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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忍人 一</br> 中年男子在新婚之夜喝醉了酒，把新婚媳妇给丢了，他自己也被送进了皇宫做了小太监。从皇宫出来的他一把火烧了太守府，把太守府化为了灰烬，他的媳妇菱花带着孩子也投河自尽了。
一
凋零的期盼
它在荒芜中重生
尽管磕磕绊绊
斩断
需要割去
最真的允诺
莫过流芳千古的面对
雪堆砌了大大小小的峰
骏马面对饥渴
不饮污浊
清贫拒接千百次诱惑
挣脱了
肯定了明天的阳光
清清朗朗的早晨
选择长流
等你，深邃的投影
刘叔和商智良吃过晚饭后他们谈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已是半夜了，就在刘川华和商智良在屋子里说话的时候，刘川华房子的外面有一个黑影一直贴着墙壁没有动，所谓的墙内说话墙外有耳就是这么来的吧。
刘川华把憋了二十几年的心事和商智良都说了，他舒舒服服的睡去了，他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商智良望着躺在一旁的刘叔久久难以入睡，这个叫刘川华他称之为刘叔的中年男子和自己的遭遇虽然不尽相同，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刘叔的遭遇也不比商智良强多少。
起初的海边上，刘川华让商智良和他回屋子的时候，他也是犹豫的，因为他们素不相识。
就在商智良跟刘川华刘叔往他的屋子里走时他也怀疑过刘叔是不是会对自己不利，当他看到刘叔做的鱼和白米饭时，饿了一天的商智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刘叔递给自己的筷子就吃上了刘川华做的饭。
吃过饭后，当商智良听了刘叔的故事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天下最不幸的人，还有许多人比自己还不幸，还在地狱里挣扎着。
商智良非常同情和理解刘川华刘叔的遭遇，痛恨嫌贫爱富菱花一家人，是菱花的母亲和菱花的三舅把刘川华和菱花的婚姻断送了，使如今的刘川华无家可归走上了不归路。
是呀，刘叔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能在这个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几年，他究竟靠的是什么呢？
是一种什么精神支撑着他，是人求生的本能！
弱肉强食强者胜，物质文明进步的同时，人类较量的内容是不是也变了呢？
商智良睡不着回想了刘叔的经历。
刘川华刘叔为了让多病的母亲能够早日抱上孙子，他答应了他喜欢的一位本村叫菱花的姑娘，去一个小煤矿背一年的煤，多挣些钱好回来娶菱花姑娘她过门。
这个菱花姑娘长得眉清目秀，高矮适度，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迷人，红里透米分的樱桃小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十里八里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俊姑娘。
十九岁身强力壮的刘川华刘叔告别未婚妻菱花和母亲，和本村几个一样大的小伙子铁蛋、小牛还有菱花的表哥栗子三个人一起去离家很远的一个小煤矿挣钱娶亲了。
走的那天早上，菱花搀扶着刘川华的妈妈送刘川华他们到了村子的村口上，她们站在村头望着刘川华他们走远了。
刘川华他们四个人和许多旷工一样是靠从井下往上爬着背煤送到井口上来的。他们从早到晚吃住在煤矿，没白天没黑夜的背煤，他们省吃俭用的终于在十个月就攒够了他们所需要的钱。
他和几个一同来的小伙子拿着钱合计了，打算再干一个月再多挣几个钱再回去会更好些的，刘川华还可以给菱花买一个订婚金戒子的，他们几个就这样又开始背煤了。
刘川华他们信心十足的干了快一个月了，他们得的钱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栗子、铁蛋、小牛和刘川华几个人几乎都有点忘乎所以了。
没到一年就挣了在家三、四年都挣不到的钱，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美事了。
