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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 毋象国篇 第九十一章 毋象街头寻庭蕴 贵客房里闹散伙

作者:祝长青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2:3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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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生仔细地端详着躺在地上的廖庭蕴,把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像是在欣赏画工精美的仕女画。雪白的肌肤、隆起的胸口和姣好的面容,侯生兽心一起,便亢奋起来,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不至于莽汉似的撕扯廖庭蕴的衣服。

    他想先把她抱起来。廖庭蕴虽是个女流之辈,毕竟是绿林中人,身子比一般女的都要沉,二来侯生脚确实崴了,根本抱不动。试了几次都失败后,他干脆就放弃了,转而蹲下身子想去解廖庭蕴的胸口,可真当他的手离廖庭蕴的衣服越来越近的时候,又有些磨磨蹭蹭,不敢再往下放了。

    正当他犹疑不决之际,躺在地上的廖庭蕴突然坐起来。侯生一惊。廖庭蕴笑道:“等了半天,你怎么胆儿这么小呢?”

    侯生一听这话,像是得了圣旨,手就要往她胸口伸,却被廖庭蕴一把抓住,侯生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大嘴巴子已经将他扇倒在地。他再抬首时,腮帮子又红又肿,牙齿磕破内皮,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他爬起来也顾不得嘴角流血,跪在廖庭蕴面前,磕头如捣蒜。腌臜的地面被磕的咚咚直响,泪水和汗水混在一处他也顾不得了。廖庭蕴任他在自己面前自残自虐,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我前面救你时,你说怕被他们再欺负,所以让我送你回去,可你住处明明离的这么近,下次走得离家远一点儿再编。”

    侯生俯首道:“在下不该往茶里下药,但在下确实被人侮辱,这都是实话,并未扯谎诓骗大侠。只是大侠生得如此标致,又是个外地人,才起了色心。”

    廖庭蕴笑道:“你这般眉清目秀,要是好说歹说,兴许我就从了你。可是你这般骗我下药,却是不能绕你。”

    侯生一听这话,恨得又往自己红肿得腮帮子上狠抽巴掌,旧伤添新伤他也不觉得疼。廖庭蕴大笑,转身便走了。刚出了巷口,那边却听见街上有声音喊“青竹先生”。听出这是典隐的声音,她应了一声。典隐转过头看见廖庭蕴在这里,便向远处苏越等人挥手致意,示意人已经找到。

    原来打她出了宫门之后,守门的女吏看出事情不对头,怕到时候上面问起来给自己定个渎职之罪,一溜烟便报给了女王。苏越等洗浴完毕之后,女王命人歌舞,传过话来先出来的先去用膳。因此他们先走了,结果左等一个不来,右等一个不来,却等来门吏说报“有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客人脸现不忿,持剑背包出宫门而去……”

    苏越等虽不知何事,也请女王准许他们出门去追。女人都有天然的第六感,自打第一眼看见廖庭蕴,女王就看她不顺眼,因此一听此消息,她首先就不想去寻她,由她走得越远越好,但嘴上却说苏越等对城里不熟,让近卫带着他们去找。苏越感激不尽,但女王却以抽调人手为由让他们先等等。时间一长,苏越、典隐都急了。童犀撇着嘴角暗自嘀咕:“这国王看着跟个草莽英雄似的,却也挺有心计。”

    女王怕惹得苏越不高兴,因此也不敢让他们等得长,叫来近卫队长带人去找,临走时悄悄嘱咐在外溜达几个时辰便了,看见也不要带回来。苏越等都知道廖庭蕴的脾气,看见女王只命队长去,怕唤不回人,因此求女王允许他们几个一块去。女王笑道:“将军只管宽心饮酒看乐。毋象乃是小国,我这都城也不大,如果人还在城中,寡人这几十号人放出去不一会儿便能找到。”

    苏越行礼道:“陛下不知那女子,偏僻乖张,我们若不去,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肯回来。”

    “不回来则……”女王话到此处急收口,结结巴巴道,“那就……一起去吧。”

    女王那一句“一起去吧”以后,便再没传话给近卫队长,但都是女人,近卫队长深知女王的脾性,出了宫门以后,她只是装作很热心地帮助他们找人,实际上只往偏僻的地方带。时间长了,典隐等看出些端倪来,便与队长商议分头去找,女队长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再不仔细找对付不过去,才带他们去了热闹街道。廖庭蕴这一身实在给人印象深刻,因此苏越等很快便在路人口中得知了她的去向。最终被典隐在这条巷口发现了她。

