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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瑞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小床上,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而且肚子也有点饿了。陈景润开始有点后悔了,发现自己真的上了贼船,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早知道就不那么调皮,多听听师傅和师娘的话,就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天天来看这么生猛的东西,他那幼小的心脏真的有点受不了。
陈景润从宿舍里的小房间溜出来,来到一楼大厅,见到两位师姐熟练的穿梭在各个病床之间,把每个病号的伤口缝合起来,旁边的护工们都在一旁打下手,铁盘子里面装满了碎骨碎肉,脸上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好像从她们眼里看来,躺在床上的都不是病人,而是一堆木头。
两位师姐看到陈景润醒过来了,急忙招呼道,你就先坐在那里看着,不用过来帮忙,我们俩一会就做好了,到时我们一起来吃午饭吧!只见两位师姐,把今天早晨受伤的病人,熟练的把骨头固定住,把断掉的肌腱重新连接起来,由于整个过程都没有麻醉,很多病人都忍不住哼叫起来。
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里面有几位年纪较大的病人,可能时间呆长了,竟然习惯里面的规矩,随便两位师姐在他身上怎样动刀,他们也不吭一声,十分的配合,所以身上许多伤口都恢复的很好。反倒是几个新来的病人,可能是不大适应,在动手术的时候不是很配合,刀口收得不是很好,有的已经开始化脓了,于是师姐们,把腐坏掉的烂肉烂骨挖掉,重新包扎。但是她们发现如果有些实在无法挽救的病人,就做截肢手术,然后通知护工,把他们送到二层楼去,这时他们就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死活也不要去二楼,好像二楼有十分恐怖的要发生。
终于,师姐们做好了所有的手术,把双手洗干净,然后带着陈景润来到餐厅,一起吃中饭。中饭很丰盛,有鱼有肉,甚至还有很多烹调好的动物内脏,或者放在盘子里,像自助餐一样任由大家来取用。师姐和那些护工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各自拿了喜爱吃的,端到饭桌上狼吞虎咽。只有陈景润,看着满桌子的丰盛大餐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用汤泡了点白饭,坐在一旁慢慢的吃着。
师姐们看到陈景润只吃白饭,笑嘻嘻的走了过去,把她们自己盘子里面的肉食,拨到陈景润的盘子里,陈景润多吃点。来来师弟,吃点猪大肠,今天的猪肝也不错,还有这些羊肺牛肚,多吃点可香啊!不要浪费哦,今天下午还有很多活要干,不多吃,怎么有体力?两位师姐纷纷说道。
陈景润现在哪里有什么胃口?看到盘子里这些菜,又想起病床上躺的那些病人,和箱子里躺的那些尸体,胃里面翻江倒海,一点也吃不下。两位师姐正色道,师弟,你必须要吃下这些菜,进了这间房,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互相照顾,师姐们也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如果连饭都吃不下,肯定没有体力,后面的一些课程还很长,如果这样都坚持不下来,那恐怕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了。
陈景润一听这话,急忙打起精神,他可不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虽然说他的脑子里面有一个电脑,但是他的身体主要结构还是由人类细胞组成的,特别是神经反应还是比较脆弱的,不像机器人那么坚强,看来只能像先前一样,耍些小聪明早点结束课程,脱离苦海,那也不回这里来了。
不过陈景润真的没有胃口吃那些动物内脏,他看到餐桌上有很多新鲜蔬菜和水果,顿时有了主意。他问师姐这里有没有牛奶和鸡蛋?师姐回答说,鸡蛋鸭蛋这里倒是有,就是牛奶并不是太多,主要是给那些重病号吃的,不过师弟想要吃的话,可以分给你一半。
陈景润说,牛奶不用太多,给我一点就够了,我今天请师姐们吃一道新菜,保证你们以前没有吃过。这下师姐们来了兴趣,说实在,这里的菜她们都快吃腻了。南蛮的菜肴都很简单,蔬菜基本都是生的,很少有炒熟的菜,肉食不是煮的就是烤的,吃的时间长了,都有些腻歪了,确实想换换口味。
只见陈景润拿了几个鸡蛋,只取鸡蛋清放在碗里,又倒入牛奶和调味品,然后把植物油慢慢加热,再把牛奶和鸡蛋清缓慢的倒入植物油中,均匀的搅拌,打成酱汁。然后他又拿了许多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切成均匀的小块,把准备好的酱汁,拌在一起,端到台子上和大家分享。大家从来没有吃过这道菜,感觉吃在嘴里清脆爽口,奶香蛋香浓郁,根本停不下来,过一会儿就把台子上的菜全部吃光了。
师姐们吃的意犹未尽,抹了抹嘴巴,问陈景润这是什么菜?陈景润不慌不忙的说,这道菜是西域一个叫法兰西的小国家传过来的,这个国家其他的不行,就研究吃的很精通,这道菜在他们国家叫色拉,他只是在西域传记这本书里看到过,从来还没有做过这道菜,今天小试身手,给大家尝尝新鲜,不知大家满意不满意?
