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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查木斯(26)</br> 过去的种种,他终于都深切的感受到了。那个男人一直在利用自己,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只是现在才更加痛切的体会到,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自己,在利用自己背负的这个姓氏,在利用这个家族,在利用这个国家,在利用所有的人,在利用死去或者活着的人,在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东西,在利用所有无法利用的东西。这个男人,为了权力和荣誉甚至可以去利用自己的生命!
是啊,他终于把一切都想通了,只有当他在罗亚的神面前看着这位蔑视自己神灵的人的时候,他才明白,善良、友爱、和平什么的,这些东西才是更加可怕的啊,阴谋、暗算、背叛什么的跟它们比起来,算什么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全被仇恨所填满了,可是在那一刻,却什么也无法嫉恨了。
他带着他的士兵们回到家乡,回到这座遭人废弃的城堡,走向通往尖塔的阶梯,一道明亮的光芒射入眼中,四周都是一片阴尘尘的,像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像是个被人抹去记忆的地方。他感到心中有无限的积怨想要发泄出来,可是在那一刻,却什么也无法说出来了。
他来到尖塔的阁楼中,没想到,令人没想到,没想到在那里,还有这么一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房间。他在怀疑,是不是这间房子有人打扫过?是不是这座城堡还有人来过?是不是这房间里的空气,在这十几年的岁月里还在流动?他在想,是谁,光顾过这里?
他推开没关上的窗户,远远的,远远的望见了稀疏的树影,那是什么树影啊,那是乔伊的军队,那是一个不具名的少年所带领的队伍,他们打算亡命天涯,他们不打算回到他们的国家了。再看看旁边,随风飘扬的鹰旗,机警的雄鹰竟然是准备随时翱翔,那里有一堆的权杖,那是什么权杖啊,那是一堆“束棒”,简单来说,就是在一圈被皮带扎捆的苔棒中插入一把斧头的东西,那是罗亚独裁官身边的12位侍从所肩扛的东西,是权力和威严的象征,它的名字叫“法西斯”。
背过身,这位保罗维亚的国王,得出了一个道理。一个他用一生去证明的道理,一个他用十几年的时光明白的道理,一个他在阁楼里整整待了六天后得到黎撒的后人离开波肯的消息时疯狂不已的道理,一个当他知晓那支查木斯军队下落不明时痛心难当的道理。
原来,同盟和轴心、战争与和平是一样一样的意思。
这世上总有一种东西,它的名字叫“主流”,可以肤浅的理解为“引领潮流的事物”,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根本就无法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是我们总能够自然或不自然,信手拈来或沉思良久的去使用它,每当我们用到它时,它要么是“主流文化”,要么是“主流艺术”,要么是“主流建筑”,要么是“主流人物”、“主流思想”、“主流图书”等等等等,任何事物有了这个前缀都可以变得光芒四射,这个前缀只要失去了它所能衬托的事物,它就永远什么都不是。也许最接近主流的就是文化,而且是“主流文化”,而这“主流文化”从根本上讲,就是思想,就是某个民族、某个国家、某个团体在某一时刻、某一瞬间由那么个知名不知名的男人或女人所提出或总结出来的道理、箴言,它可以千变万化,它可以是任何东西,尽管富有理性的人们总是在吸取教训后愿意把它美好的归结于是万千人类所共同在历史的长河中所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然而就是这样,这万千个人类也还是愿意重蹈覆辙,也还是愿意将他归结于是某个人物所创造出来的,没有这个步骤,它就无法打动任何人。
没有这个步骤,他(她)就不能让它为己所用。
这是人所无法摆脱的,亦或是某某能摆脱,而其身边总是有一群人所无法摆脱的,所以从根本上讲,这种崇拜还是无法摆脱的,除非,除非...
除非人们不再需要这位领袖,他们已对他失望透顶,他们已将他近乎绝忘。
他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爆炸了,他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医学家总是得在某个人死后而去用他的亡灵来开膛破肚做研究,然后得出一个个错误的结论,他觉得死在山沙湖海里的人不用担心他们的肉身会就像人们说的那样腐化堕落了,那种担心是两千多年后的事了,以后的人是没良心的,别担心,现在的人会费尽心思的想法子利用他们的尸体的,他们甚至可以不惜生命、不畏恐惧,在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之时,再去拔除他们的安息之地,夺走他们的遗物和魂灵,然后,一切都消失了,一切也都留下了。
心中有无限的仇恨,他走下旋梯,不知道那是不是旋梯,连旋梯何时出现的,出现在何地都不知道,只是越走越快,只是几天来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现在,权力的**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大,都化为复仇的怒火了,他已不知再该对谁仇恨,然儿总得找一个复仇的对象,那个对象就是约翰,对,就是那位国王,那位查木斯的末代君王,如果不是他,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他,他就再也不会去费尽心思的顾及那么多可以忽略的事情。他发誓他要让那些人记住自己,他要利用他,他要完成这个图谋,他要在这座这无数座城堡里完成那个可怕的故事,他诅咒自己成为三首之犬(波肯民间传说中的怪兽,有三首,每首左右各有三只眼,据说被其六眼锁定之物,灵魂都会被剥离,躯体则会被吞噬),噬尽自己的理智和灵魂,他头一次发觉,自己已和约翰如此之近,而与黎撒的后人已如此之远。
保罗维亚人早已忘却了他,他们早已不知自己还有这样一位国王,还有这样一个国家,关于他们自己的身世,他们只能从查木斯人那里听闻。直到此时,他要带着这所有的一切去赴死之时,他们才从空气中嗅到,从查木斯人与罗亚人交战之后的血腥中嗅到,从被他们自己遗忘的城堡中嗅到,从他们被一群长相肤色相同的士兵押解时所用的绳子上嗅到,从那个在城堡中疾步快跑的人的汗水中嗅到,从波肯的古老民谣散发出的灰尘中嗅到。
从那一刻,在这片看起来不会再有外人光临的土地上,从太阳自徐西海上升起的那一刻,从数月不遇的大雨终于落下的那一刻,从尘埃终于落定的那一刻,这位国王,走到了卢布那四周的村庄前,在他眼前的是,上万名全副武装的保罗维亚黑骑兵,他们一夜之间而成,他们之中还将有更多人加入,他们穿上了这个民族的铠甲,就像他现在一样,再也不是任何一方的附庸和从属,他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利用品了,他只是自己的...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那里是一片灰蒙蒙、寒气逼人,仿佛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高山,那里充满了刺骨的寒冷,那里有从蒙巴特山脉吹来的寒风。他在看那座城堡,哪里还有城堡?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那时,还有真正的城堡么?
最后的士兵们看着他,面庞被冰冷的铁甲所遮蔽。
他们想起来了,父亲的名字叫,穆萨;阿斯巴鲁恰;斯特拉夫,世称穆恰,时年43岁,他的祖国盛产玫瑰,他的血统是两百年后的保罗维亚人后裔,他们的祖先来自和查木斯人以及几乎所有西方人一样的查木斯东部以东,西方人注定要和他们所形容的他们所鄙视的人的血统一样,他要让这片阴暗大地上的吸血鬼饱尝鲜血,注定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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