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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套路好深
在唐国，什么官最难当？非皇城司的司尹莫属。按理来说，皇城司司尹，官职正四品，官位也不小了，应该不难当。
不错，四品官员是不小，可也要看看在哪里。在朝阳城之外，那绝对是别人会奉承的主。可在朝阳城内，那就算不上什么了。朝阳城，唐国的国都。说当官的多如狗一点也不夸张。走出十个人，就有一个人官职在身（文职，武职大小不等）。在一百个官员当中，就有一个人的官职要比皇城司司尹高或者相当。这些都还没算上那些王爷公候以及家人。
有这么一群高官在当中，管理起来相当麻烦。所以皇城司司尹这个官职，又被百姓戏称“受气包”。从这个戏称中，就可以看出皇城司司尹究竟有多窝囊了。
做的好，是大家的功劳，是许多官员一同协助管理的结果。若是做的不好，那就是自己的事。别人会想，有这么多官员帮衬着，还做不好，能力差的也够可以了。
其实，每任皇城司司尹都很想骂一句，去他M的帮衬。每次遇到事，需要帮助时，都得低声下气，做足姿态。这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齐包，现任的皇城司司尹。他最怕有事，在朝阳城内，一有事肯定能扯到一两个官员，这样处理起来就非常麻烦，一个不小心两边都会得罪，还要受窝囊气。每每这个时候，齐包就想辞官不干，不去受这份气。
但齐包舍得吗？答案是否定的。皇城司司尹是容易受窝囊气，可那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官职，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
大概太祖也知道这个位置的官不好当，特意定了一条规定，皇城司司尹只能任职一任，不得连任。一任的任期三到五年不等。
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要当皇城司司尹的人，都是冲着这条规定来的。想着在朝阳城混上个三五年，然后外放，到时候那可就爽歪歪了。
齐包能坚持到现在，也正是打的这个主意，不然他早就不干了。想想，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再有骨气的人，也会被欺傻。
此刻齐包正忐忑不安的站在议事殿外，等候喧见。自从昨天宫里传旨要他今天在议事殿外等候喧见，他就一直心烦意燥。
作为皇城司司尹，最怕的不是得罪高官，而是皇上召见。皇上召见十有八九是挨训，弄不好还有撤职的危险。
等待也是一种煎熬，特别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齐包在脑袋里反复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哪边做错了。可几遍过后，嫩是没想到一点事情。
这下齐包心里更加不安，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喧皇城司司尹齐包觐见！”
赵顺德的声音打断了齐包的胡思乱想。说来也怪，齐包听到了这个声音后，那种煎熬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这大概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时候到了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齐包整理了一下服袍，往议事殿里走去。在一帮大佬的注视下，齐包弯身作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皇上。”
齐包没能从唐造福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情感，只好老实站着等候挨训。
“齐包，齐司尹，你可知罪？”
威严的质问声传来，还是让早已就最好准备的齐包打了个寒颤，立马跪下。
“皇上恕罪，小臣不知。”
“你竟然不知？那好，朕就给你说说。”
齐包额头上冒着汗珠，龙颜大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四五天前，姚丞相府上闹了贼，你可知情？”
“小臣知道。”
“那案件破了没？”
“没。”
“昨天忠勇公的孙子，被刺客刺杀，你可知道？”
“知道。”
“那你去处理了吗？”
“这个……小臣见忠勇公已经处理了，所以就没有前去。”
齐包明白了，皇上这是在怪罪自己渎职。
“现在你可知罪？”
“小臣知罪。小臣不该渎职，不去处理事件。”
找到了缘由，齐包认罪也简单多了。
“混账！这就是你认的罪？你也太简单了。朕把整个朝阳城交给你，你就这样给朕治理的吗？短短几天时间，左相府遭贼，忠勇公府的孙子被刺杀。你给我说说，这朝阳城还能算是天子脚下吗？”
本来威严的声音就让人害怕，现在唐造福几乎是在咆哮，这更让一群官员胆寒。旁边的官员都这样，跪着的齐包那还用说？心中惶恐不安，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小臣有罪，求皇上开恩，给小臣一个机会，小臣保证，一定会把朝阳城管理好。”
一通火发完，唐造福似乎也变得理智了一些，
“齐包，朕看你态度诚恳，且以往治理朝阳城也还算可以，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把忠勇公孙子被刺杀的案件给破了。朕也不为难你，给你一条线索，韩尚书的儿子曾扬言要杀了忠勇公孙子，所以他是目前最大的嫌疑犯。你也不要怕，朕给你权利，不管涉及到谁，你都可大胆的去调查。”
“谢主隆恩。”
有了这话，齐包算是安心了。可韩渊不淡定了。事情都已经解释过了，怎么自己的儿子还是成了最大的嫌犯。韩渊也没空想这些，赶紧求饶，保儿子一命要紧。
“皇上，犬子说的只是气话，他绝对不会与这件事有关。微臣恳请皇上从新定夺。”
唐造福没有理会韩渊的讨饶，接着说道。
“忠勇公，你身为朝廷老臣，却知法犯法。念你情有可原，就罚你俸禄半年。”
说完这些，唐造福转而问向曹御史。
“曹御史，朕这样处理，你可还满意？”
“这……陛下明鉴。”
曹御史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非但没有帮到韩渊反而害了韩渊。现在皇上问话，也不能改口，只好咬着牙赞同，不然信口齿黄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下韩渊的怒火彻底点燃了。已经把这位曹御史列为最大的仇敌。并且在心里使劲的问候曹御史祖宗十八代。
惩罚下来，但顾世武一点也不介意。罚半年俸禄，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心里也已经大概明白了唐造福的用意。
顾世武虽然不经常上朝，但对朝堂之上的事情却了如指掌。他知道由于两位丞相在位时间都比较长，导致现在朝堂之上隐隐出现了党争的现象。以左相和右相为首的两个团体，经常无故攻击对方，左右朝政，使得许多有利于百姓的政策没法实施下去。
这种现象唐造福看不去了，所以打算借助这个机会，先把韩渊彻底收服。在朝堂之上找一个代言人，好让他们收敛一点，不要因私废公。
“谢陛下恩典，老臣认罚。”
顾世武知道自己该开口了。
“皇上，老臣昨天就跟韩尚书理论过了，认为此事绝非韩尚书儿子所为。韩尚书儿子年龄不过二十，还是个矛头小子，难免会说些过激的话。老臣建议不必让皇城司捉拿审讯，不过教育可免不了。”
听到这话，韩渊向顾世武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韩尚书的儿子当然得靠韩尚书教育。但韩尚书公务比较繁忙，对于的儿子教育也是疏于考虑，所以得另想它法。恩，老臣看三位殿下，知书达理，品性温和，才学更不要多说，将来必定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这说明陛下您对教育子女很有心得。老臣斗胆建议陛下时常召见韩尚书，让他向您学习教育子女的心得。”
顾世武这配合挺高明的，以教育子女为由，间接收服韩渊。此时韩渊依旧跪在地上，顾世武话中的意思他也明白。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答应，做皇上在臣子之间的代言人。另一个则是拒绝，不过他这样做的后果，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