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反派魔王太难撩 玄幻:表白圣女99次,我真只想白嫖 我,破庙河神,开局信女舍身求平安 修仙十年,下山无敌不过分吧! 全宗门恋爱脑,无所谓,我是疯批 女帝重生万人迷:大佬们,追着宠 逍遥文公子,当世谪仙人 暗黑死灵法师之执掌诸天
不死山上的雷声仍旧惊人,原先魔尊掀起的恶风早揭开这片山地的是非。如今,那九天雷声普化天尊驾临此处,雷声不绝于耳。
苏绝自那空中与阴刽公一同落下,看了一眼阴刽公淹没入黑暗的身影,那眼神里的复杂,映衬那如星的眸子,带着对那曾经最安静的时光的怀念。
“大牛,劳烦你和金兄弟可否暂且避让一下,绝有事询问。”
牛破天看了一眼苏绝,再一眼扫过那寂寂黑暗,也不说话,只是拍拍苏绝肩膀,往那林海深处自寻了一个安静地方蹲坐下来。
金释空本就是有心思之人,哪里不会明白这等相关事宜,只是那张口呼吸之间,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苏绝,颇为复杂,而后自去寻那牛破天去了。
“地阴一别之后,我自行走于这天地间,可是有个问题自我醒来之时,我便一直想问,还请阴大人告知。”
苏绝站在那林间空地之上,高声说道,那高空下的火光电蛇映照到苏绝面容,现出一副倔强的神情。漆黑的长林间,一袭黑袍显得并不起眼,那嘶哑的声音像极了毒蛇的信子。
“苏统领既然已经知晓身份之事,那么老夫自将回答。”
“若我地阴苏绝活过来了,那这人间苏绝还存在吗?”
“……”
阴刽公看着那仍旧有点稚嫩的面庞,不由地想起那送其上北岳山的时光,他是稚子,却被这有着地阴杀刀之称的老人抚养长大,就恍如那寸草不生的荒漠里,歇斯底里般地硬是生出那渴望绿意的野草。
“人世间很多事情都不能如你所愿,还望苏统领且记。”沉默了半晌,埋在黑暗中的阴刽公也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那不死山上空打的热闹之极,雷声咆哮,笑声震天,而在这片长生林间,却是一片的死寂,山林间的风发出的呼呼声,那叶子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与这寂静相互映衬,显得别样无力。
“是吗?说到最后,还是灵魂相互吞噬吗?终究不能共存?”
“苏统领,其实说是吞噬未免太过,毕竟……”说到这里,那地阴杀刀的凛然之语猛地顿住。
“阴大人,莫非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言及?”
“既然苏统领这般说了,我也不再隐瞒前世那黄泉之事。所谓三魂七魄,不提七魄,但提三魂,早前那北海玄山的刑天的精魄之争便是一个缘由。
人有三魂,名曰天魂、地魂、人魂,又分别称为‘胎光’、‘素气’、‘幽精’。但那只是人或百族而言,凡成了仙魔,三魂更像是精气神而言。如今你这人间行走,其实只得两魂在身。”
这一席话出,那落山风勾起的寒意逾发渗人,只是那天空中的恶战还在进行。电光闪烁中,又是一条长空火龙一跃而现,龙口大张,颇有一鼓作气而吞尽山河之势。
清冷的夜色带着寒意,只见那苏绝的额头金光一闪,如那长夜里的金星,极为耀眼。
“不想这般的经年光景,红尘界的风情万种,却又有与我何干?高台上的封印犹在,烈火焚烧,黄泉轮世,这本就是我命运里绕不开的一段吧?只是我不曾想过,这些事情最终会指向我的谜团。”
阴刽公扬起黑袍,如同影子,碎开而又聚合,只是人已经在那苏绝身边。
“王上大人的意思,苏统领也是明白的。”
“那留在地阴的想必是我那地魂了,也就是气魂,是吗?”
