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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的回复</br> 冬卉坐在第一排,听叶陌讲课。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听到的他的声音了。再次见到,是在他的课上。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悦耳,像翠鸟鸣声,泉水叮咚声,真的很好听。冬卉听着,听着,就有些痴了。她在想,如果有一日她也有这样的魅力就好了。不需要太多的言辞,也可以把事情讲解的如此惟妙惟肖,演绎地如此传神,怎能不拍手叫好?
课后,冬卉见叶陌收拾了书本想要离开,她追了上去,可半路就折了回来了。她不善言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谢谢你,可谢你什么,却说不出口。更是因为一句谢字,终究少了些什么。她独自笑了笑,有泪划过,不是沙子迷了眼睛,而是眼泪进了沙。
叶陌最近比较忙,一时之间,还真的忽略了冬卉,他并不知道冬卉想要对他说什么。
一人路过校园的小木桥,趴在栏杆上看着水波中漂浮的莲叶,感觉无所依附,明明跟在那儿,为何叶子却不能碰触到?
冬卉傻愣愣地看着,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她揉了揉早已经酸痛的脖子,看到等了许久的短信终于迟迟地来了。
“不是不用联系了吗?还打电话干什么?”
干什么?冬卉盯着这三个字,滚烫的泪珠止不住地滴在屏幕上。
她悄悄擦掉,对着屏幕轻轻说,我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想问个好,仅仅问个好,也不行吗?
她仿佛看到那张生硬的脸庞挂着面无表情。
原来不需要联系是真的,原来一切可以如此坚决。可她有一年没有回家了。虽然回忆不好,可她也想回家。那张不大的黄色书桌,那把贴着许多拼图的小椅子以及与她关系最亲密的老黄狗。她以为她还可以见到,可如今也只能偷偷的看吧。
她笑了笑,回了一个字:“好。”
没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吧。她无家可归了。
以前还有一个小屋,一只老狗。去年冬天偷偷回家时那只摇着尾巴唯一欢迎她回家的狗已经不再了,据说卖了。卖了的结局是什么?冬卉不是不知道,也许已经成为某家餐馆中一盘食物,说不定早就消化得一无所有。
她蹲在门口,捂嘴哭泣。
如今那儿怕是没有自己的了。还回去干吗呢?
她仰头望天,原来生活留给她的已经所剩无几。她没有什么可以挥霍的。
她咳嗽了几声,对着那个牢记于心的号码按了一个删除键。
她终于回了一封她许久不敢说出口的话:我从小就猜测我是不是您痛苦的根源?如今看来,也许是了。我不知道我的出生带来了什么,可我想说如果哪一日您想起了我,记得回一个电话。不管在哪儿,我都会扮演好我的角色。
冬卉按了一个发送后,再也没有办法撤销。
她对着那封短信,观看了一会儿,也按了删除。她从没有奢望这封短信能得到回复,可嘴上虽然这么说,她隐隐地还是期待奇迹会降临,哪怕只是一瞬。事实上,她等了许久,确实没有回复,像她从没有发送过这个短信似的。
有时候,冬卉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发送那条短信?发件箱里没有,垃圾箱里也没有。
她是不是发错号码了?冬卉笑了笑,自己这是给自己找借口吗?
失望不是没有,可正是没有回复,她才会感觉正常。如果有一日真的收到回复,那一日也许正下着红雨。
没有期望,也就没有失望。可她还是希望有一日能收到,哪怕寥寥几字也就够了。只需要几个字就够了。冬卉有时候会想,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她也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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