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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 正文卷 第十一章 恶人当道! 上

作者:祝长青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2-22 04:32: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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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隐告别了丁卜献后,再往东,向宛京而去。只是童犀一个弱小的女子,长途跋涉,身心如何吃得消,又不会骑马,因此二人走走歇歇,行程缓慢。

    “那个哥哥好美哦,在中原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童犀觉得剑妖美如冠玉,也并不像道听途说的那样嗜杀成性,因此总是缠着典隐问这问那,想多打听些剑妖的故事。典隐却因侠城的堕落而闷闷不乐,心情抑郁。幸是一路风景不错,加上前途未卜,典隐还须得顾着眼前,因此渐渐就忘怀了。

    从侠城过了狮郡,便是德郡,二人一路向东,晓行夜宿,爬山涉水,又有前车之鉴,因此一路上小心。眼见马上要到宛京,却因典隐记错了地方,而误入到一个小村子,找不着歇脚的客栈,童犀打算在农家里住一晚。

    典隐在农村久居,知道乡下人热情好客,便有意先不提住宿费,想等第二天出发前再给。不想一连问了十几户,见典隐竟想白住,都将他们赶了出来。典隐寻思可能富庶人家重利轻义,于是挑了个较破败的院子又敲了门,却似幢久没人住的空房子,屋里半天没半点声响。眼看夜色降临,童犀无心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准备再随便找一家给钱了事,眼前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二人转过头来,却见一位蓬头垢面的老翁,身上衣着不见得穷破,却很朴素,佝偻着腰,脚上套双草鞋,一般乡下人的模样。

    典隐把借宿的事与他说了一遍。童犀上前抢道:“住宿费怎么算?”

    老农道:“看你们也不是富贵人家,能给多少给多少罢。”典隐故意面显难色。老农见状,叹口气道:“算了算了。”说完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进去。

    典隐窃喜,领着童犀进去,却见院子里堆了些黄泥、木材、砖瓦等造房之料。,房子是新的,加上阁楼竟有三层,但院子却还是旧的,像是尚未完全造好的模样,便问道:“老人家这是乔迁新居吗?恭喜恭喜啊”

    老农脸上没有喜庆,只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便进屋里去。典隐一进去便觉得屋子里气氛有些异常,好似从死寂中刚活络起来。屋子里的摆设非常简陋,缺桌少柜,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个虎头虎脑的七八岁的孩童在屋里靠墙的位置。那妇人看上去与老农有几分相似。年轻夫妇都沉默寡言,只有那娃娃是个顽童,一见到有客人来,便咿咿哇哇围着他们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一会儿又跑着圈转儿,希冀引起他们注意。

    老农介绍自家姓张,女儿张玉和上门女婿文南都是常年在外做生意的。女儿像没听到父亲介绍似的默默地坐着,刘文南起身与典隐客气一番又坐回去,眼望他处,闷不作声。典隐见年轻夫妇这副态度,便拉着童犀起身向张老汉告辞道:“看来老人家今晚有事不便留客,晚辈先告辞了。”

    张老汉立马起身拦住道:“没有的事,小两口吵架呢,客人不要介意。”

    那娃娃突然站起来,朝老农嚷道:“爷爷不知羞,跟客人扯谎咧,我爹妈才没吵架哩!”

    叫张玉的妇人厉声喊了句“虎儿”,那娃娃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她白了儿子一眼,站起来道:“娃娃胡言乱语,让客人见笑了,妾身这就去给客人准备晚餐。”她起身时典隐见她双眼炯炯,面相坚毅,像是个精明利落之人。典隐奇怪,这一家人也没看出忙什么,为何天这般黑了也还未做饭,这不像乡下人的习俗。

    不久晚饭已好,典隐自觉口感实在一般般,当然他一个来投宿的陌生人实在没资格说三道四,见童犀没吃几口便慌称吃饱,他也放下了碗筷,却见这一家子人除了那个不知事的顽童似乎都没什么食欲。典隐越看越觉得这一家人有事,但人家家事,自己也不好开口问。

    典隐在镖卫营当过差后便不能再睡熟,刚建好的新房子也总有些墙角漏风。典隐睡到半夜忽听见女子哭声。他睡的床正好临着一扇窗,此时圆月东升,影印着窗前一棵半枯的树桠。月亮像个发光的果子挂在树桠上,丝丝乌云和几片树叶零零落落地遮挡着她。远处的山林里传来老枭空旷的叫声,映衬着这嘤嘤的哭声,寂寥而又悠远。

    开始典隐以为是童犀又想家了。但循着声音,明显能感觉出来这女子的哭声沉稳凝重,没有童犀高尖,原来是张老汉的女儿张玉。听了有一会儿,一男子声音道:“哭瞎了也改不了半字,快些睡吧。”张玉道:“你就不如别人家里当家的,争理不成跟他们火拼了又怎地?”