“是。三魂相聚之时,也将是苏统领人间事了之时……”只是那阴刽公话语未完,天空一道赤炎长虹划破天际,那长虹竟然比那魔尊的烈焰更为耀眼,显示着来者极为不凡。
阴刽公看到那一道长虹之时,已经嗅到这方天地的是非绝不小,看了一眼苏绝一眼,阴刽公说道:“苏统领,我这有一言,不知统领是否愿听?”
“苏统领,若想凡间事了,并非只是上那昆仑就可,还有其他事情。”
“阴大人,王上大人到底布置了多少棋子,难道天地之间的博弈就是以这苍生大道为局吗?”
“苏统领,”阴刽公那黑袍下的双眼猛地闪过一阵金芒,“我知道你是那地阴暴乱之时的人物,只是王上大人这一次下的天地棋局已经巨大,若是慢了一着,或是错了一着,必然毁于一旦。”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两代地王大人的努力,第一代地王以陨落代价建起这地阴之下的百族自由之界;第二代地王大人血战不明,让出了九幽地狱,居然还不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停止吗?”
苏绝的表情瞬间平静下来,如那风雨在起的天空,有的是那让人窒息的平静,或似那火山中火焰,俱都是酝酿之中。
“苏统领……”
“地阴界八万军魂还在那界河之上游荡,断开崖上的鲜血千年中是否又干过呢?这一盘苍生的大棋,居然还未下完,堂而皇之,仙若是仙,神就一定对的起神这个字眼吗?”
那苏绝越说越怒,原本金色眼睛符纹的额头隐约出现了几分红芒,那红芒如同鲜血一般,不断汇聚,逐渐形成一个“芜”的篆纹。
阴刽公目光里闪烁过一丝惊疑,对那自洪荒一战之后的传说信上了八分。
苏绝还欲再说一句,只觉得心中万火滔天,全身的赤红色脉络开始流动起来,在那身体表层上刻画着那三百六十五道大周天轮回轨迹。
在那长林深处的牛金二人更是将眼前一幕看个明白,刚起身踏出一步,阴刽公大袍一挥,回身对那黑暗中动弹的牛金二人只是说了一句,“不要过来。”这一句话里却没有了任何嘶哑之意,有的是那杀机毕露的赤裸。
纵然是牛破天的性子再如何浑,也毫不怀疑若是真要再踏前一步,真的要在这生死关上走上一遭了。金释空见多识广,虽然猜不出眼前这黑袍人来历,但是和那赤煌魔尊鏖战半时的人,来头估计也不可小瞧,拉住了犹豫不决的牛破天,掉头向那长林黑暗深处走去。
阴刽公回首看向那欲陷入狂怒状态的苏绝,眉头也是一紧,右手凭空一抓,一握拳,这方林间瞬间寂寥无比,纵然风声也听不见个细分;纵然那空中的战况仍旧热闹无比。
当心神正往那万火之中沉陷进去,猛然耳边传来一阵梵唱,却是那东海比丘临走之时留给苏绝的“清净心”。苏绝双目悄然闭上,只觉原本眼前的万丈火海在那阵梵唱之下,居然收住了那滔天之怒,继而沉寂下去。
外界阴刽公看见苏绝这般样子,也是愣了一下。那苏绝手腕上的一串木珠在这黑夜中发出夺目的光,金光之中却带着别样地味道。阴刽公侧过身子,那掩在黑暗中身子,倒是形成了一个侧影,只是那影子里却多了一丝残忍。
“我怎么感觉到一股慈悲的意味,那东海的比丘倒真是好手段,也罢。”阴刽公自言自语道,“只是有些事情终究需要和苏统领说个清楚。”话到此处,那修长的手指只在那夜中一划,一指点在了苏绝心口聚汇之处。
原本那滔天的火海消失不见,一股黑色的巨浪直迎面劈来,苏绝欲动,却周身动弹不得,猛然眼睛一睁,看见那夜里的黑袍。
阴刽公看见苏绝睁开双眼,只是那眼里的惊慌却从那瞳孔中清晰地映了出来,“苏统领。”
那阴刽公刚称呼完,正想再言,蓦地炸裂的声音自空中而来,惊碎了阴刽公之前凝出来的静势。
阴刽公与苏绝一同望向空中,只觉得一道锋芒从那暗夜的空中划过,割开了那雷电的桎梏,冲向那团魔焰。
这是哪一路的神仙,威势这般浩大?
