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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庭蕴没想到,这位神秘、娇小的鹭公主,竟然是位祁人。
可一个祁人是怎么和他有联系的呢?
所有的素衣女子瞬间往轿子中的这位鹭公主身边靠,被解救出来的苏越等人也向他们而去。众人这时才发觉少了一个人,候生死了。
寥庭蕴转过头往候生的方向只瞟了一眼。
鹭公主一见他们来了立马压石扶稳门缎,以免它左右摇摆,露出缝隙,轿前的两位素衣女子也向中间靠拢,不让他们看见公主的真容。
廖庭蕴先上去行礼道:“廖庭蕴见过鹭公主。”
鹭公主在轿中道:“剑妖先生别来无恙。”廖庭蕴微笑着退下。
苏越是久在官场之人,对于绿林中这种自封的野号其实有些不屑,但感念她几次救自己性命,还是诚恳地抱拳道:“苏越等几次得英雄相救,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轿中有声音答道:“苏将军乃八郡栋梁,能救你是我的福气,怎敢图报?”
此时此地,并不允许他们有过多的寒暄,亚塔带着他的“蚁兵”们很快就卷土重来,城主以下所有将士都雄赳赳、气昂昂,脸上全无疲势。
互相摆开阵脚,亚塔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我祁人还有叛徒,帮着这些中原蛮子来对付自己人。”言语充满鄙夷。
“呸!”鹭公主正声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祁人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败类给祸害掉的,打着复兴祁族的旗号,却干着杀人越货、草菅人命的勾当。满嘴的还我河山,一门心思的只图私利!每来一地,大者生灵涂炭,小者家破人亡,就你这样,还有脸骂我是叛徒!”
亚塔一声冷笑:“俗话说成王败寇,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个黄口小儿,又是妇道人家,只配当本主的垫脚石;本主手底下数万精兵,你底下人厉害又如何,你会祁术又如何?你们东家派,就只配教农人种瓜剥豆。”
轿中传出声音道:“师父说了,这世上本没有什么东西祁术,你们所谓的西祁,不过是一些急于求成者走捷径而琢磨出来的假祁术!”
“什么真假祁术?你们的老古董,百人学之不能上一,而我们西祁简单易学。百人学之可上百!”
“何谓东西祁术?”典隐等都很奇怪,问苏越,他也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打杀杀确实碰到两路明显用不同手段使用祁术的人,比如像最开始碰到的波泰克、珠心法师这一派必须用些铜豆、染色小纸条一类的道具,还有就是德隆法师这一系,没有任何道具,只是或口中念念有词,或凭双手运势,好人国中的高手兀突、百生,还有眼前的这一位鹭公主,应该皆出此系。
童犀忽然想到什么,从包裹中取出那本《木系祁书》,翻到最后几页,与众人道:“其实写这本书的人在最后一页说了,因祁术是祁人世代祖先通过对万事万物一代又一代的观察和细究,才钻研出一些对抗猛兽,便于打猎、采摘的一种法术。经过代代英杰的传承、发扬与壮大,才有今日之成果。祁术本不分东西,只因有人嫌习术艰难,走旁门左道,才有了所谓的西祁……”
说话间,鹭公主已与亚塔斗了起来。二人因都是木系,打斗中便见茫茫黄土中忽就遍地苍翠。他们变草叶为箭、茎干为锤,树根为钩,互攻互防。树木快速生长中发出类似骨骼断裂之声,攻伐间枝干折断之声,竹木碰撞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二人你来我往,攻守相持,果然是一个打手势、念咒语,一个捏纸片、扔铜豆,把这一干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众人只见过亚塔靠这些被施了咒的城防军,把他们围的狼狈不堪,却没见过除此以外他还能用别的祁术,更没想到如此娇小的鹭公主,竟有如此法力,不懂祁术的人无法了解,她是如何将这些参天古木、翠竹繁叶装进那么细小的一个躯体内的。
也许是亚塔胜在年长之故,虽然那本书上说西祁是旁门左道,但并看不出他俩谁更厉害,一样的力道磅礴,一样的灵巧敏捷,一样的勾云劈月。
亚塔忽然减缓攻势,慢慢改为全守,他腰上挂个小兜,是用来盛放道具所用,方才手不停的往兜里伸,此刻再不见他有这动作,看来是道具用完,不得不转攻为守了。鹭公主嘴上露笑,只见她在树枝间跳跃,一步向前,半空中飞过无数硬木,横着向亚塔砸去,这其中力道最大的是一段直径过人的铁桦木。铁桦木号称木王,是草木中最硬之物,刀砍卷刃,斧剁迸花,而且如此粗壮的铁桦木,真是有点像如意金箍棒,磕着死,碰着亡,被它一压,还不夹得跟个肉饼似的?
