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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台上已撤去屏风,不过石台之上的铸料却多了不少。
今日只有十人参赛,且乘风台空间偌大,是以十座石台间隔极大,元轲的位子被排在最末。
元轲脚步缓缓,向着甲三位走去。
经过风雨楼的石台旁,眼神直视前方,刚要走过,却听风雨楼扭头过来,仿若自言自语道:“这次,你就没机会了!”
没有回头,元轲口中冷笑,“但愿你的铸艺比你嘴上功夫厉害!”
闻言,风雨楼骂道:“无耻小贼!”
元轲诧异不已,回头一看,只见风雨楼微低着头,整张脸自脖颈往上,一片通红。
见元轲看来,他愤恨一声,把头低的更厉害了些。
忍住心中怒火,元轲不想与他计较,走到自己的石台旁,却极为不解,心道比起风雨楼的言语,自己回得不过啊,只是他为何如此愤怒?
摇了摇头,在台前站定,调整呼吸,将心绪平静下来,元轲审视起台上的铸造材料来。
百年魂晶石、千年孤苦藤、纯阳焱夜……都是品质上乘的材料,一眼扫过,没甚奇特。
再审视一眼,到了最后却眼神一愣。
只见众多铸材中,却夹杂着一份千年补神剂!
千年补神剂?
至此,元轲不由泛起了疑惑,千年补神剂可是价值不菲,通常用来补修铸造中的瑕疵,与银豚泪有异曲同工之效,是一种通用型铸材。
法器未成型时,将其加入,可修补瑕疵不论,甚至可以提高法器品阶。
可是如此一来,也就不能看出铸造师真正的铸艺,元轲的疑惑便在于此。
犹豫之间,裁判台旁发出声响,执法弟子宣读起本次比试的规则,须臾间,宣读完毕。
原来,本次比试分两个环节,规定用时五个时辰,第一个环节限时两个时辰,第二个环节限时三个时辰。
这一次,要求参赛之人在第一个环节内,根据铸造台所提供的铸材,构思设计法器,并刻画出详细的构造图。
第二个环节,则是将构思的法器铸造为成品,最终以法器品阶评判输赢。
琢磨之间,三名裁判宣读本次大会的奖励,闻言,十位参赛者无不露出向往的神情,元轲亦是如此。
第一名可获得补天锤,第二则是极品灵器一件,第三的是六品灵器一件。
可这还不是吸引人的地方,众人眼热的是,不论输赢,十位参赛之人均能凭借所铸法器最终品阶,获得由神庭颁发的铸造师品阶令牌。
看着前方几人面红耳赤,心神向往的模样,元轲颇为讶异,在铸神岛,铸造师品阶的认定向来由外门公布,难道神庭的品阶令牌有甚么不同?
不解之间,他又环顾了四周,余光一闪,看向了其他人的石台。
这一眼看去,陡然一惊,别人的石台之上,赫然少了一份千年补神剂!
这事蹊跷,疑惑间,元轲抬眼环顾四周,猛然,在石窟台阶入口处看到一道奇怪身影,那人身着灰袍,行走之间,略显佝偻。
眉头一皱,元轲思索片刻,那人像极了左云飞身边的老奴,这事难道是他指使?
可没有理由啊,摇摇头,顿时将念头打消,转为怀疑起风雨楼一行人来,昨日将姓林之人得罪,再联想到方才风雨楼的奇怪举动,此事十有八九是他们做的。
想再酿造一起舞弊案?
不疑有他,肯定是这些人干的!
思索间,裁判台传来何青平的声音,“若没什么疑问,那比试就此开始!”
“慢着!”
听闻此言,前头众人蓦地将目光看来,却见这声音是元轲所发。
何青平眉头一皱,问道:“元轲,你有何疑问?”
元轲抱拳道:“我请求更换铸材?”
听闻元轲对铸材不满,众人唏嘘之间,何青平眉头拧的更紧,强忍怒气问道:“这是为何,十位铸造师的铸材分量、品质都由我等查探过,你有疑问?”
“小子不敢,只是方才放眼一看,我发现元某的石台之上,多了一份千年补神剂,此物效用不用我说,想必有人想陷害于我!”说着元轲眼含杀意,看向风雨楼。
千年补神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铸造之人,自然懂得千年补神剂的功效,听着元轲口中陷害的猜测。
除却铸剑阁三名弟子,其余人等顿时,看向风雨楼等人,脸上露出不屑。
看着众人眼光,风雨楼身子一颤,脸色微红,却显出满脸的无辜之色,他身旁两名铸剑阁弟子则冷哼一声,面带怒气,“你血口喷人,肯定是你贼喊捉贼!”
“咦,奇怪了,我又没说是你!你亟不可待,莫否有什么见不得人?”
风雨楼脸微红,对着身旁师兄弟道:“算了,咱们清者自清,不必与小人计较!”
元轲闻言,冷哼一声,随即思索一番,他初见风雨楼时,便觉他自视甚高,想到此处,蓦然犹豫起来,难道不是他?
“肃静!”何青平大喝一声,身形一动,到了元轲台前,放眼看去,果然有一份千年补神剂,只是旁边两个玉瓶透明,如出一辙,若不仔细分辨,实难以查出。
霎时,何青平露出疑惑,他敢肯定,不久前自己仔细查探过,当时石台之上,绝对没有千年补神剂!
思虑之间,看时辰已过,何青平将补神剂收起,想留待时候再查,遂转身道:“好了,此事我会查清楚的,现在比试开始!”
“且慢!”
回过头来,何青平见又是元轲,没好气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元轲双手抱拳,侃侃道:“小子不敢,有一事相求。”
何青平心道就你小子事多,遂骂道:“有屁就放!”
“请准许小子将石台挪至前方,由各位裁判大人亲自监管,以证小子清白!”元轲义正言辞,两番事情下来,他的确有些恼火,当即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何青平被元轲模样气笑了,顿言,“我要是不准呢?”
“如若待会,又有闲言碎语说我舞弊,小子可当不起!”元轲坚持道。
此言一出,风雨楼三人顿时气结于心,风雨楼身旁两名弟子更是暴跳如雷,一怒之下,便想出言开骂,幸而被风雨楼喝止,“两位师兄,如若出声,正中贼人下怀!此番比试,他迎不了我铸剑阁,还请宽心!”
唉!
……
何青平思索片刻,对着场中其余弟子问道:“对元轲所提要求,各位可有什么疑虑?”
经过昨日之事,知道元轲行事不留情面,加之方才元轲一番言辞,其他人避之不及,哪敢有多余言语。
见场内一片哑然,何青平皱着眉道:“准了!”随即对上方其余两名裁判示意。
元轲顿时笑道:“不劳前辈大驾,小子自己来。”说完弯下腰来,双手一震,将石台稳稳扛在肩上,平稳之极,石台之上竟无一物掉落。随即,一手扶住石台,另一只手则将地上的大鼎拎起。
石台重逾万千,他不动用元气,仅凭肉身便扛了起来。
在一片惊讶地目光中,缓缓走向了裁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