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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此处,我早已有了主意。洪元奎是堡主,如果风枭堡有难,他是顶梁支柱,我也好和他去一起扛。古泊是自家兄弟,又与世无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能想到的,就是那一对姐妹,季柔倒还好说,忻兰身子柔弱,我很怕杜笋鱼死网破之时会拿她们两个人作为筹码。所以,既然季柔和阿绿提到了那种桃花源式的生活,我不如就圆了她们一个梦。
“龙宇,帮我把三个人带去一个地方,一个让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保护她们的安全。”我向龙宇道出详情。
“三人?恩人所指何人?”龙宇表情严肃的问着我。
“对,那一对双胎姐妹,还有她们的一个丫鬟。”我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据说,她们二人在风枭堡的总舵都平安无事,这是为何?”龙宇皱了皱眉眉头问。
“平安无事只不过是表象,风枭堡暗流涌动,怕是平安不了多时了,所以我才要你这么做,保护好这三位姑娘的安全,没有了顾虑,我才能放得开手脚。”我咬了咬牙,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恩人交代的,龙宇万死不辞,说来龙宇与赵家的这对遗孤有些渊源,家父曾经在灭门之夜舍命救下这两个女婴,现在,又该我来继续保护了。”龙宇说着笑了笑,好似命运弄人一样。
“说得好,此事由你来办最合适不过。那三件宝物,你们带走,交给二位姑娘,如果日子过得不好,也能有个应急之用。”我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恩人,何时行动?”龙宇问道。
“先不要急,等我的消息,我还不能对现在的时局很有把握。记住,带她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平安的日子,至于那三件宝物,将她们安顿好之后,再去取不迟。”我又嘱咐龙宇道。
“龙宇定不辱使命。不过恩人,你所说的,难不成你有什么危险吗?”龙宇攥着拳头,有点紧张的问我。
“不要替我担心,她们姐妹的安危就全靠你了。再说了,你觉得我会有危险吗?”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我办完恩人交给的事情之后,便火速回来与恩人汇合,不管是何危险,龙宇也会在恩人左右。”龙宇也拍着胸脯回应道。
“这个好说,来满饮此杯!”我端起酒来,算是给龙宇提前践行。
龙宇端起酒来一口喝干。我们继续说了一些细节后,便叫龙宇去提前准备,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执行,但我总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天还是会来临的。
告别了龙宇之后,天色尚早,刚才想着到那个偏僻的地方,现在也还来得及,毕竟好多事我也要提前有所准备。想毕,我起身前往上次见到霍靖的那个地方,看看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就是在路上看到几个风枭堡的人,我也无法判断杜笋的据点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是不是他们一个定点的场所也不好说,有可能是流动性的。再说上次霍靖让我逮个正着,他们会不会以此为戒,换个地方呢?想来可能是一次要扑空的节奏,可我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我将自己的斗篷拉在头上,顺着上次霍靖一伙人来的方向溜达,可好长时间过去了,根本没什么发现,甚至连个人都没见着几个,看来我刚才的想法是真的。我这样一个人,披着斗篷来回转悠,看着也很可疑,所以我临时决定放弃,回去找古泊聊聊,或者直接到分舵去找杜笋,那个地方好还真的是好久都没去过了。
想到这里,我转身往回走。刚一回头,身边的小巷子里传出了窃窃私语,我不相信这个是巧合,凑过去准备打探一下虚实。拐角处我屏住了呼吸,贴着墙面,但是那边的人说什么话,我还是听不清楚。我有些紧张,深深吸了一口,慢慢的探头过去。那边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一个人我认识,一个人我不知道认不认识,因为此人身着黑衣,大帽子和面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面部啥也看不见。和他说话的人,我再熟悉不过,就是上次被我逮个正着的霍靖,霍靖和神秘人,他们在研究什么勾当呢?看样子,好像霍靖在给那个蒙面人布置任务似的,霍靖一直在说,那个人一直在点头。
听不到声音的我很着急,想办法要离的他们近一点才行。刚想有点动作,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在这么专注的时候,无疑吓了我一大跳。
“娄大哥不必如此,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便是。”杜笋在身后平静的说道。
