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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空杀了自己的上峰却是不争的事实，单凭这一点，便足以定他个死罪了。”裘方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董午显得有些踌躇，“这秦空虽说有些过错，但严格来说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徒。年轻人嘛，有时候总会冲动一些，做事欠些考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秦空这孩子我是有所了解的，三年前青阳兽潮，我曾在柳河城见过他。没想到三年后这小子居然跑来参军了，而且实力进步惊人，竟能.........”说到这，董午看了一眼裘方。
裘方知道他的意思，身为边军的七星大都统，竟然拿不下一个半大的少年，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裘方铁青着脸，也不说话。
“由此可见，秦空的天赋绝对是妖孽级别的，这种人才我们若是加以好好培养，以后成为边军的中流砥柱未尝没有可能。”董午眼中微微放光。
“董大人此言我不赞同。”裘方接话道，“或许秦空的天赋确实惊人，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他可以藐视军中法纪，肆意妄为的依仗。”
“修行天才又如何？拥有非同一般的天资，并不是说他将来就一定能成为盖世强者。有时候，过人的天资反而会成为成长的负担，早早陨落的天才在修行界更是比比皆是。”说到这，裘方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采。
然后他继续宏声说道：“况且我们这是军队，一支拥有良好法纪制度，铁血打熬出来的军队。治军者，向来需要赏罚分明，刚正无私，岂可因为下属有点天赋就纵容其胡作非为。因而，在数量众多的边军战士中出现一个特立独行的天才，其弊远高于利。”
“裘大人，你这话有些过了吧。”董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不，这就是我的看法。”裘方态度坚决，“秦空此人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简单。那****突然爆发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并且瞳孔也随之变成了紫色，这都表明了秦空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很有可能连他本人都无法掌控，一个不慎就会给军队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每当想起那日与秦空交手的过程，裘方总会对秦空身上爆发出的神秘紫芒能量感到心惊。他的亲身体会，那股神秘的紫芒异常霸道，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意味，连自己赖以成名，以强悍著称的百兽真气在等阶上都被压了一筹不止。若不是秦空本身并没有七星境界，只是在强行驱使这股不属于他的强大力量，裘方当日未必会是秦空的对手。
而且秦空那双紫色妖瞳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每每回想，裘方心底总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股凉气。这让他打心里对秦空这个神秘的少年忌惮不已。
“因此，将军大人，宁错杀毋放过。属下建议，就算不杀秦空，也至少将他终身监禁，或废掉他的经脉，把他赶出边军。”裘方向陆白躬身请命道。
“裘大人，你不觉得你越说越过分了吗？”
董午同样抱拳对陆白说道：“将军，我觉得秦空的的确确是一个好苗子，值得培养，而不是像裘方所说的那样，单纯因为顾忌就滥杀无辜。”
“董午，本都统何时滥杀无辜了？”裘方冷道，“别忘了，秦空手上确实沾有自己顶头上司的鲜血。”
“那也.........”董午同样不肯松口，振振有词回道。
就在两人为此争论不休之时，一直在倾听的陆白终于开口了。
“李自忠此人我倒也有过一番调查，至于秦空为什么会杀他，你们自己看吧。”陆白手一扬，一道玉符飞出。
裘方一把将玉符抓到手中，开始阅览其中记载的信息。慢慢地，他的脸色越发阴沉，最后裘方更是勃然大怒。
“好个李自忠，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修行，做下这许多桩事来，死百次千次都够了。”裘方大都统怒道。
董午疑惑着接过玉符，读过之后同样满脸怒容。
“好狠辣的手段，好冷血的人。”
不过董午看上去也有几分宽慰。
“事已明了，秦空之所以要杀李自忠，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友许氏兄妹二人报灭门大仇。而且李自忠抽调包括秦空在内的五十一名新兵前往巨峰山剿匪，应该也是打算借机除掉秦空，那二十余名新兵的死未尝不是这个家伙准备的后手，心机了得啊。这样一来，秦空杀了他也就很合情合理了。”董午说道。
“哼！”裘方怒哼一声，竟是直接转头飘离了湖心的渔舟，不做丝毫停留。
董午见状，笑了笑也不见怪。裘方就是这样一个人。
随后，董午向陆白请示道：“将军，那么有关秦空应当如何处置？”
在他看来，眼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清楚。秦空杀了李自忠，一方面是为了报仇，而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自保，况且李自忠的旧事被披露出来就足够死上百次千次了，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秦空都算不上触犯了什么法令，最多也就小惩一番便是了。
这一次连一直建议斩杀秦空，以正典刑的裘方都没有再做坚持，而是选择了离去。那么当日肯出面保住秦空的将军会是什么态度，董午都不需要再去想了。
将军大人本来就有意偏袒秦空，明摆着是爱惜人才。董午问这话的同时，心里已经在想着释放秦空，在他看来这应该就是将军大人的意思。
“我早已有所决断。”陆白说道。
董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果然将军大人早就有了打算。
“把他关上一个月吧，也算是小小的惩戒了。”陆白看着飘浮湖面上的鱼鳔，平静道。
董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将军，既然秦空无罪，不应该立马释放他么？”董午连道。
“谁说他无罪了？”陆白回道，“李自忠怎么说也是队长，同时又是新兵营的教员，秦空把他杀了怎么也得惩戒一番不是？”
“可监禁一个月这是不是太重了？”董午道。
“不重，我估摸着以这小子的体质，一个月足以让他恢复如初。”陆白的嘴角扬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原来将军是这么想的！董午舒了口气。
“等他伤好了，就把这小子赶到关外去，省的让他再生出许多事端来。”还没等董午把一口气吐完，陆白又抛出一句话来。
“关外？哪个关外？”董午瞪眼问道。
“字面意思的关外，这种刺头兵我可懒得收，就把他分派到其他队伍里去吧。”陆白顿了顿。
“就魔哭岭吧。”谈到这个地方，淡然如陆白，眼中也不禁泛起了一阵涟漪。
“魔哭岭？”董午更是惊道，“将军大人，秦空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把他派去魔哭岭，那岂不是.........”
陆白一伸手打断了董午，他用坚决的语气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先下去吧。”
看到将军心意已决，董午欲言又止，最后他不得不叹息一声，告退离去。
湖心的渔舟上顿时只剩下陆白一人持竿垂钓。
陆白解下腰间的葫芦，仰头饮了一口。他的脸上浮现了些许无奈之色。
秦空是不可多得的妖孽天才他又如何不知。
可惜啊，这个天才他陆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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