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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一早便被吵闹声叫醒,从客房出来,透过天窗,眼见天竟还未全亮,朦朦胧胧地还有几颗星星缀着。
昨日絮叨的小二正拦住一行七个男人,那七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都不耐烦的看着小二。
小二赔笑道:“诸位客官,小的不是非要把诸位拦在这抢生意,实在是……是那婆弥国当真险恶,去不得,去不得啊!”
赵云一听,没想到这七人竟然也要去婆弥国,便十分留心。那七人当中为首的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皮肤黝黑,双眼陷得很深,脸上尽是刀刻般的痕迹。那人开口道,声音并不洪亮:“你这小厮,只管收钱便是,管那么多作甚?”
小二仍不让开:“各位爷爷呦,当真去不得啊!”
“滚开!”那人不由分说推开小二,迈着大步下了楼去,其余六人也都跟在身后。小二阻拦不成,站在原地直摇头:“这些人何故寻死呢?”
赵云这时走到小二身边:“他们是些什么人?也要去婆弥国做什么?”
小二瞥了一眼赵云,没好气道:“做什么?寻死呗。”
赵云听小二这样说,便要转身回房,那小二马上换了张笑脸,又道:“客官,小的可不是跟您生气。是……是方才那些人实在可气。”
“他们究竟是何人?”
“说是从岭南来的客商,先人板板的,鬼才相信,一看就是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赵云忽然想到左慈提起过岭南有一支秘族曾探寻过婆弥国,却也都折在了里面,这些人必定与当年那批人有着联系。看来此行确实不易,还需提防这些神秘势力。赵云一边想着,一边回房间收拾行囊,小二又赶了上来,急道:“莫非客官也要去了?”
见赵云不回答,小二又道:“客观若是执意要去,小的愿客官平安,但若有个什么凶险,小的可是早都说了不能去的。”
赵云觉得这小二倒也是个热心肠,便给了他些赏钱:“小兄弟,多谢了,我有必须去的理由,放心,我定会回来,这房间给我留着。”
小二无奈,领了赏钱,也不再说什么。
赵云趁着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出了客栈,此刻城中寂静,偶有几声鸡鸣鸟啼,夹杂着犬吠。赵云小心循着那岭南七人的痕迹,出了城又行了一阵,果然见到小二所说的古树,寻那七人不见,想必他们已经进入了婆弥国的地界。
赵云行了半日的脚程,一路却都是荒山野地,端的连只飞鸟都见不到,又过了一阵,才遇见一处峡谷,入口甚窄,仅能通过三人。赵云思量,这必是婆弥国真正的入口了,于是小心进入,这一下着实惊了:但见高山峻极,大势峥嵘,风生两壑,密林婆娑,峰峦叠嶂巍巍凛凛。再往里走,荆棘丛生,芝兰清淡,曲曲弯弯,重重叠叠的,山道错综,绿槐斑竹,青松桃红。间或还有潺潺溪声,伴着清脆的鸟鸣,真是别有洞天。
赵云望得呆了,忽听得林中一声女子的轻笑,吃了一惊——这与世隔绝之地何来笑声?难不成是灵狐族的?这时又是一声窃笑,赵云循着声音找去,忽见一个白影闪过,往山谷深处去了。赵云赶忙去追,但那白影速度奇快,赵云施展银蝠幻步竟仍是追不上,越发觉得奇了。
赵云在谷中寻了许久,仍不见白影踪迹,此时新月初升,谷中开始泛起寒气。赵云打算找个避风的地方安歇下来,忽见不远处火光摇曳,赵云赶上几步,纵身一跃到一棵古树上,定睛看去,正是白日里客栈里的七人。
那七人没有察觉到赵云,都围着篝火静坐,赵云再仔细看,却见这七人都没有行李,更没有干粮,正觉匪夷所思。但见那七人同时抖动起来,越发的快,竟都倒在地上抽搐,须臾间,每个人的头颅都生出双翼,拍了两下,头竟然脱身而去,只留下躯干在地上。七颗头颅在原地徘徊一阵,都四散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