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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坐以待毙 绝地反击——江岛之战</br> 铜雀418年2月，这次北七阀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倾七阀全力动用了二十五万大军进攻南七阀进而与绥军会和，而得到消息的拓石那也是迅疾发兵出动了七万大军进攻宁阳军。此时的曾政得到消息，召集众军阀开会，决定这次也跟北部军阀拼了，出动了二十二万大军全力配合宁阳军，誓要助其完成复国大业。而此时的宁阳军更是重振士气，铁了心要战胜绥军。于是一场注定铜雀国复国命运的战争也开始了，其战况之惨烈，投入兵力之多，牵扯利益之大，被列入了三场注定铜雀国命运的战争之中，史称“光复战争”。
一开始，北军即与南军相遇，发生恶战。而同时在三都内，绥军再次带着精兵铺天盖地的向宁阳军冲来，吴余与顾沛兵分两路迎击绥军，顾沛首先做冲锋，吴余在后以投石车抗衡绥军的铁炮，两军刚开始还是势均力敌，但逐渐的宁阳军的劣势渐渐暴露了出来，而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弱势，顾沛也来玩了一回命，率领骑兵奋勇当先在敌阵中左冲右杀，把绥军的阵脚是全给弄乱了。吴余见劣势一点点扳回来了，于是命令全力攻击，吴余也率军冲在前头，宁阳军看主帅都不怕死，自己还怕什么，个个以一敌十。而此时的拓石那却似乎有意退缩，顾沛一看拓石那似有退缩之意，头脑一发热追击出十几里，眼见已是深入腹地。突然，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后方的探子来报，说铜雀城中出现了多个大坑洞，有大量绥军从洞中钻出，正在挖蓝沧河口。为什么要挖河口呢？因为当时在交林发生的百年罕见的洪水，已经逼进蓝沧口了，原来这几月拓石那一直在利用停战时间，和吴余撤出东轩城的好机会，命工兵以最快速度挖掘地道，没想就在开战前期挖好了。此时的吴余意识到中计了，便想回城退敌，但他怕顾沛会抵挡不住。而此时的顾沛却已是兴奋至极，全然不怕死，眼见这样吴余才放心(带着坚信与犹疑)的走了，随即顾沛陷入苦战。十万火急的战报传到曾政那儿，见吴余有困，曾政再次命丁卫率二万大军支援吴余，于是丁卫是火速赶往东轩城。来到东轩城，城内是“漏洞百出”，而吴余却没有看见一个绥军士兵，可他却看见了让他惊讶的一幕，蓝沧口已经被绥军挖出了一个大洞，洪水泄流而下，如云龙一般，根本无法躲避的宁阳军与东轩城瞬间被淹没，宁阳军被随波逐流，一直被冲到了蓝沧河口岸，已经被冲的头晕眼花的宁阳军一登陆，却又发现隐藏的绥军已经冲了上来，眼前是一条条破破烂烂的战船和渔船，为了先转移，吴余下令驾船入河，他们一入河眼前的绥军倒是没办法追上他们了，可当他们驶出一段距离后就发现不对劲了，眼前全是绥军驾驶的战船！这可惨了，出不得出，退不得退。正在吴余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座小岛映入眼帘，于是吴余再次下令，丢下船只速速上岛。于是宁阳军便一致游向小岛，不一会儿就到了岸上。在宁阳军登岛的同时，吴余也在后方拼命的掩护，最后宁阳军总算登上了岛，可当他们登岛之后一眼望去，眼前全是绥军战船，此时的吴余心里第一次感到了莫名的沮丧，吴余带领的这一支宁阳奇军看来是要有一场大麻烦了。同样就在吴余架船出岸不久，丁卫也来到了东轩城，而在他眼前的同样是庞大的绥军，接到吴余被逼上小岛的消息之后，顾沛是十分恼火啊，发了疯的进攻绥军。而此时的拓石那却是笑容满面，不慌不忙的指挥绥军排列成月弧形，通过这种方法让已经深入腹地的顾沛攻击范围缩小了很多，同时拓石那也命令绥军利用这个空隙不断抽调出兵力往东轩城赶。一时间战场内外是无比壮观，而顾沛、吴余、丁卫也同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拓石那的阵，他的圈套，中了他的计。