我猛的回过头来,杜笋背着双手,站在我的身后,表情很平静,但是眼神很锐利。那边的霍靖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马上跑了出来,可跑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个蒙面黑衣人早已不知道行踪。
“这……”霍靖来回看看我们两个,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他看我的眼神是有些害怕,但是看杜笋的眼神已经几近恐惧,也许是怕我听到了刚才的谈话内容,被杜笋怪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那个人是谁?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理会杜笋,直接问向霍靖,语气也生硬起来,起码要给霍靖施加压力。
“这……”霍靖支支吾吾的,哆嗦着看着杜笋。
“没你事了,你去吧。”杜笋冷冷的说了一句,给霍靖使了一个眼神。
霍靖一听此言,如释重负一般,赶紧掉头鼠窜,刚一回头,就被杜笋喝住。
“娄大哥在此,你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杜笋狠狠的说道。
霍靖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向我鞠躬行礼,作揖告辞。杜笋又是一个眼神,霍靖这才慌张的离开。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杜笋这是做给我看的。
“娄大哥,霍靖已经不是那个霍老大,他现在只是个下人,你不会和他过不去吧。”杜笋脸上又挂满了笑容,但在我看来,这种笑容异常恐怖。
“我有和他过不去的机会吗?”我冷嘲热讽了一句。
“呵呵,娄大哥这是在怨我啊,好吧,看来娄大哥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那么我就带娄大哥到处看看。”杜笋满脸堆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请。”我简单回应,这也是我所想的事。
跟着杜笋一直到了一个大院子里,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在了院子中央,杜笋才突然回过头来。春天就要来到,正是风季,我们二人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间,风吹得我们的衣物乱飘,就像电影里两个高手对决之前的安静,我在等待杜笋的发言……
“娄大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杜笋盯着我说道。
“所以我在等你。”我不想发问,我只想更直接一点。
“娄大哥,你会不会阻拦我所做的事?”杜笋倒是先问我。
“那要看你做什么事。”我冷冷的回应。
“娄大哥,以你的本事,这样是屈才了,你是千年之后的人,还有一身世人所不及的本领,对了,还有一位神出鬼没的暗中高人。他在何方呢?”杜笋又问向我。
“我不知道。”我简单回答。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为了兄弟们,几年来都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次好觉,这里的辛苦,娄大哥你知道吗?若是你真的拦阻于我,兄弟是会寒心的。”杜笋又开始攻心了。
“杜笋,我从来没有阻拦过你所做的任何事,我希望以后也不会,我们兄弟共患难了几年的时间,我不想最后大家翻脸。你所做的事,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不会阻拦。”我也表明了我的意思。
“道义?我一心为了众兄弟,算不算违背道义?”杜笋激动的问我。
“当然不算,但是,并不能为了兄弟,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坚定的说道。
“笑话!世间的事,哪有放在那里等着我等来取的,每一步都要拼尽全力争取,几年来我为了古大哥、娄大哥还有众兄弟,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些年你们谁支持过我,谁帮助过我?到现在,你们却都要来阻拦于我?这是何道理?”杜笋眼睛里开始放光,也许他也有许多压抑情绪,今天终于释放了出来。
“杜笋,我承认,我对你的事不够关心,也不知道如何帮你,这是我的不对,但事到如此,我不想牵连无辜的人。你的杀孽一重,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我先向杜笋道歉,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
“娄大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杜笋嘴角微微一翘。
“杜笋,我说不过你,我只想劝你一句,适可而止。”我平静的说了一句。
“娄大哥,要么你和我一起共图大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还是那句话,天下你我!要么,请不要阻拦我,坏了你我兄弟的情分!”杜笋也说得很坚决。
风越来越大,院子中央我和杜笋互相盯着对方,这是他给我下的最后通牒,该怎么办,留给我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