可是苏、廖、典等人都看出了蹊跷。
“小心!”苏越大声喊道,可他话刚说完,不知哪里突然伸出一条藤蔓,缠住了公主的脚踝。尚不等她反应,藤蔓的那头,下面忽然出现四个军士,其中三个举着另一个往上一抛,亚塔踩着那个军士的背往上一跃,便逃过了硬木的撞击,而那个被他垫脚的军士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没等下落,就粘在了飞驰而来的铁桦木上,铁桦木撞到别的树干上,把那军士压成了一瘫肉泥。
亚塔捏住藤蔓使力一拉,公主尖叫一声便极速撞向铁桦木的另一头。霎那间,四衣素女急奔向公主,却不如苏越的七术刀快,他第一把七术刀斩断了藤蔓,藤蔓虽断了,惯性还是拉着她往铁桦木上撞。第二把刀带着典隐,飞向鹭公主,鹭公主有大部分祁人的通病,祁术很高,武艺却平平,而她身体相对又娇弱,典隐并没有鲁莽的接住她,他先双手恰着她的腰,任凭惯性带着自己和鹭公主往铁桦木上撞。在即将撞上时,他翻了个跟斗,双脚点着铁木,往回一弹,恰这时,四衣素女正伸手来接,却是接了空。典隐弹回来后,抱着鹭公主,缓缓落地。
而这一过程中安安静静,亚塔并未制造一点麻烦。
典隐放下公主,四衣素女却拔剑对着他,怒目而视。鹭公主因戴着一个软烟罗的斗笠,典隐终究没看出她什么模样来。
公主喝令这四个仆人们退下,他们才收剑后撤。苏越忽然拔出金刀,三步并作两步朝亚塔砍去,众人怕他吃亏,忙要拉他,苏越却大吼一声:“不要扯我。”金刀即至亚塔面门,也幸是他的军士们心有灵犀,抢步上前,拿刀枪遮挡,苏越这一刀重,砍断了枪头,砍飞了刀片,刀锋还是止不住,依旧向前。也是亚塔的军士心中没有半点自我的精神,早已备好了这一招,竟拿肉身去挡,结果这一刀正中胸腹,先剁了挡在胸前的双手,然后开膛破肚,鲜血迸出。苏越的金刀,虽没有再穿过他的身躯,刀身的力道却没有止住,金刀推着那军士整个压在亚塔的身上,登时将他压倒在地,疼的他嗷嗷直叫。
那军士早已没个人样,脾脏外露,肠子都挂出来了。亚塔被迅速赶上来的军士救了下去,血污弄了他一脸。苏越深叹正常人不会有这些军士般默契,不然亚塔方才早被他或廖庭蕴一刀结果了。
鹭公主太过依赖她这四个仆人,一门心思只习祁术,不知人心,原本战胜亚塔并不难,可是她既不知亚塔,也不知自己,才险些丧命。她败就败在自己涉世不深。这一点从四衣素女的衣着就能看出来,一身素衣,看是好看,却不实用,那四人杀了这么多士卒,素衣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衣,既血腥,味儿还重。苏越深叹:敌手几乎不犯错误,我们却失误连连,这样下去,所有的人都得下去见侯生。
鹭公主毕竟年轻,且除去这一身祁术,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子,典隐虽使巧劲让她尽最大可能不受伤,但她依旧有些迷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她朦朦胧胧的问苏越道:“为何苏将军刚才要叫住我,现在却要自己上前厮杀?”
苏越并不想直指一个不太熟识之人的弊端,况且这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笑道:“先次那城主虽然一直躲闪,却并未显得慌乱,看上去还有些气定神闲,这不像一个走投无路者的神态,所以我们才觉得有诈。而这次救你之时,他明明有很多下手的机会,城主却只干瞪眼,说明他已经对咱们毫无办法,那条藤已经是他的强弩之末了,不得已才卖个破绽给你。”
鹭公主一听此话,不敢发一言,羞得低下头来。苏越刚要解释,却听四面战角声起,士卒们又发起了新的冲击。亚塔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或者说苏、鹭这边实在是太少了,军士们永远都是没有过战斗痕迹的新面孔。那边愈是斗志昂扬,这边就愈加畏缩惧战。带兵多年的苏越深知此理,他心里清楚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可这又谈何容易?敌手巨大的数量优势是生根的铁柱,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是永远无法拔除的。杀戮也远非人的本性,武功再高,心再狠,这种血腥场面和惨叫声见多听多了,心里还是会犯悸。
夕阳西下,天边带着鲜血般绝望的赤红色。
士卒们慢慢靠近,刀剑争鸣。亚塔是要放慢脚步,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死神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苏越又恨又恼,他没想到这些人还玩打心理战!