林间却不提牛金二人的动静,单说那罗刹公主在这林间看到这般多的事情,不由地已经生出多次惊讶,只是稍一松懈,喘出一口气,就被那金释空察觉到了。那金释空警惕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射向那罗刹公主藏身的草林之中。
牛破天一看金释空动作,二人神识微微一碰,便相互明了事情所在,二人散开,呈合围之列向那团草林间慢慢移去。可怜那罗刹公主自以为掩盖住气息,使好了那藏身的法诀就万无一失,孰不知,这牛金二人一人大地呼应之术一人探呼之术,怎么能躲得过去?
“苏统领,此番昆仑,欲上不易。老夫还是说上几句,也请苏统领听之从之。”阴刽公说着,望向那苏绝,“怎么了?苏统领。”
“阴大人还请速说,绝已经感觉那人魂苏绝醒来,本身那不死山的传承不过这般,我这魂也只是个两三缕,撑不得多时。”
“昆仑慢上,多为不易。待寻人间帝王骸骨处,一揽风云宝相六把刃。前尘事莫忘后世之师,西行漫漫得见宝光境。”
那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苏绝额头上的金光一闪,那金眼符文黯淡下去,再睁开眼时,那眼里的茫然望向了阴刽公。
阴刽公看着那茫然双眼,心里一动,只见那阴刽公身化雾气,竟然变作一个白发老翁的模样在苏绝面前消散而去。
那睁眼而顾的苏绝看见那消散的风中之雾,猛地打了寒战,他看见北岳的阴大公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只是还未理清楚思路,便听见空中的炸裂声,刚要抬头,耳边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叫声。
“你个笨牛,给本公主滚起来,压着本公主了。你个死牛……”
苏绝往那林间一瞥,便看见那牛破天与金释空人影,还未待喊叫,那空中落下的火球轰地一声在苏绝周遭炸了开来,林中的牛破天看见苏绝遭遇,心底又忧又怒,将那罗刹公主往金释空那一丢,身形一闪,出现在苏绝身边,挥手一拳轰开迎面而来的火球,一把扛起苏绝,对着那金释空喊道:“胖子,这神魔大战他娘地忒看不得,赶紧地撤。”
只是那原本轰隆地空中,响起一个声音,“妖族宵小,也敢在这不死山下驻足,死去吧!”
伴随着天空如羽地火箭,牛破天怒骂道:“直娘贼,日你个仙人板板,屁事不干都有祸上身。”
金释空一把兜住那罗刹公主,入手处软滑无比,香味扑鼻。
金释空定神一看,那一截白柳腰肢可不就落在自己手上,许是那牛破天扔地用力,那罗刹公主胸口前更是露出一大片雪白,晃地这金释空眼花缭乱,嘴角旁口水更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势头。
牛破天掠过金释空身边,看着金释空那呆愣样,又是一阵怒骂:“死道友不死贫道,金胖子,你再这个样子,这不死山的劫难逃不过去也该你自己。”说着,牛破天狠狠一脚踹向那金释空的腿上。
牛破天这一踹可是用了大力气,结果直接将那金释空连人带着那罗刹公主踹倒在地上。牛破天也是吓了一跳,一拍脑袋,只见肩膀一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原本那罗刹公主此前被牛破天制住的时候,封了三魂,现在这下扔将出去,撞开封关,瞬间清醒过来,双目中闪着清寒,看着牛金一行人,杀意凝重。
一旁杂草丛里传来一个声音,“我说大牛,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出去呢?”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苏绝头顶着乱糟糟的叶子从那草丛里露出那苍白的面容。
原本那杀意怒出的罗刹公主看见苏绝,身上的气势倒是一收,又是一副平常人家姑娘的样子。
苏绝自那草丛中起身,虽然身材瘦削,但是自不死山真界中得了地阴一分传承,更有那地阴灵魂的觉醒,身上自有一股刀芒之气。他看向那黑夜中好看的人儿,笑了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了?按说那日之后就不该再回来?”