拓石那的这种战术后来被称为“破坝，开河，凌月”，是一种基于特殊条件的战术，可有效分散敌人兵力，以完成各个击破。眼见眼前的绥军越来越多，丁卫不能坐以待毙了，因为他和吴余一样知道，好不容易收复的土地不能就这么丢了。于是丁卫率两万实力平凡的军队闯进东轩城，就此上演了铜雀国历史上悲壮的一幕，由于丁卫军兵力少且战斗能力弱，而绥军却是火力极其强大的虎狼之师，刚一进入城中，丁卫军就被重重包围，只能被动挨打，丁卫眼见只能在这里挨揍，心中却更是咬定了保住东轩城的决心。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吴余两人就义气相投，拜为兄弟，丁卫还对吴余起过誓，只要自己一天活着，就一天不会让东轩城陷落，是什么造成了这二人之间如此的感情？为了信守誓言，丁卫是毫不退让，愈战愈勇，与他出生入死的二万兄弟们一起，与绥军奋战，可在当时甚至连城内的百姓都不相信一个无名军阀能够敌得过无比精良的绥军。听到这话丁卫更是气愤的说：“吾若敌不过绥军，何须来此，吾今日既来，就再无出城之意！”然而人们对他却依然是冷嘲热讽，这让他的内心无比的痛苦。而与此同时，曾政那边也因处于劣势而陷入困境，当人们对整条连南战线都出现怀疑的时候，得亏曾政敢打敢拼，放手一搏，命令绝不能退缩一步，最终夺回了优势。而得到丁卫那边战况的消息之后，曾政命令刘谠等人代自己上阵，而曾政则带着十万大军缓慢的向着东轩城赶去了。孤立无援的丁卫在城中拼命的冲杀，此时他的内心甚至已经有些极端了，他想到了曾政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尔乃七阀之一，可吾却从无闻尔之名，此是为何？”丁卫当时就激动地回了曾政一句：“尔何其自负，且能闻吾之名！”这句话把曾政说的是哑口无言，而从这之后，丁卫就种下了一颗想证明自己的种子。此时他想起这句话，心中更是有难以控制的强烈冲动。突然他一个箭步上去，张弓搭箭，七发七中，射死了绥军七名指挥官，令绥军大惊，丁卫此时证明自己的心理已经愈发疯狂，在这个当口他怎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于是全军向前推进，绥军一时连战连败，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九门大炮只对准一个目标那就是丁卫。谁能料到绥军是三次齐射不中，连续密集的炮击全让丁卫躲过去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部队的伤亡也是愈来愈大，士气低落，丁卫再一次败下阵来，而绥军却是越发的增多，最后成了绥军三万对阵丁卫三千，丁卫此时伤心欲绝，一步不动，绥军瞅准这个机会，连发数箭，丁卫全身身中数箭，甚至连左臂上的皮肉都已经被射掉脱落了，此时众士兵赶紧抱起丁卫，全线撤退到了东轩行宫。来到行宫，丁卫浑身是血，右臂断了，左脚也崴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上马作战了，疲惫不堪与疲劳过度的他眼前是一片朦胧，给他些许安慰的是眼前的士兵没有一点混乱，没有丝毫慌张，这让他的内心感到莫大的慰藉。然而大脑却已产生了严重的幻觉，丁卫眼前出现了奇怪的画面，仿佛进入了一片花园，飘着飞花，这时的丁卫竟慢慢的站立起来，径直向行宫外走去，坚守的士兵们看见了全都为丁卫让路，走到行宫前丁卫的眼中彻底出现了一个幻境，一个农民、一个士兵、一个马夫、一个刺客，一个空白的自己。就在这样一个残酷而温馨的时刻，数十门炮弹飞来，一切都化作了一场迷梦。三千勇士全部壮烈牺牲，无一幸免，丁卫尸骨无存，时年32岁。进入行宫的绥军对刚才发生的种种依然是心有余悸，为了彻底安定自己的心，绥军每个都自觉的把丁卫部队的战马给全部杀死了。当时丁卫的战马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绥军本想控制住它，然而它却一头撞向殿柱，为主人殉职而死。