    苏越赶到时,看见典隐骑在马上一动不动,正要上去问个究竟,看到廖庭蕴这一身着装时,他也呆了。按理说,这身衣服和打扮放在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上都不足为奇,只是一身稍微好看点的行头而已。但廖庭蕴本就是个极美的女子,在八郡时为了掩饰身份而不得不穿些老态宽松的衣服,就算这样,摘了斗笠,依旧会引得旁人回顾。如今她这一身新潮的衣裳,再加上清妆淡抹的脸庞,对于典隐、苏越等看惯了她以前斗笠下的宽衣肥袍的样子,怎能不眼睛一亮?

    苏越脸色平静地道:“回去罢。”

    廖庭蕴也不拒绝也不回话,从女队长手中签过一匹马,一脸平静地就踩镫上马了。童犀也从队长的马上下来,上了她的马。

    毋象国的王宫里,吃不完的美酒佳肴、山珍海味;看不完的艳舞群芳、羽衣霓裳;听不完鼓瑟吹笙、莺声燕语。国王下了圣旨,请三公入宫陪席。三公者,自然也都是女性,上席之前先是向女王行礼,继而再向苏越行礼。苏越等都受宠若惊。

    酒席舞乐一直从白天到黑夜。酒酣耳热之际,女王突然从主座上起身,高举酒杯,满脸红晕地看着苏越道:

    “貔虎将军英武威严,有治世之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寡人甚是欣慰。毋象国不过二十余城,虽国小人稀,但也是一方之主。寡人愿将王国及自己交给将军。请将军任我国王,寡人愿为后,也学你们八郡之后,母仪天下,相夫教子。只要将军不再续娶便可。”

    童犀羞着脸小声嘀咕道:“这国王真不害臊,提亲不得叫媒婆嘛!”

    毋象国王和童犀、廖庭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她不像童犀,童犀看着活泼,却始终稚气未脱,她有一般少女的好动,也有一般少女的害羞;她也不像廖庭蕴,善恶都藏在心里。她有女人天生的敏感猜疑,也有原始部落的简单粗暴。

    苏越听完这番话,倒是没有显示出惊讶,只是满脸通红。他从位置上起来,低着头道:“启禀陛下,在下只是乡野匹夫,恐怕……”

    “将军要是感觉为难可以纳几个妃子,寡人知道在八郡莫言是王公勋贵,就连平常人家,只要有钱都可以三妻四妾。”

    苏越整整身,行礼道:“陛下恕罪。苏越是有罪之人,此生罪行太多太重,以无权再言私情,更无权再组家庭……”

    “将军何意,是要弃我二十七城日思夜盼的百姓而去?”

    “陛下言重了,苏某早已不是什么大将军,也早已丢了行军打仗之能。如今不过是个背着棺材盒子的山野村夫而已。”

    “那将军对寡人呢?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陛下恕罪。在下已心如死灰,当年拙荆被昏主所杀后,苏某就已发誓,不会再爱上任何女子。”他此话一出,原本因急切想得到答案而身子微抬的国王一屁股坐到位置上。而与她一样难过痛苦的,还有廖庭蕴。她原本正为苏越的拒绝而心中窃喜,却不料他最后说出这么一句。

    “不会再爱上任何女子……”廖庭蕴一遍遍轻声嘟囔着,一旁的童犀看着她双目无神、灵魂出窍似的毫无生气,用手轻轻拨一下她,她忽然晃过神来,魂魄像千里之外极速赶回来似的,一下就返回了状态,不仅正襟危坐,脸上还带着刻意的微笑。

    “大胆苏越!”三公中站起一位道,“金銮之上竟然敢对我王如此无礼。卫士!”

