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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上，酒过三巡，曾经多年不见的兄弟，也好想回到了一起喝酒，一起杀人的军队生涯。
当年没有退役的人也只剩下了塞恩。
大家都纷纷谈到，如果塞恩当初在诺克萨斯军团没有连连受挫，现在也早已退役，娶上了妻子，在帝都中的安稳度过后半生了。
当年其他活下来的人纷纷晋升军衔，然后功成身退，在这帝都中享受起了安稳日子。
塞恩只好笑了笑，他知道这群兄弟们是在为他着想，可是这些年，他丝毫没有萌生退役的想法。
他父亲曾经在十几年前被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所杀，虽然报了仇，但他却突然没了方向。
从前忍辱负重，一心只想着功成名就，为父亲报仇。
可是在中央广场上，一斧斩掉布鲁斯人头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快感。
现在布鲁斯家族早已人去楼空，被其他贵族所侵占。
昔日杀父仇人为了救下更多的民众，像垂老的骑士再次拿起刀剑的场景让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多么可笑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父亲的模样，可是十几年前布鲁斯死去的画面现在还记得清楚。
塞恩猛引下一杯酒，烈酒在胃里翻滚着。
这或许这就是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军队，即使当年在诺克萨斯军团连连受挫，也没有离开的原因吧。
只有不断地杀人，不断地冲锋才能将那个画面冲淡。
酒宴上越喝越多，塞恩的到来，让整个气氛都活跃起来了。
大家都回忆起当年那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刀砍人的热血时代。
时间如跑马，时光不等人。
宴席转眼就结束了，大家相互搀扶这离开酒楼。
互相道别后，塞恩转过了三四条街后，并未回到旅店，而是转身走向东城区。
夜间的冷风比白天的冷风更甚，刺骨的寒风吹来，一股无法阻挡的寒意袭来。
虽然他没有穿冰冷的铁甲，出门之前换上寻常衣衫，可这寒意还是把他刚才微醉的酒意吹没了。
白天，东城区满目荒凉，低矮的平房和逼仄的小路无不透露着东城区的衰败。
但是夜幕降临后，东城区就像是摘下廉价面纱的舞女，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拥挤的街道上挤满了各个阶层的市民，他们有些是西城区的富人，有些则是连家都没有的流浪汉。既有优雅的绅士，也有游手好闲的贼盗……
西城区的上层阶级经常回来这里，因为在这里，你可以享受财富为你带来的一切。
在这里，你可以花钱为你买来忠诚的奴隶，美貌的女人，甚至还可以买来杀手，来杀掉你在商业或者是官场中的敌人。
只要有钱，你在西城区积攒下的财富，在这里都可以兑换成你摸得着的实物。
此时，东城区白天紧闭的赌场，妓院，酒吧纷纷打开门，里面闪烁着令你眼花炫目的灯光，穿着暴露的侍女将时刻准备着投入你的怀抱，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你口袋里有金币。
塞恩穿过熙攘逼仄的街道，一路向西走去。
在那里，有一间斗兽场。
诺克萨斯的斗兽场有很多，从前的斗兽场会安排强壮的奴隶和野兽互斗。
但是随着政府的打压，斗兽场只能提供野兽之间的博弈，人们只是下注押输赢，斗兽场也就成为了赌场的衍生。
慢慢地斗兽场也就清冷下来了，很多斗兽场干脆直接转行，成为了赌场，不再提供血腥的博弈。
这里已经接近东城区最边缘了，不再像刚才走过的地方那样热闹。
周围到处都是残破的小作坊，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在转过一个小胡同后，他来到那间斗兽场前面。
里面亮着微弱灯光，但是能听到十来个年轻人好像在斗狗。
两只毛色纯净的公狗正在互相撕咬，随后那是白色的狗左腿被咬伤退下阵来。
那只黑色狗直接扑在白狗身上，咬住白狗的脖子，直到白狗停止呼吸都没有松口。
带来白沟的那几个年轻人愤恨的叹着气。
他们听到塞恩走进来，纷纷看向他。
“哎，大叔，谁让你进来的？”斗狗输了的那名年轻人染了一头的红毛，左脸上纹着一只雄鹰。
红毛将手中的酒瓶扔下来。
塞恩并不说话，只是往里面走着。
“喂，老头，你是不是耳朵不行了？我问你话呢！”红毛跳下来，径直走向塞恩，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那名直接抄起手边的用来栓狗的铁链甩过来。
但是塞恩并不躲闪，任凭铁链砸在身上。
他一把抓住铁链，用力直接将红毛拽过来。
红毛没想到这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平日里摸爬滚打惯了，他急忙松开铁链。
可是塞恩的脚一脚踢向他的面门。
这一脚，别说是久经沙场的士兵，就算是一头牛，也会被踹懵的。
红毛的身体直接倒飞出去，砸在铁架上不省人事。
“卧槽，找事儿啊！”其他十几个人纷纷从铁架上跳下来，手中拿着长刀铁棍冲上来。
他们将塞恩团团围住。
塞恩将手中的铁链抡起来，随时防备着可能冲上来送死的小屁孩儿。
“自己人，都散了吧！”这时候，斗兽场老板走出来，他手中摇晃着一杯红酒。
他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嘴角好看的翘起，清秀的像是书生，只是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道伤痕从他的胸口蔓延上来，旋转着延伸到他的后脑勺。
“都散了吧，耳朵有毛病吗？”
那几个年轻人直接搀扶着红包离开了斗兽场。
塞恩也扔掉手中的铁链，看着那群离开的年轻人，啐了一口浓痰：“妈的，帝都这些年都冒出来一群什么玩意儿？”
“你还说他们呢，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暴脾气啊。”老板端着那杯红酒从楼上走下来，“这些都是西城区的纨绔子弟，平时咬人咬惯了，今天可算咬到钢板上喽。要不喝一杯，消消气？”
塞恩推开老板手中的红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烈酒，他打开瓶塞，用力咂了一口，“不喝女人喝的酒。”
“你的意思指我是女人呗。”老板也不生气，而是抢过塞恩手中的烈酒，喝了一大口。
常年不喝烈酒的老板受不了烈酒的刺激，忍不住咳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军中的酒够味道。”
“曾经的潜伏者——厄加特，离开军队之后，变得越来越不像个军人了。”塞恩把酒瓶拿过来，“算了吧，别逞强，好好养养身子，争取再多活两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