丁卫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人们对他的尊敬，而当时对他的了解，史学家也是知之甚少，这以后人们对丁卫生前的史料记载是不断挖掘，最终他被列入了《铜雀书；军阀章》，所以现在对丁卫的了解都是在他死后才被一点点的发掘出来的。丁卫的一生充满了未解谜团，时至今日人们对他的身世都是说法不一。就在他身陷囹圄的时刻，曾政早已到了城外不远处，可曾政却极力掩藏着自己。丁卫顿时回忆起了自己这一辈子的梦想——安定天下，可他却因为生不逢时而难以实现远大的志向，一声长叹，丁卫的一句话也成了千古绝句，那便是“天下难能有一，诸阀不可共容。”
丁卫军全军覆没之后，绥军也更是疲惫不堪、毫无战意，而此时曾政便率兵出击了，他很利索的就把疲劳的绥军“打退”，而他也又一次借别人的性命换来了名望。顺利保住东轩城之后，在铜雀州的南军整体也是大获全胜，随即曾政再次召集众阀召开会议，会议上六阀中的的五阀都同意帮曾政保守秘密，把保卫东轩城的战功归功与他，而只有糜方不同意，因为他和丁卫是共患难的兄弟，所以吴余知道这件事时，已是光复战争胜利之后的事了。晚年的吴余每当回忆起过往的事时，总是感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奈，尤其是丁卫，每当遇到曾政时，他都会反复的质问曾政当年为何不出兵救丁卫，曾政每次都无言以对，以至后来在他心中成了心病，每当吴余问起曾政此事时，曾政心中都是如履寒冰、如覆尖锥。
此时的吴余尚不知丁卫已为他牺牲，此刻的他更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联想起之前一系列的失败，吴余甚至觉得自己即使是死了也对不起顾沛，此时的他内心无比颓丧，已经麻木到不会做任何动作了，岛上的宁阳军是一个劲儿的拼命劝吴余恢复起精神来，而吴余自己却犹如跳进深渊难以自拔。岛上的宁阳军一时没了动作，而岛外的绥军却已全方位封锁住了小岛，随时准备对宁阳军发起致命的进攻。几天过去了，岛上的宁阳军本以为绥军会毫不留情的登岛消灭他们，谁知绥军没有半点要行动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刻，从绥军那儿驶来一艘小船，船上的绥军要求登岛商议，吴余此时已是沮丧至极，宁阳军便自作主张让绥军上了岛，绥军士兵递来一纸文书，内容基本就是劝宁阳军最好投降，并且保证宁阳军投降后不会受到半点伤害，拓石那将军还会把宁阳军改编入北阀部队，绝不会有半点亏待。否则，明日即登岛炮轰宁阳军。完了，绥军的最后通牒来了，此时的宁阳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劝吴余趁早作出决定，而此刻的吴余却不言降也不言战，只是在这儿坐以待毙。就这样到了晚上，这时从小岛的北面，一个绥军疏于防范的地方，走来了一个老翁，宁阳军没见过他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岛上的，这个老翁要求见吴余。朴实的宁阳军以为他是帮吴余治心病的，于是把他带到了吴余那儿，一见吴余老翁就要求带吴余到一个地方单独谈谈，此时的宁阳军希望渺茫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呢。来到岛北的沙滩，吴余与老翁坐在沙地上，借着绥军战船上火把发出的微弱光芒，借着余余月光，老翁拿出了一张棋盘，和吴余下起了围棋。这个夜晚，老翁一边下一边吐露真言，他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是药翁，他告诉吴余是拓石那认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放了自己，至于顾丰他已经回到了顾沛身边。而自己之所以能来到这儿，是因为在岛北面的陆地下有一条连通岛上的不为人知的密道。蓝沧口曾是块陆地，所以那密道是曾经建造蓝沧口的工匠们留下来的，他来这儿就是要劝说吴余趁早振作起精神来，他对吴余充满了敬佩，吴余能够临危不惧，安然的把自己和顾丰给拓石那，就证明吴余已经具备了继承徐琼的资历。所以他警醒吴余此刻不应该在这小岛上坐以待毙，应该在战场上笑看生死！