    “退下!”女王对着欲围过来抓捕苏越的卫兵厉声喝道。

    “呵,看来这女王比我厉害,不愧是端坐朝堂之人,比我这闯绿林的,到底还是更胜一筹。”廖庭蕴小声嘀咕着,也不知她这话是说给谁听。

    “难道将军就不愿与朋友们找一个安身之所好好过日子,而情愿这样浪迹天涯?”女王道。

    典隐起身,向女王行礼道:“启禀陛下,典隐务必要带小妹儿找到家,寻到家姊,以成家父遗愿,恕不能留在贵国。”

    童犀坐着行礼表示附和,忽觉得不对,忙起身来再行一次,又红着脸急忙坐下。

    女王看了她一眼,与典隐道:“无非是找地方找人,你不过个把人,加上他们也才四人,本事再高又能找到何时?你若安心留在此处,寡人派出成百上千的探子分两拨去,一拨负责找你姊姊,一拨负责帮你妹妹找家,各处散去,或者再重金求赏。”转头又与苏越道:“将军,你若成了寡人的王,这些与你而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苏越看了一眼典隐,典隐低头不语,他向女王叩首道:“启禀陛下,若是能对我兄弟施以援手,苏某惭愧,代兄弟感激不尽,但苏某不过是一匹夫,年轻时只是一腔热血才应征入伍,到了这个年纪了已无所谓富贵荣华,只求个淡泊宁静,希望陛下能成全。”

    女王亦起身笑道:“将军为人赤诚,不打诳语,寡人钦佩之至。”说完又举起酒杯道:“寡人敬将军及诸位八郡英豪一杯。”她这话慌得苏越、典隐等忙举杯迎礼,三公也急举杯陪敬。

    众人饮毕。女王道:“也不早了,让执事官带各位贵宾下去歇息吧。”

    执事官引导,四人相继离开自己的座位。苏越回头看见女王正和三公窃窃私语。谨慎地回头小声与廖庭蕴等道:“今夜小心。”

    典隐回转过头来,有点不太相信他的话,他觉得苏越有些多虑了。

    女王安排的歇息处,依旧是贵宾房,只不过这里技术落后,巨石堆砌的房子,有些朴素、单调。一个大套间有四个小房间,一条矩形的拱门将他们相连。开门时引来的风把大门开口处的大蜡烛吹的摇摇晃晃,几欲熄灭。烛光下,人影来去匆忙,房间里显得焦躁不安。

    苏越坐于桌前,兀自倒茶饮茶。典隐上前想夺过他的茶杯,手终究只敢伸在半悬空中。

    “将军为何不答应国王,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到出去的路吗?”

    苏越放下茶杯,转过头来与典隐道:“老弟!你也是在镖卫营干过几年的人,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

    将军您睿智老练,可您不能只为自己想,您也该想想我们。就算您不喜欢这位国王。以后找到了出路,再与国王说明白,以您的本事,逃脱还不容易吗……”

    “老弟!我知道你心里背的东西多……”

    “……多少次我们差点身首异处。玉笏庄时,您非要找睦主报仇雪恨,要不是贵人相助,我们差点就……”

    苏越听他话中有话,脸一下就红了:“典车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这里到大睦几天的路程?我们走的是什么路?丁大师为何在侠城里躲了大半辈子?我不愿娶那国王是为我自己想吗?你平日里也不蠢,这个时候怎么这点道理也想不通!”苏越发怒的时候,眼中带火,话不像是嘴巴里嚷出来的,倒像是嘴里长了一把大锤,一个字一个字压出来的。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苏越,众人不再言语。和他俩一样,童犀没有见过苏越发这样的火。她扯了扯廖庭蕴的衣角,弱弱地道:“你去劝劝?”

    “劝,劝什么劝?他做他的国王,你做你的孤魂野鬼,我继续回八郡杀人放火。眼睛一闭,一觉睡醒,散伙罢散伙罢。”

    “散伙便散伙,妹子以后跟我,是死是活,只在我这头蠢驴身上,与你们无关!”典隐声音不大,却也是斩钉截铁,没有回旋余地。

    最担心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童犀在胡墅山庄的屠妖会中受尽凌辱,弓腰跪在台子上被曝晒得昏死过去也没哭过一句,现在她实在抗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憋了好久的眼泪泉涌般喷薄而出。边哭边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的你们,连累你们伤痕累累,连累你们几次差点死掉,连累你们担心我这么久,我不回去了,老死在这算球!”

    原来屋里有斗嘴的,屋外有听嘴的。自打他们进了这屋,那几位送他们来的执事官,在屋外越听越开心,石房虽然厚实,却是设计好的,他们远远的也能把屋子里的情况听个一清二楚。很快,这位执勤的执事官便去女王的寝宫里报喜领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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