还有两天他们就要离开煤矿了，他们几个和背煤的小伙伴有点恋恋不舍的了，工头对他们也好，吃的好，发工资还都准时，他们感觉无比的幸福，累点算什么。
外面下雨已经好几天了，小矿井里也经常有塌方的地方。
栗子、铁蛋、小牛、刘川华他们基本掌握的井下的情况，躲闪着塌方的地方背着煤经过一条几米长的爬行的路，这条爬行的路在栗子、铁蛋、小牛、刘川华他们和其他工友的共同努力下，每天拿几块爬行路上的煤矸子，他们现在爬行的路线越来越短了，他们就要能站着背煤走路了，栗子、铁蛋、小牛和刘川华他们在做着倒计时回家的准备了。
没想到就在那天下午，矿井里忽然塌方了一大片地方，堵住了他们出出的路口，刘川华由于拉肚子出去解手是晚一些才回来的，他比栗子、铁蛋、小牛他们晚背了半趟的煤。
刘川华解手回来急忙要去追栗子、铁蛋、小牛他们，他要和另一些要下井背煤的工人一起走下井里，当他们来到矿井的井口就发生了矿井塌方的事。
栗子、铁蛋、小牛还有五个工友都被矿井塌方堵在矿井里面了，井口外面的旷工都跑上来了。
刘川华和井上的二十几个旷工顶着大雨跪求工头去救救被堵在井下的八名旷工，工头犹犹豫豫的不肯去救，非要等着矿头来了再说。
不想山洪忽然冲了过来，山洪下来的洪水直奔矿井口冲去，井上的旷工工人眼看着山上的洪水灌满了他们要去救人的井口，刘叔拼命的要下去，被井上的许多工友拉住了……
刘川华在矿里等了十几天，一直没有等着栗子、铁蛋、小牛他们和另五个旷工的出现，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村子里。
刘川华一个人回来了，他出现在村子里被栗子、铁蛋、小牛的家人误会了，他们的家人以为是刘川华害死了他们的亲人。
栗子、铁蛋、小牛的家人狠狠的毒打了刘川华一顿。
刘川华的未婚妻菱花也不理刘川华了，任凭刘川华到菱花家怎么说菱花的家人就是不给刘川华和刘川华的母亲开门，因为栗子是菱花的表哥也是就要结婚的人了。
刘川华和菱花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后来刘川华听说菱花的妈妈给菱花又相了一门有钱的人家，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菱花姑娘对刘川华还有一份情意牵扯着偶尔还能看着刘川华一眼，或者他们在村子的某一个地方还能见上一面。
两个月后。
栗子、铁蛋、小牛他们三个人又同时出现在了村口，把要下地收割的刘川华下了一跳。
刘川华疑惑的看着远远要走进村的栗子、铁蛋、小牛他们，还以为大中午的遇见的他们的魂灵。
“他们来……！”刘川华嘟囔着。
栗子、铁蛋、小牛他们三个人快速的跑向刘川华，刘川华吓得撒腿就往回跑，镰刀都跑掉了。
“回来，我们没有死……”栗子、铁蛋、小牛他们三个人一起边跑边对刘川华喊着。
“看看我说刘川华会害怕我们吧……！”小牛说。
刘川华听见了他们三个人的喊话，停住了脚步。
“怎么你们没有……”
“你还盼我们吗，你不像了呀刘川华……”
“你们真没有死吗……？”
“看看，刘川华有点让我们仨个人给吓傻了……！”铁蛋笑着说。
“好，这是中午，看看我们身子有没有影子，川华哥？”小牛说。
三个人不说话了，刘川华真的在看他们三个人身后的影子了……
“诶呀，你们真的还活着……！”
刘川华和栗子、铁蛋、小牛他们几个人拥抱在了一起。
后来，刘川华从他们三个人嘴里知道了幸好是塌方堵住了灌入井口的洪水，他们三个人在老旷工王叔的指挥下，扒开了另一个已经封闭多年的废井，从另一个废弃的破烂不堪的旧坑道里连走带爬的行了好几天才算走出了煤窑。
他们几个人像幽灵一样的前行在煤洞子里，困难重重就差没自己吃自己的屎了，八个人相互鼓励着终于逃出了黑黑的煤洞。
小牛说“川华哥，我们爬出煤洞出来时真的像鬼一样，一个个黑黑的，一定特别的吓人，只是没有人见到我们当时的模样罢了，我们几乎是九死一生的回来的，幸好我们平时把挣的钱都揣在了怀里，否则饿也把我们饿死了。”
死而复活的栗子、铁蛋、小牛三个人随着不去收割的刘川华回村子了……
刘川华重新被族人另眼看待了。
不久，祀堂里召开了非常隆重的由族长主持的族人大会，刘川华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请族人们吃着。
