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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夏果果，李婧却没有睡，直接坐到了电脑前，那里新手动画早已经结束，她的人物正站在新手村里，一脸茫然。
她滚动着鼠标，双眼染上了一层迷雾。
团子凑到了她跟前:“我突然想起来当初在看到你生平的时候发现你有一段时间也是某个网游里的榜首前几名，在那个游戏里似乎很有声望？因为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我没记在心里。”
她淡淡的瞥了它一眼，声音微冷:“你有心吗？还记在心里，是记在你的数据库里吧！”
团子顿了顿:“你那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那个你网游里的情缘梁大公子，也就是梁韩？”
她突然合上了电脑，走出了房间。
她需要出去吹吹风，冷静冷静。
团子还飘在她身后不依不饶的问:“难怪你当初在听到另外一个宿主梁韩的名字时有那种反应，是因为同样的名字让你想起了那个被你亲手……”
“闭嘴！”
“……”
烦躁的走下楼梯，李婧倏然看到沙发上的一个黑影，心中微跳。
那个黑影站起来开了灯，声音带着紧绷的严肃:“你还没睡？”
李婧停下了脚步，看着棱角分明，面色冷硬的男人，有些犹疑:“师傅？”
凌毅点了点头:“我才刚回来，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其实他是想到女儿和外孙就在这个房子里，有些近亲情怯，所以坐着冷静冷静。
李婧没有傻傻的问他怎么不开灯这种问题，而是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谢谢师傅收留我。”
他僵硬的坐在她旁边，他这次出国已经半年，因为要解救被困x国的副官，又要获取x国的军区情报，任务之紧张让他没有太多关注她的生活，只以为她还好好的带着孩子跟着她的养父母生活。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们。”
她靠在沙发上，没有掩饰她的疲惫，低垂着眼睑:“有师傅在，我当然放心。”
他偏头看着她:“累了就早点睡吧。”
她抿了抿唇:“师傅，我饿了。”
他立马起身:“你等着，我去给你煮碗面。”
“……”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窜进了厨房里，她抬了抬眼:“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唯一的血脉。”团子说。
李婧闭上了双眼，没再说话，仿佛她刚才根本没问它什么问题。
团子气急:“怎么？看到凌毅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好，让你想起你的亲生父亲了？记得他当初还怀疑过你是不是他的女儿，竟然会有感情认知障碍这种问题。”
“……”
“你恨吗？你的父母得知你的问题却没好好开导你，完全放养你，仿佛没有你这个女儿似的。”
“……”
她没有回话，团子自觉没趣，飘到了一边。
凌毅端着香喷喷的鸡蛋面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小心的把碗放在桌上，他静静的打量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冷硬的唇角扯了扯，蹲下身轻柔的把她抱进了怀里，放慢脚步往楼上而去。
把她放在床上，又看了眼睡得正熟的小正太，一向冷硬的脸柔和了几分。
“好梦。”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为他们盖好被子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这夜李婧做了一个梦，梦里血色无边，她就像被定格在原地，动也动不了，旁边躺着的，是这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他的脸仿佛染上一层迷雾，看不真切，只眼角一个火苗纹身清楚的摆在那里，如阳似火。
她醒来的时候冷汗淋漓，瞳仁有些涣散。
这个一直被她埋在心底的人，终究以这种方式再度出现。
她伸出手扶住眼角，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把关于他的记忆放在心底，再不想起，如今不知道是因为与他同名同姓的人出现，还是因为团子的提起，她竟然做了一个这种梦。
“妈咪。”软糯稚嫩的童音响起。
她扭过头，就看到夏果果抱着小枕头砸了咂嘴，又继续睡过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孩子，梦到她了吗？
此时已经六点多钟。
她就这样干坐了一个小时，到七点才把夏果果叫了起来，抱着他去洗漱。
到楼下的时候早餐已经备好，凌毅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张报纸，脸上冷硬如斯。
她俯下身在夏果果旁边低声说:“过去叫外公。”
夏果果眨了眨眼，小跑着到了凌毅的面前，软软的叫了声“外公”。
凌毅拿着报纸的手一紧，脸上越发的冷硬，心里却一阵不知所措。
这时候李婧也走到了他们身边。
夏果果茫然的看着她，外公不理人，难道是不喜欢他？
她鼓励的看了他一眼。
夏果果又软软的叫了一声:“外公。”带着委屈的腔调。
凌毅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嗯，果果是吧？很乖的孩子。”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金手镯，明显早就准备好，干巴巴的抬起夏果果的手就往上套。
夏果果的手瑟缩了一下，看到李婧点头才乖乖的任由凌毅戴了上去。
凌毅询问的视线望着李婧，惊疑不定:“果果为什么叫我外公？”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谁告诉她的？
李婧知道他在想什么，无辜的看着他:“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都是父了，果果不叫你外公叫什么？”
他干巴巴的道:“没错，你可以把我当父亲，永远的。”
何其和何嫂从厨房里端着早餐走出来:“还是先吃早餐吧。”
餐桌上凌毅并没有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果果八岁了，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学校，你要是不满意可以重新选。”
“师傅安排的当然是好的，只是，”李婧有些欲言又止，“我怕韩天册会……”
“怕什么？”凌毅的声音冷硬了几分，“我会派司机保镖专门接送果果，在b市，我就不信他韩家还能一手遮天！”
如果真的能，他这个司令也不用当了！
“那就去读吧，我相信师傅。”孩子不可能一直躲在家里，只希望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真的可以好好保护夏果果，这样，他就可以专心的完成她的任务了。
夏果果一直低头乖巧的吃饭，只时不时的闪烁他那双闪亮的星眸。
他们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吃饭，气氛倒也和乐融融。
这个时候，门铃声突然响起。
何其上前去看，沉着脸回来:“司令，是韩家大少。”
凌毅放下了筷子:“请他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