师姐们对陈景润讲,想不到你的小脑瓜子里装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怪不得师娘对你另眼看待,今后有什么好东西不要藏着掖着,要和师姐们一起分享。
吃完中饭,在午休的时候,陈景润把心中的疑惑向师姐们询问,为什么给那些病人做手术的时候?有些人乱吼乱叫,不肯配合。有的人就心甘情愿,叫都不叫一声,动手术的时候一动都不动。
师姐们对陈景润讲,她们这里习惯性的管病人都叫瓜,意思就是指病人像瓜一样的,没有痛觉,任由她们在上面动刀,新进来的病人她们叫做生瓜,老病号她们叫做熟瓜。其实也很形象,新病号刚刚进来的时候不肯配合,乱叫乱动,所以动起刀来,就像切生瓜一样,又硬又紧不好下刀。而老病号都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所以都听天由命,认真配合,不会乱叫乱动,所以动起刀来,就像切熟瓜,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但是问题也来了,那些不配合的病人,刀口愈合的不是很好,很快就会伤口腐烂,最后不得不做截肢手术,最终的结果就是送到二楼去,听说去二楼的病人,一般不多久以后,就会被装的木箱子里抬出去,送到前面的房间,给大家做实验了。陈景润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前面第三间房,哪里来的那么多尸体,敢情都是第四间房送过去了?
陈景润又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把那些病人弄昏掉,在做手术不就是很容易了吗?师姐们回答说,哪有那么容易?先前师娘曾经配过一些药,给那些病号喝过,但是效果不是很好,不是时间太短,就是喝过量了,病号就死掉了,因为买这些奴隶,价钱也不便宜,不可能无限量的供应,所以要节省点用。
师姐们又说道,之前也想过其他的办法,比如说用棍子把他们打晕,但是多用两次就不灵了,因为他们也有抵抗力了,再用同样的力气打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会晕倒,如果用力过度的话,把脊椎骨打断了,病人也会死的,到时候得不偿失,所以现在都是活体实验,只能在他们清醒的时候做手术,虽然很恐怖,但是习惯了就好了。
这是陈景润突然闻到一股花香味,气味十分浓郁,浓而不散,这样他想起来在一本华夏医书里,看到的一种药材的介绍,好像叫做虞美人,据说只要是适量的喂给病人喝,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没想到今天会被他碰到。
陈景润趴在窗户旁,向外远望,果然,在外面不远处有一片花田,正在大量的虞美人,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能不能把那些花摘过来给他一些?师姐看到陈景润兴奋的样子十分奇怪,说你又不是女孩子,你要那些花干嘛?陈景润讲,如果能把那些花摘一些过来,她们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师姐传话给看门人,让看门人去打听一下,那些花是谁种的?能不能送一些给她们?不一会看门人回来说,已经打听好了,那些花是养獒犬的人由于平时无聊,自己种的一块花田,种子是从他老家带回来的,但是不叫虞美人,而是叫做曼陀罗,不知道和她们讲的是不是一个品种,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可以送给她们一些。
陈景润一听竟然是曼陀罗,心想真是撞到枪口上来了,曼陀罗这个品种他也曾经书里看到过,这个花的品种不知比虞美人效果要好多少倍?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就要它了!
于是养獒犬的人摘了一大把,叫看门人送了进去。陈景润拿过来,爱不释手,急忙生起火来,准备熬药。他先把这些话用小火烘干,然后用捣锤把花籽捣碎,放在小锅中用中小火慢慢熬煮,浓郁的花香味遍布整个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人闻那只股味道,顿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一会儿,床上的病人竟然都打起呼噜来,先睡了过去。其他的护工和师姐们,闻到这股味道,也是哈气连天,坚持不住,躺到小床上去睡觉了。只有陈景润强打精神,终于在药水熬煮完以后,装入坛子中,然后才趴在台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终于,他的麻药研究成功了,一楼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这股麻药的味道麻翻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