这一番话振奋了吴余，也振奋了他那沉睡已久的心，他感到应该像自己这一辈子最崇敬的徐相一样永不放弃一丝希望！这盘棋从午夜一直下到了凌晨，足足几个时辰，每一步落子都是铮铮有声，最终下成了和局。此刻的吴余再一次蓬勃了起来，他向药翁道谢，药翁回礼，为了不耽搁吴余做准备药翁便从密道回到陆上。当药翁进入地道时，不仅让吴余吃了一惊，而且原来这地道正被这棋盘隔着尘土盖着。此时已是凌晨，吴余下令迅速收好行装，做好准备从密道钻出突袭绥军。此时的江面上渐渐的亮了起来，而江上的绥军也已经认为宁阳军是准备死扛到底了，为了拖延时间吴余下令假装放白旗投降以造成绥军麻痹大意。这个办法让本准备炮轰小岛的绥军上了大当，他们一点点慢慢的向岛的西南面靠近。可也就在他们登岛的那一刻，即宣告他们的优势就这样消失了，等他们登上岛发现一切都完了，自己被吴余耍了，岛上根本没人。铜雀418年4月，吴余以神出鬼没的方式及时让宁阳军从小岛上遁出，登陆到了渡口雾隐门，不做任何休整继续向西南方向赶，仅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来到了绥军后方，乘绥军一筹莫展之时，迅速架船入河，绥军见此一时大乱，结果战船皆被吴余率军抢了去，形势倒向吴余一边，宁阳军与绥军在岛岸边发生激战。最后宁阳军在吴余的带领下全歼绥军二万。这一次吴余总算没有糊涂到家，虽说是经药翁点醒，但吴余也明白了再大的困难，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的道理。为了尽快与丁卫会和，吴余一刻也不放松，宣布继续赶往东轩城。但当吴余来到东轩城看到的却是曾政，曾政遗憾的告诉他丁卫为南军而战死了，此时的吴余应该说感觉还没有后来强烈，此时的他眼中顿时流下了热泪，然而很快又憋了回去，为了胜利吴余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兄弟情长，而曾政倒是装作欲哭无泪比吴余还难过。总之，丁卫战死与江岛之战的悲与喜可谓让整个连南战线喜忧参半。而当吴余来到之后，喜欢讨论的曾政便再次召集诸阀在东轩城开会，这一次意义上远远大于上一次，因为此时战事已到了关键时刻，双方已作出了拼命的准备。会议上讨论了如何解救顾氏兄弟，并在此之后如何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战略以达到速战速决的计划。因为经过了这几十日来一系列的战争，双方都已熬不下去了。所以在这次会议上决定把解救顾氏兄弟与进攻绥军两件事结合成一个步骤，虽说有些冒险，然而曾政与吴余等人就是这么一群敢于拼一拼的人。会议结束后，曾政也忙里偷闲，慢条斯理的与众人在东轩行宫好好的欣赏了一下待整河山，还喝了几杯上等的流沐茶（流沐州特产的绿茶），八个人在一起好不快活。而较比之南军的欢乐，北军却似乎是解体的危机都快要出现了，由于伊伯一再劝北军帮助拓石那，却搞得北军自己元气大伤，弄得北七阀大有解散的意思。好在伊伯这个人在诸军阀中堪称仁义，加之此人能言善辩、多机变、晓利害，而且他还是铜雀国百家学派中一个有名的纵横家，他掌控的领地在七阀中最小，但因为他纵横于诸阀之中而使得西城阀位列七阀之首。伊伯的能力使得七阀总算没有瓦解，而他也凭着自己的智慧让七阀答应再相信拓石那一回，于是七阀也做好准备决定坚决帮助绥军消灭宁阳军，总指挥就是伊伯。一场大战将再度开始，而这一战也将会让局势再次发生不可预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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