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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张氏从不认为,仅仅把她甄氏女嫁给高珣为妾,就能让高珣打消对甄氏的猜忌。如果有机会一举致甄氏于死地,她想,以高珣的秉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毕竟设身处地的想,只要想在官场上有一番建树的人,就不会容忍身边还有一个威胁到施政的家族存在。
从刚才高珣的鹰扬卫,响箭发出到他们出现在甄氏府邸,仅用了片刻时间。而从毋极县衙署到甄氏府邸,最少需要半个时辰。这就说明高珣早就已经把鹰扬卫安排到了甄氏府邸的周围。也同时说明,高珣来给她婆婆祝寿,只是一个附带的目的。
甄张氏想到这,不由的把目光对向了正被蔡申抓住的甄选。高珣今日来甄氏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她的这个小叔。这事,恐怕从她这小叔,因为城南土地之事谈崩了之后,高珣就开始布局了吧。
果然不愧是被汝南许子将评为“虢帅”的人物。
先是顺手接受她儿子甄俨的请帖,达到他进入甄氏府邸的目的。然后在今日,秉着与甄选结怨,以及她做主把女儿嫁给做妾的这两件事。高珣一定知晓甄选等人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又领着几个掾吏先过来,好让甄选等人以为高珣人少势弱。暗中却又把身边最精锐的鹰扬卫带了过来。为的就是能掌控所有的局势。好方便把甄选顺利带走。
甚至连她婆婆要阻拦一事,恐怕也在高珣的预算当中。可笑她的婆婆甄老夫人,在高珣进入府邸后,就一直对高珣冷嘲热讽,什么脸面都不给。还不惜出动甄氏私兵对抗。
这虽然是她婆婆临时起意,但是,对高珣来说,肯怕就是一个给甄氏制造事端的好由头。
高珣这步步为营,层层设套,让人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惹为妙。
“误会!都是误会!高君侯。”甄张氏闪身C入高珣与甄老夫人之间,一脸真诚的道:“甄氏祖先也是大汉册封的侯爵。虽然现在我等不屑子孙不争气,让甄氏过得一年不如一年。但是,从来不敢做出辱没祖先名声的事。”
“所以,甄氏不敢,也不会做对抗官府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甄张氏语气顿了顿,看了下身边脸色正不断变化的甄老夫人,又道:“至于妾身的母亲做出让甄氏拦路的事,主要还是像她到了七十岁年纪,最看重的还是儿孙满堂的能承膝于身前的天伦之乐。所以,在见到君侯要抓妾身小叔的时候,一时心急做出了这冲动的事。”
“还请君侯看在她老人家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份上,也请君侯已经是甄氏女婿的情分上,既往不咎如何?”甄张氏此时完全没有了甄氏家主应有的气魄与尊严。对着高珣尽是好话,软化。甚至还不惜打出了亲情牌。
同时,又不停摆手示意那些围拢起来的甄氏私兵,让他们赶紧撤下去。毕竟此时甄氏又把柄捏在高珣的手中。
甄氏私兵见始作俑者甄老夫人没有多说什么,立即应诺一声后,退了开来。
“甄夫人言重了,什么咎不咎的。你也知道,黄巾军反贼刚刚平定,但依旧还有许多反贼残余成了漏网之鱼。而珣又在战场上,杀的反贼数不胜数。鹰扬卫这些弟兄害怕珣有什么闪失,特意过来保护的。他们的拳拳爱护之心,珣也不好拒绝。”
高珣见甄张氏如此放低态度,他也不得不给面子。如果他再继续得理不饶人,那就会让世人觉得他过于霸道了。现在灭掉甄氏不难。但是,后续的麻烦不断。甄氏这样的家族,他高珣说灭就灭了,那其他的家族,就会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不仅会让他们忌惮,也会让他们同仇敌忾。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他们的势力,远不是高珣此时能应付得了的。何况,甄张氏好歹也是他的丈母娘了,他也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僵。于是,随意的编造了一个鹰扬卫出现在甄氏的理由。
同时,高珣也示意郝昭,让他带着鹰扬卫先撤离甄氏府邸。
看着鹰扬卫不断撤出,大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见荡然无存,这让那些正在一边看戏的士族,顿时大失所望。想乘机在甄氏身上捞一笔的愿望,就这么的落空了。
在一边的甄老夫人,看看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消失,又听到高珣那三岁小孩也不信的借口。心中舒缓了口气的同时,她的嘴角一阵抽蓄。
她本还以为,能借着甄氏的势力,让高珣对她屈服。也顺势能打压一下高珣为代表的毋极官府。以往的毋极县令,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现在看到,她今日在宴会上的一切,都被高珣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还差点把甄氏给折腾了进去。
如果不是她这个看不上眼的儿媳化解,甄氏此时已经被高珣杀的血流成河了吧。
“不过,甄夫人,这甄选因为触犯了我毋极县的政令,他必须要带走。”高珣又补充一句,再次强调道。
甄老夫人脸色顿时一暗,此时她不好意思与高珣对话,于是,连忙眼神示意甄张氏。
甄张氏对于高珣带走甄选,她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是可见其成。甄选不在,她正好乘着机会,把甄氏其他的势力一举整合起来。
只是,甄老夫人的指示,她也不好违背。“尽力而为”吧。
于是甄张氏踯躅了一番后道:“高君侯,妾身也知道小叔他触犯了政令,君侯带走他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经不起牢狱之灾。要不这样,他原先所得的那些无主之地,甄氏都退出来。同时,甄氏还从城南划出五十亩地给官府作为补偿。如何?”
高珣双眼一亮,他对付甄选,不正是奔着那城南的地而来。不过,甄选这人,他必须要通过他杀J骇猴。于是道:“甄夫人,本侯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既然你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本侯也给你透个底。甄选这人,本侯必须要带走。当然,他在牢狱中,本侯会特意交代,让他免受一些苦。”
“至于城南五十亩地本侯也要。不过,本侯也不会让甄氏吃亏。那些无主之地,本侯给你甄氏一百亩补偿。”
高珣给甄氏一百亩地的补偿,就是要告诉世人,他高珣不是强取豪夺的之人。
甄张氏把目光看向甄老夫人。
甄老夫人沉思了一会,最后点点头。高珣铁了心要拿甄选立威,那甄氏即使在付出更多的代价,也不会让高珣放人。何况,高珣还答应招呼监牢中人对甄选照顾,那甄氏就见好就收吧。
“那就多谢高君侯了。”甄张氏慧心的向高珣福礼道谢。有了高珣无意帮忙,甄氏的整改她就能顺利进行。
高珣与甄张氏客套一番后,留下田丰就修建水渠所需的田地与甄氏商讨。他人带着典韦等人,在在一众士族的失望中,出了甄氏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