那罗刹公主瞬间面上飞起两朵红云,配着那姣好面容,煞是好看。只是那天空落下的火羽箭如大雨一般倾泻下来。苏绝眉头也是一皱,凝神听见空中那些神仙的喊声,“莫叫那赤煌魔尊走了去……”
苏绝抬头看着已成雷海的天空,喃喃地说道:“魔尊败了吗?”牛金二人也是听见这声音,面上表情惊疑不定。只是还未待反应过来,那苏绝及那罗刹公主等人周边猛然落下两道金芒。
光芒褪去,却又是两尊真神,苏绝感觉到这天界来人身上的气息,心里不由地一紧,神识传递出去,“大牛,金兄弟,这两人貌似已经有接近元神境的实力了。这该如何是好?”
“既然是那妖族宵小,就此留下吧!”那站于苏绝等人背后的星将微微睁眼,金光流转,说出这番话。
“好极好极,劳什子的妖魔也该清除一番了。”那苏绝对面的星将也是这般言道。
那两个星将话音刚落,苏绝手心绿芒一闪,地阴芒刀早已出鞘,运起那气海真气,朝天而立,斜劈而去,脑海中浮现地是那不死山真界里舞刀放歌的魁梧武将身影.
那芒刀出鞘,更与苏绝心意相通,刀芒大盛,一刀劈出,赫然有着正神实力。
牛破天看到苏绝这番,哪里不知道如何情况,“动手。”金释空早已意会,脚下一踏,竟然踏出了一丝神采飞扬,金释空双手符咒刻转,升起一副滔天之势,却是那妖族四王金蟾王的神技“海纳百川”。
牛破天身化丈二牛身,勇威磅礴,牛破天奔过那罗刹公主身边,只是丢下一句话,“姑娘既然与我老大认识,还请注意个自身,得空早点离去,是非之地多是非。”
那被称为廉将的星将看见这番修为低下的小妖起身反抗,也是用力一摸颌下虎须,大声喝道:“自那封神之战后,还未见过此等反抗的妖怪,妙极了。”
那廉将星将话一出口,在空中使出“海纳百川”的金释空只觉周身气场一滞,竟然调动不了半分真气,情知不好,金释空怒吼一句,“牛头,这杂毛神有古怪,小心着。”
那海纳百川之势尚未结起,徒具架子,那廉将只是朝天吼了一个字,“吒。”破开了那虚妄,双手握拳之间,早亮出一把狭长细刀,竟与那阴刽公的黑刀十分相像。
牛破天大战起来,均是那老牛王教授下来,对战之时,一往无前,莫敢退缩。口里也是呸了一声,奔雷之间,那身形上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土色铠甲,冲木神诀心中一转,气焰之盛。
只是那奔雷还未及到廉将之前,那廉将目中笑意顿显,“我说过一定要和你贴身吗?傻大个。”那刀竟然不是劈砍,只是往前一刺,那一刺之威让那牛破天想到了贪狼的那一指锋刃。
牛破天深呼一口气,朝天怒吼,奔雷之速再起,双拳绿芒闪现,如那长林巨蟒的双眼,绿幽幽,带着几分凌厉。只是那牛破天未到近前,空中一柄雪白短剑击开了那狭长细刀,一道倩影一闪而过,细看之下,正是那罗刹公主。
廉将愣神之间,牛破天已经欺至身前,一拳砸向了那星将,轰隆一声,那廉将竟被这一拳给砸飞出去,半空中的金释空看见这番景象,身子一转,双腿用力在那空中虚踏,掠出一番,右手高举,雨后的不死山中水行真气最足,倏忽之间,一条水龙往那星将落地之方冲了过去。
苏绝这边与对面这长髯星将拼杀起来,丝毫不落下风。那长髯星将也是一惊,这小神境的妖怪怎生这般强势,难道是这妖族中的后起之秀?想到后起之秀时候,那长髯星将心底里只是闪过一丝狠厉,斩草除根。
