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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掂了掂那枚天帝冥石,珍而重之的将其收入怀中。
这一枚冥元智慧石,或许对李白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对于志向远大的真龙敖烈,用处就大的多了。
鬼王见状遂收敛了心思,向敖烈拱手道别,阴沉着脸朝着远方飞去,青龙与幽姬各自驾驭着法宝,紧紧跟随在后面。
而鬼厉却抱着小灰,静静站在了敖烈身旁,同时留下的还有青云门的陆雪琪。
剩余的青云门诸人,同天音寺法相法善一起,朝着东方急速飞去,曾书书张了张嘴,想要唤陆雪琪一起,却发现对方看都不看自己,只能满脸苦笑的离去。
死亡沼泽之行,天帝宝库里最大好处,被鬼厉与陆雪琪得到了,敖烈虽说是来打酱油的,却也收获了一头九天神禽,顺便还破坏了鬼王的计划。
“你们可曾记住了天书第三卷?”敖烈淡淡的问道。
陆雪琪与鬼厉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那木杯中的液体,也都喝了吧?”
二人再次点了点头。
敖烈神秘一笑,解释道:“那些液体名帝流浆,乃是天帝采集庚申夜月华,辅以无数灵粹凝练而成,一滴就能令道行大进,你们慢慢将之炼化,或许能在数年内晋入太清!”
鬼厉闻言浑身巨震,陆雪琪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不可思议是吧?世间修士无数,你们所知的仅是一小部分,太清境并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坎而已!”
陆雪琪强忍着心中的震撼,转过头看了鬼厉一眼,遂问道:“敢问师叔,太清境之上,又有何境界?”
敖烈摇了摇头,道:“你们也知道,我的本体乃是凶兽,无法修练《太极玄清道》,自是不知太清境以上的境界!”
说着,见鬼厉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遂无奈的笑了笑,道:“好了,不要再问了,许多事我了解的并不多,待那人回来后,让他亲自像你们解释吧!”
鬼厉和陆雪琪强忍着心头的诧异与惊讶,收回了各自的目光。
敖烈拍了拍手,笑着道:“世间诸般仙法妙术,皆是由人开创,各人的思维不同,便决定了修行的道路不同,就像道门、佛门与魔门,三家修行方式截然不同。”
“小凡你应深有体会,那门修改过的《太极玄清道》,便是最好的例子,它不属于道门、不属于魔门、不属于佛门,却能兼有三家的特点与长处。”
鬼厉点了点头,默默运转法诀,身上渐渐泛起青、金、黑三色光芒,然后在陆雪琪惊讶的眼神中,三种颜色渐渐融合在一起,渐渐成了黑白二色。
“三道法门融合,威力激增数倍,小凡你都要摸到太清门槛了,真元精纯度已不输太清境修士,所差的只是真元的量与境界。”
敖烈笑着道,目光却看像了陆雪琪,肃然道:“再过不久,世间便有一场大劫,血浪滔天、尸骸成山,青云门稍有不慎,便会彻底烟消云散,你,可曾做好准备?”
“我…”陆雪琪怔了怔,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喃喃道:“不是还有师叔您么?”
敖烈哈哈大笑道:“我又能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敌人,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所以,等下你回去后,请对道玄师兄明言,让他及早做准备!”
陆雪琪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敖烈又道:“小凡,那篇《太极玄清道》,你就传给她吧,至于修练不修练,就看她自己了。”说完,凌空而起,然后骤然加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好修炼,下次再见吧!”
目送敖烈离去,陆雪琪沉默而没有了言语,身子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鬼厉,眼中隐约带着伤怀,片刻又消失不见。
鬼厉呐呐无言,默然了站立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道:“陆…你还好吧?”
陆雪琪点了点头,并不回话,依旧怔怔看着鬼厉,清冷的目光,仿佛要透过身体,看到他内心深处。
鬼厉紧了紧衣衫,静静地道:“师叔让我教你《太极玄清道》。”
陆雪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与询问之色。
鬼厉低下了头,让过陆雪琪的目光,不断抚摸着怀中的小灰,缓缓诵出一大段文字,陆雪琪侧耳倾听着。
半晌后,鬼厉又反复重述了几次,才停住了言语,静静的看着远方,给陆雪琪足够的时间,将其牢牢记住。
之后,他又解释了一番修练所需注意要点,以及什么是元丹、元婴和元神,最后才缓缓道出了自己多年修练心得。
陆雪琪本就资质绝顶、冰雪聪明,那段文字她很快就记熟,并提出了一系列问题。
就那些问题,鬼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能解答的只好暂且放下,待下次见了敖烈再行询问。
陆雪琪眼睛清澈如水,也明眸深处有着淡淡的涟漪,望着面前的男子,细细的看去,发现他不再是当初那少年。
曾经如此熟悉的面容上,多了一份沧桑和沉静,少了一份天真和笑容。
她微微低下了头,目光温润如水,仿佛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才轻轻道:“你回来吧,张师弟!”
她没有抬头,没有动作,甚至连脸色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天琊剑上那修长白皙的手,渐渐握紧。
鬼厉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隐藏在袖袍里的手,紧紧握着冰凉的噬魂,任由那七个字,化成一颗颗石子,投入自己的心湖之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许久,他才睁开了眼睛,淡淡的微笑着道:“碧瑶死后,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陆雪琪的嘴角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想要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然后沉默了。
他们一直这样站着,但中间的距离,此刻仿佛又远了几分。
晨曦的微光,洒在陆雪琪那绝美的容颜上,缓缓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林间缥缈的薄雾,也似乎被她吸引,围绕着她轻轻飘舞。
那一瞬间,她的容颜,似乎也有些模糊了。
陆雪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迈开脚步,向着那迷雾深处走去。
只是,就在她的身影,在迷雾中渐渐模糊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鬼厉的声音:“你…会杀我吗?”
