成——不论这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食指缓缓抠动扳机,箭在不断的蓄力,箭头上光芒越来越盛,秦重目光精准的盯着长枪男的心脏处,箭未发,已给人一种不发则已,发则必分生死的感觉——自己的生还是敌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