那长髯星将使得是一把青铜巨剑,但是比之破军的“朝天阙”,却无疑窄上不少,心里的杀意涌现,自那周身蔓延出来,苏绝眼里红芒一闪,地阴芒刀上的绿芒闪现越盛。
牛破天还欲往前抢攻,只是踏步刚出,顿觉浑身汗毛竖起,还未待转身回环,那卷起烟尘之中万道刀光挥洒过来,恰似那九天星河,又如那东流大江,倾泻不止。
金释空在空中掉转身子,如那雨燕,轻巧灵活,身子飞蹿出去,那高抬起的左手成虎爪之状,更像那长空雄鹰搏击下来,只是还未到得近前,万刀之势后的闪电一刀带起风声,与那虎爪硬碰一击,金释空只觉左手顿时失去知觉,血流不止。
那万道刀光激流过来,好像雨溯流光,犀利无比,淹向那牛破天与那罗刹公主。
牛破天眼神凶性大发,那心神中亘古战神的神魂发出一点寒光,瞬间激发出那憾地神牛的血脉之威。牛破天身形再涨,帮那罗刹公主挡住了这刀光之流。鲜血淋漓,那雄伟的身影中竟然一窥而得千年前那妖族镇山大圣牛昂的英姿。
牛破天又是怒吼声起,战神之魂与这蛮荒后的凶兽血脉融合起来,发出封神后妖族最为有力地呐喊声,那喊声里有着一种桀骜;更有着一种洪荒便存世的暴戾。
天要亡我,敢问我可曾答应?神要灭我,敢问我可曾答应?雷要焚我,敢问我可曾答应?
纵然是妖又若何?何错之有?纵然成神又若何?何理有之?纵然为魔又若何?何有之乱?
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一声吼叫竟然响彻若斯,向那云空九霄传去;向那仞峰八方传去;向那茂林四面传去,带起了这片苍穹下无数妖兽的吼声。
那在空中力战雷祖与那其后而来的火德星君的赤煌魔尊闻听这惊天彻地的吼声,不由心里一感,又再想到魔界神君之语,手中的惊煌大戈挡开那雷祖的雌雄蛟龙双鞭,身后赤翼拍开那环伺而上的照天印与五龙轮,浑身红芒高涨,仰天也发出一声吼叫,撕开了这天,这苍穹。
离此千里的北岳山早被这吼声惊动起来。
镇山王牛昂起身出了大堂,往那不死山方向望去,那里夜空已经烈焰冲天,雷海滔滔,心中却盘算着日子,猛然间眉头一皱,说了一句,“唤老马过来。”
庭院阴影中只传来一声“是”,随后一道黑影早已跃离此地,往那北岳山上的一座府邸飞去。
半盏茶功夫未到,庭院门外走来一个高大汉子,身子虽瘦,但步子却极为稳定,一步下去当如踏泰山之势,正是那牛昂年轻时期左右手之一、尊称“马叔”的老马。
那老马形容进来庭院,作了一揖,说道:“不知大哥深夜唤我可是为那不死山之事?”
牛昂回首看着老马,笑将起来,“是极,早年征战你最懂我,不死山之事另说,我且问你,百涧川那边可有线报传回?”
老马认真回想一下,说:“没有,按照三少爷脚程早过百涧川了,照理不可能没有线报传回。难道……”老马毕竟也是战场杀伐过来的人,哪里不知道牛昂问及此番事情。
“大哥,我召集寨中精锐往那不死山一探,看看是何缘故,可否?”
牛昂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摩擦起两腮上的须发,“不必,老马传我令,叫牛吉牛异抽调北岳五百牛头卫,一千妖兵,赶赴不死山;老马你向北岳统辖下的各个山头传镇山令,戒备起来。另发信给予万妖城,告知妖皇大人北岳这边的兵马动静缘由。”
老马听着命令,抬起头望着牛昂,眼神里有着惊愕,“大哥,此番事情还是我去吧!无事尚好,若是有个什么差错,大公子二公子需讨不得好处啊!”