陆雪琪的身影,微微顿了顿,然后一步步走入那白色雾气,渐渐消失在迷雾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飘忽的声音,才从迷雾中传来:“我会的,所以能杀我的时候,你也尽管下手吧!”
深夜。
青云山,小竹峰。
天色阴暗,不见有月亮星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小竹峰。陆雪琪一身白衣,独自伫立在小竹峰后山的望月台上。
此处的望月台,其实就是小竹峰上最有名的所在,与青云山通天峰上的“云海”、“虹桥”并列为青云六景之一的“望月”。
小竹峰后山,遍布着茂密的泪竹林,泪竹颜色翠绿,竹身细长,比一般竹子少了近一倍的竹节,但竹质坚韧之极,号称天下第一,普通樵夫都无法砍断。
但泪竹最著名的地方,却是在翠绿的竹身之上,遍布了粉红色的小斑点,宛如温柔女子伤心的泪痕,极是美丽。
小竹峰的名字来历,也是从此而来。
至于望月台,其实是个孤悬在半空中的悬崖,除了后半部与山体相连,大部分都悬在高空。
据说每到晴朗的夜晚,月亮慢慢从山下升起,缓缓爬上望月台,月光完全照亮望月台时候,正是明月当空的时候。
不过今晚月黑风高,显然并非欣赏望月美景的时候,此刻不要说是这后山望月台上,就是前山弟子聚居之处,也是一片黑灯瞎火,显然都早已经入睡了。
只有陆雪琪,不知怎么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孤僻冷清的所在。
从不离身的天琊,还在她的身后,在黑暗中轻轻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光亮,照亮了周围些许地方。夜风冷冷吹来,将她一身如雪白衣,轻轻吹动。
鬓边有几丝柔的秀发,被风儿吹的乱了,拂过她白皙的脸庞,只是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默默地站在望月台悬崖的最前方,怔怔地向着远方凝望。
山风渐渐大了,她的衣裳开始在风里狂舞。
往前再进一步,就是一片黑暗,就是万丈深渊。
悬崖边,微光里,她孤单伫立。
一点一点的,是什么在深心浮现,原本是温柔的情怀,怎么慢慢的变成了伤心。
一下一下的,像看不见的刀锋,在心里深深刺着。
镂刻在深心的痕迹,原来却是一个人的容颜。
相思,刻骨铭心。
“雪琪!”
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自身后黑暗中响起,将痴痴凝望着远方的陆雪琪惊醒。
她转过身去,只见那婆娑的竹林里,缓缓走出一道素白色身影,背负着一柄仙剑,衣衫与秀发随风飞舞。
“芍药姑姑,你怎么来了?”陆雪琪冰雪般的容颜,竟然流露出小女儿般的神态。
素白身影缓缓走近,却是一位雪肤花貌的年轻女子,穿着极其简单朴素,身上没有佩带一件饰品。
来到陆雪琪身边,芍药伸出了手,缓缓抚摸着她的秀发,笑着道:“你也长大了,心事也多了,大半夜不休息,跑到这望月台,可是在想那个少年?”
陆雪琪沉默了片刻,才苦笑着道:“芍药姑姑,我真的忘不了他,忘不了十年前,他将我从漫天雷霆中救下;忘不了死灵渊下,他替我受那风月扇一击;忘不了天帝宝库前,他拉着我躲过必死一击!”
“傻孩子,既然忘不了,那就不要去忘,那少年我也见过,人品倒也不错,你若真的喜欢,那就去寻他吧,水月师姐那里,有我为你瞒着,不必担心害怕!”
“没用的,自从那碧瑶死后,他就彻底和青云门断了,再也回不来了!”陆雪琪摇了摇头,绝美的脸上一片黯然。
“给你讲个故事吧!”芍药微笑着道,脸上满是落寞之色,缓缓道:“三百多年前,那时我才十三四岁,资质极差,修练七年都无法驱物。”
“一次偶然,在后山竹林深处,我捡到一位昏迷的男子,于是就瞒着你的师祖,将他带回了小竹峰,养在了闺房里!”
“三个月后他才苏醒过来,之后他问了几句话,送给了我一枚丹药,又留下一篇法诀,然后就彻底消失了,三百多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我问他可不可以留下,不要走?”
“他说:心爱的女人已魂飞魄散,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徒添伤悲罢了!”
“所以,我也就没有多做挽留!”
“最开始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何那么绝情,后来终于在希冀中明白,有些人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只怪我当时没有鼓起勇气,和他一起离开!”
陆雪琪安静地听着,直到芍药缓缓说完,方才开口道:“后来呢?你们是不是又相遇了?”
“怎么会?三百年来,我一直隐居这后山竹林里,从未曾离开过一步,又如何能够遇到他?况且每日修行本门道法,前尘往事早已看淡了,也就没了那份心思。”
陆雪琪微微一笑,打趣道:“为什么,姑姑的语气里,会有着淡淡哀愁和落寞?”
芍药微微一怔,反问道:“有么?或许我心有不甘吧!”
说着,她从胸口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半透明鳞片,道:“这枚鳞片,刻有一篇法诀,也是那人送我的,今天就送给你吧!”
陆雪琪怔了怔,开口就要推辞,却被芍药强行止住,那枚鳞片也塞入了她手中。
然后,芍药退入竹林中,即将被黑暗吞没时,她又转过身来,笑着道:“相思最苦,刻骨铭心,既然喜欢,那就去寻吧,姑姑会支持你的!”
陆雪琪点了点头,倾国倾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举起手中的鳞片,那十个熟悉无比的字,赫然映入了眼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深夜里,古远的文字仿佛魔咒,低低地回响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