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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经过多少年后,这些幸存的仙圣大部分大限将至,渐渐老死。而残存下来的少部分仙圣,为了生存,也为延续仙脉不断,不得不隐居尘世间,假作凡人,与凡人通婚,繁衍后代。
后来,这些坠入凡尘的仙圣,无意间在自己仙凡混血的后人中,发现有少部分人拥有十分奇特的命理和体制。这些后人,自小便对一些奇门异术有着无师自通的本领。
于是,这些仙圣们便另辟蹊径,参借修仙秘法,琢磨出了一种虽不能成仙了道、寿与天齐,但修炼后也能延年益寿,且法力媲美道门仙术数倍不止的彪悍修炼秘法,并将此授于这些后人。
仙圣们喜极这套偶得的修炼秘术,认为这是天不绝人,赐福于他们。
于是,他们把这套修炼秘术称为‘天师传承’,把修炼此功法的后人称为‘天师’——意为师承于天,乃天道之门人。
再后来,随着这些天师弟子的渐渐壮大,他们成立了一个对抗妖魔的门派,称为‘天师门’。”
说到这里,女孩缓缓转过身子,看着陨生淡然说道:“我与驼子,便是天师门的后人。拥有被诅咒的命格——寒微鼠泣。秤命之数,仅担二两一。所以我们这些人,只能按照天师门代代相传的谶言找到火烷归墟图,回到我们生命的祖源地——归墟,改变被诅咒的命理运数。
否则不久的未来,我们的身体便会发生异变,痛苦的死去。驼子这幅怪异的模样,便是异变后的结果。他如不尽快进入归墟,不出一年内,他的生命便会在兽变中终结。”
“是这样!”陨生感叹一声,自言道:“你说的寒微鼠泣的乞丐命格,以及天师门的一些传说,韩先生和我说过,没想到,这竟是真的。现在,我似乎明白点这事的来龙去脉了。不过……”
说到此处,陨生神色一凝,满脸狐疑地看着女孩,问道:“可是,你不说仙境已破碎、归墟已沉入海底了吗?那你们找它还有何用?”
听这话,女孩眉心一紧,缓缓转身,低头看着石桌上的山峰,喃喃自语道:“我相信,它一定还存在!就在某个遥远的世界里。因为……我听得见它的召唤。”
“某个遥远的世界?”陨生愣愣地看着女孩的背影,自嘲般笑了起来。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呵呵,你说的那个世界,究竟在哪里?是在地球上吗?还是在别的星球?呵呵,真让人难以理解。你说你是天师门的后人,可按照你的说法,天师门是起源于仙境的。换句话说,那不属于我们现在的世界,因为在任何史书以及传说中,都从未曾记载过相关的历史。但如果说这些事并未发生在地球上的话,那你们…又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哎,真是令人费解!想不通,呵呵,真是想不通!”陨生苦恼地直摇头。
女孩转身看着他,轻笑道:“世间的事,本就难以预料。面对浩渺宇宙,你我不过是大千世界中一粒微不言道的细小尘埃罢了!这世界之大,法度之深,又怎是你我能言说得了的。”
“这倒是!”陨生颔首赞同。
低头看了眼熟睡中的方垚和方婷,问女孩:“如果归墟之门真的如你所说,会在今晚零时零刻开启。那我们三人……会怎样?”
女孩默默地看着他,轻轻摇头,“不知道!也许…你们会一同进入归墟;也许…你们会留在座石窟。命运之事,充满变数,谁人能够知晓?”
说到此处,女孩缓步走到石鼓前,落身端坐,拿起石案上的一本《列子》,扔给陨生,说道:“时辰还早,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读会儿书。”
说完这话,她打开一本《列子》,侧对着陨生,慢慢翻读起来。
陨生见女孩似是下了逐客令,便不好再过多询问。他给方婷掩了下衣服,打开书,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六个时辰后……
石库内金光闪烁,静得出奇。几人神情各异,死死盯着山峰之上快速旋转的一个金色字符,目光凝滞。
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
此时距离归墟之门的开启时间零时零刻,已不足一分钟。
时间,进入了倒计时。
这时,悬浮在山峰之上的那一环金色字符,已仅剩下一个。转动的速度,也不再缓慢,而是飞速旋转,金光四溅。
而这时,驼子还没有出现在石窟内。也不知他正在回赶的路上,还是已经死在了外头。
随着不远处石案上摆放的古老计时铜盘“滴答”一声,落下一颗水珠。时间陡然进入了2012年与2013年的相交之时。
这时,时间骤停。另一滴将要落下的水珠,悬浮在铜盘的水面之上,仿佛被冰冻了一般,不上不下。
在这刹那间,那个悬浮在洞口之上,极速旋转的金色字符瞬时停了下来,闪动了几下,忽然破碎。随之,几人的身体变得模糊起来,化为几个透明的虚影。渐渐地,化成一片斑斓的星斑,扭曲成数条彩色光带,缓慢地被山峰之巅的洞口抽离进去。
眼看几人化为的光带将被洞口吞噬殆尽,只听“轰隆”一声,石窟的石门突然开启。驼子满身是血,抓着那把铁伞一头闯了进来。
“啊!”他惊喊一声,身体忽然闪动了几下,登时化为一条多彩匹练,向洞口飘了过去。
随着驼子化为的那条匹练,被洞口吞噬不见。石窟内刷地闪了一道白光。那座微缩的奇秀山峰,瞬间从石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无尽,冰冷孤单。恍惚间,陨生似是感觉自己拖着沉重的身体,跋涉数万年之久,正穿行在幽暗死寂的时空中。看不到尽头,找不到归处。
他眼中看不到一丝光亮,用力呼喊着方婷和方垚的名字。那声音如幽灵般从他口中飘出,在幽深诡谲的黑暗中四处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一丝光亮透来。紧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灵气涌进他的鼻口。
陨生神情一紧,抬手遮住刺眼的光亮,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奇幻的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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