误会解除了，刘川华和母亲再次来到菱花家提亲，在栗子的撮合下，刘川华和菱花不久就举行了婚礼，洞房花烛夜是刘川华盼望已久的事，在那一天刘川华喝多了，他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发现母亲趴在自己家的门口已经僵硬的死去了，婚房凌乱不堪，菱花也不知了去向。
刘川华疯了一样的把妈妈放到一块木板上，跑向菱花家，没想到菱花家的院子空空如也，失魂落魄的刘川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和几个村民在给母亲处理着后事……
刘川华的母亲没了，媳妇不知去向，他也像个傻子一样的不吃不喝几天了。后来刘川华无缘无故的又被人弄进了宫里，还莫名其妙的被宫里的人给割去了生殖器。
刘川华默默的在宫里做着一个小太监应该做的事，每天有吃有喝的也到清闲自在了。
一年后，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他的一切事情。
原来，他的一切事情都是一个人的所为，就是菱花的一个远房三舅，窑子铺一个拉皮条的主。是他串通了菱花的妈妈故意把刘川华在新婚之夜灌醉了，然后配合太守的家人抢走了蒙着头盖坐在炕沿的刘川华的媳妇菱花。
刘川华的母亲看见儿媳妇被抢，急忙就去拽儿媳妇，她没有拽住儿媳妇，自己也被推倒了，刘川华的妈妈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这帮人吓的菱花胆战心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人绑着堵上了嘴，塞进了一顶小轿，抬走了。
后来菱花也被莫名其妙的送到了太守府，做了太守的小妾，刚开始菱花不从老太守，被老太守不知打了多少回。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把刘川华的新仇旧恨都涌出来了，刘川华在等待着时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刘川华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在宫里做什么事情都好好的干也特别会来事了，有机会还能得到太监总管的特殊指派，陪着买东西的太监到宫外去走走。
三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能一个人时不时的替总管去买货物了。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刘川华打听了太守的住地和他每天的行动路线以及菱花三舅的地址。
刘川华还听说菱花最近给没有儿子的太守生了一个儿子，那一天他和宫里的另一个太监喝了很多的酒，醉了一天一夜的刘川华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要报这个仇。
他开始忌酒了。
刘川华是一位很精细的人，他的想法跟谁都不说，哪怕是最好的太监他也不肯吐露一个点点他自己家的私事。
半年后一个漆黑的夜晚。
这是菱花抱孩子回家的第二天的夜晚，刘川华穿着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太守府的附近。
不到半个小时，太守府起了熊熊大火，听说除了佣人之外太守和三个夫人都驾鹤西游了。
人们说这个太守早该死了，是他作恶多端实在是可恶至极引来了天火才把太守府华为灰烬的。
人们在某妓院附近的一棵歪脖树上，发现了拉长舌头僵硬的菱花的拉皮条的远房三舅。
雨后，河面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有人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媳妇抱着孩子从住在河边几户人家门前走过的。
年轻媳妇投水了，岸上还有一个不满半岁的小男孩在哭叫，他们都说这个年轻媳妇像菱花，年轻媳妇的遗体被打捞上来后，岸上的孩子确不见了。
又听人说，宫里丢了一个小太监，他带着一些值钱的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片雪花
飘舞着一个美丽的梦
一滴浪花
翻卷着
挺起双肩
意味着人的站立
美丽的绽放
宁静的，坦然的慢慢的合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