亚塔的军士们与他联成一体,对他保护严密,因此想要擒贼先擒王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越望着树林外忽隐忽现的门楼城墙。他眼珠一转,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大伙听我说。”苏越抓紧身边人的衣袖大声道:“我们面前有两条路!其一这些士卒都是城防军,亚塔派了这么多人过来,城防空虚,倘若敌国发现此情必定趁机偷袭。我们可趁乱先逃出去;其二人无完人,军亦无完军,完美是因为把短处藏得太好。这些兵卒看上去简直没挑儿,但私以为他们必藏起了巨大的缺陷,只要我们能在短时内找出来,必有破他的法子。”说到最后一句时,苏越时不时地盯着亚塔,他的声音这么大,亚塔不可能听不到。亚塔虽然脸上没有大变化,但他一时僵住,明显有些惊愕。
苏越心里有些数了。
说敌国趁机偷袭,其实纯粹吓亚塔,让他们乱阵脚的,亚塔自言他点了数万精兵当然是吹嘘,但是这些断断续续增援地加在一起成百上千应该还是有的,大部队应该还在蓬莱城外的国门;靠人不如靠己,现在最实际的就是找出漏洞,这也是苏越头疼的地方,亚塔的一时错愕若是因为前者,那说明他对这些士卒成竹在胸,根本不担心会被挖出漏洞,那这些人八成是死路一条了
寥庭蕴等也并非愚人,听苏越这么一说,心里也亮了七八成。
毫无头绪的寻找漏洞只能是没头苍蝇乱窜,童犀等并不太能听懂苏越的话,她们振奋的原因并不是亚塔强大的士卒们有漏洞可寻,而是期待敌国趁虚偷袭或者亚塔防范偷袭可能造成的退兵,至少能给他以对等的压力。
苏越并不想打破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信心,但他也委实不知从何处下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寥庭蕴意味深长地面向鹭公主陈述他的意见。苏越和典隐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他们毕竟流派不同。”典隐小声地道出心中的疑惑。
“公主不是说西祁是走东祁的捷径吗?先问。”苏越本想说死马当活马医吧,快出口时又给咽了回去。
鹭公主很快明白,同为祁术的使用者,自己就是那位“系铃人”。
“跟师父断断续续学了两年,他教的东西很多,我不一定都记得起来。”鹭公主说这话时一脸娇羞,自打苏越说了那番话以后,她全没了先前痛斥亚塔时的慷慨激昂,低着头沉默寡言,像变了个人。
苏越知道自己无意中中伤了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寥庭蕴却突然道:“我这里有本书你看看,能否想起些什么?”鹭公主曾在侠城帮她正名,算是早期不多的几位诚心待她的人,因此在她面前,寥庭蕴表现出难得的热情。她急叫童犀拿出《木系祁书》。
士卒们挺着长枪越靠越近。他们步伐齐整,发出节奏有序的踢踏声。亚塔站在后面,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着急忙慌的神态,他能感觉到他们濒临死亡时那种无序的焦虑,甚至那踏步声,也显得越来越急促。
亚塔笑着笑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团团被围困之下,这些人竟然并没有全部投入战斗,外围只有素衣四女和寥庭蕴拿剑格挡,而剩下的其他人,正竖着刀掘土。他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隐隐觉得,这将与自己不利。
于是士卒们突然快速奔袭前进,长枪直刺,欲越过寥庭蕴与素衣四女冲击鹭公主,可是她们都是高手,并不是轻易能冲垮的。
而鹭公主在《木系祁书》的最后几页终于找到了被无忧丹裹挟的应对之法。原来此术最怕真菌。
“可是现在去哪里找菌?”典隐急问道。众人也是又急又疑。
“你们抓紧想,老娘先上去抵挡一阵。”说完便拔剑向前,冲入敌中。
腼腆的公主忽然又振奋起来,胸口起起伏伏,显得她很兴奋。她强按耐住激动,镇定心神,抬头看着树冠上翠绿的树叶,又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可是脚下不只有土地,还有一双双停不下来跺脚的各式鞋子
“快啊!”典隐知道这会儿不能催,可他还是按耐不住。说完他拔出双刀也要往前冲。双脚刚要迈开,却被公主一把拉住。公主看着他手里的双刀,头也不抬地道:“快!挖根,挖出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