“为妖就要有为妖的觉悟,不试试兵锋锐利,何震我北岳镇山名声。无需再说,老马你为我这镇山王的名声付出了太多,有些事该松松了。何况等那头小牛回来,妖城的演武会还有个分教呢!”
“可是大哥……”
“下去传令吧!我有分寸。”牛昂一摆手,拿出了妖族四王的声势,老马也是知道这道道,也不再劝说,自去发令不提。
只一盏茶,那北岳山下火龙再现,烟尘刹起,千军奔腾而出,往那不死山方向赶赴而去。
牛吉自御风而行,比之千军里程快上不少,牛异驾驭一头铁甲犀牛自带牛头卫妖兵赶赴而去。
天空火光中,那赤煌魔尊撩天一戈,划伤了那火德星君,转身挡住那迎面而来的雌雄双鞭,雷祖的双眼中雷芒闪烁,嘴里却说道:“魔尊,事到如今,紫薇大帝座下星将正在赶来路上,天界二郎显圣真君也已经出了灌江口,纵然你本领再高绝,今日也逃不了这九天围猎之势了。”
赤煌魔尊惊煌长戈又是一撩一拨,打的那九天雷祖往后直退,那墨麒麟有心上来抢攻,可是赤煌魔尊气势一出,竟然惊地那墨麒麟原地动弹不得半分。
“本尊岂是你们这帮杂碎说抓就抓的?以为封神了,就真的为神吗?那本尊还是个万年魔怪,也未见有谁可以抓住我。哼!”那魔尊冷哼一声,又是一戈打开那雷祖的九霄惊雷,毫不在意地说道,只是魔尊的眼光却瞥了一眼那山林间的硝烟风尘,心里却在想难道地阴上的人也交手了?
苏绝刀芒连绵,更兼有那虬战刀意相助,打的那武曲星将只得招架之力,再看廉贞星将击伤那牛破天后欲过来活捉苏绝,怎料地,那牛破天受伤如此,竟然还有战斗之力。
牛破天强攻在前,罗刹公主持剑而上,从旁协攻,二人只是初见,居然配合地如此默契。金释空看清场中大势之后,也不迟疑,联手而上,只是那廉贞早有防范,竟然避开金释空的攻击,一掌轰在那金释空胸口上。原本三人围攻之势,瞬间被撕破一道口子。
苏绝地阴芒刀一摆,绿芒出海,恍若蛟龙,直揽九天兮风云,犹若烈虎,长吞苍穹红日,锋锐的一刀无形中触动到了不死山长生林的不死不休之道,刀意刚猛,逼退了那武曲星将,回身直插而上,又是一刀架格住那廉贞的狭长之刀,口里喊道:“大牛,死战不休,你和金兄弟还有那姑娘围攻那长髯神仙,这个使刀的我来接住。”
牛破天状若疯魔,但是理智仍在,当前情形的确这般,也不说话,铁蹄一撅,飞身向那武曲星将杀去。罗刹公主也是短剑一回,只是望了一眼那个持绿芒长刀的瘦削身影,眼底里有着担忧。
死战莫休,只是这死战当真能撑得下去吗?
苏绝虽然吼出那句话,但也知道这个中胜算,面前这个被称为廉将的人隐然比适才那人强上一头,从这家伙身上感觉一丝七杀的味道。难道这人也是那紫薇长生大帝手下的一名战将吗?
战斗正酣之时,原本电闪雷涌、烈焰绝绝的天空忽然又是轰隆一声,西南方一道如梭金光划破那广阔苍穹,惊动那天界琼楼,一把冷气幽幽地兵锋挡住了赤煌魔尊杀向雷祖的夺命一戈。
“是你?”赤煌魔尊眼里战意喷涌而出,“你虽是这方天界战神,比起刑天,还是差上几分的。”
“洪荒陨落的人物休要提,至于是否相差,魔尊大可一试。”
不死山上的阴刽公睁开双眼,看着那天际灿烂若华的金光,说了一句,“时机将到,该准备动手了。无刹,你的无刹可好?”
正是:战火烽烟起,千军辟不易。四散心不归,仓皇北顾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