    “我不姓张,一个外村人谁把我放眼里?”显然是刘文南。

    “当年我要习武,我爹不让,现在真是悔煞了。”张玉道。

    “那爹忘年交吴大哥不是一身武艺?为什么不叫他来?”

    “他倒是很关心,可是爹爹不忍心拖累他,毕竟也是外乡人,本事再大也插不上话。”

    二人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典隐有些听不清,静了一会儿忽然又听见张玉道:“好好个新房变成个凉亭,还算什么新房?这个仇我早晚要报……你和我爹都势弱,摊上事儿另肯自己吃亏。等着吧,等十来年我虎儿出息了,叫他们个个倒灶!”

    然后声音又渐渐小去,好似睡着。

    典隐心中已晓得一二,他寻思这一家人可能是受了欺负,这一家子都是好人,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能老让好人吃了亏,要想个计策救他们一救。

    第二日清晨起来,典隐叫上童犀,吃完早饭,依计划掏出银两,张老汉推辞一番,见他出手阔绰才收下了。典隐刚欲走出大门突然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道:“张太公,您这横梁是什么木的?”

    那老汉道:“这是水曲柳,看不出白黄,因它浸过桐油,年代旧了也不怕裂,便宜又实惠。”

    典隐道:“晚辈有句话憋在心里,说出来恐讨太公嫌,不说出来,又怕有个灾祸降临太公?”

    那老汉道:“好后生但讲无妨。老头子不怪你。”

    典隐道:“晚辈在山上跟师父学过风水,这水曲柳在木中属金,如今又浸过油,桐树也属金,金克木。新房刚起怕是会引来什么灾祸啊?”

    没想到人老越信这些东西,一听到典隐说起风水,张老汉眼睛都直了,急问道:“会有什么灾祸?”

    “火克金,金引火,不是火灾便是人祸,不知太公建这房子可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老汉叹声息道:“哎,这世道,不管甚么物什,张嘴就是钱,就是好处。

    你看我这户正前头是个开阔地,以前有户人家,何当他家时运不好,一家人都遭了难,那房子就一直空着。没人敢住,嫌晦气。后来墙歪了,村里人怕它哪天大风一刮塌下来,就一起出力把他埋平了。村里人为了省方便,就慢慢的在废墟上清理出一条路来,这样子到我们家就挡了他们的道,尤其是我这前面三家,影响最大。这三家中最前边一家姓张,按辈分说,他算是我本家,还有一家姓金,一家姓阮。”

    老汉说到这里只是叹气不说话了,典隐料想这本家可能伙同那两家外人欺负自己人了便宽慰老汉。张玉走过来道:“什么本家外人,没事的时候和和气气,一有事先杀熟哪里都有,我爹不是叹那个气。这三家啊趁我和文南出门在外,家里只有老小,便把我爹灌醉,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字据拿出来,让我爹签名按手印。那字据上写着我张家富裕,已在宛京城里购置房舍,若我们张家要在村里再盖新房,便自愿让出第一层,作为村里的公道。我们造房子的时候,没人拿出来,爹爹是怕我知道这事,一直不敢跟我讲,因为房主是爹爹,按照乡里的习俗,房主签了名,按了手印,事就已经定了。我们盖完房后,他们三家一人一张拿出印着我爹红手印的字据,又请里长来作证。里长说既然立了字据,就按照合约办事。里长已经早一步收了三家的钱了。咱们这里,里长的话就是理,谁要违抗里长祖宗的灵位就要被移出祠堂的。偏偏这屋后有个破落户叫张三宝,在村里名声很臭,这事本来与他没一点关系,他为了讨好眼前三家天天到我们院门口催。”

    正说着,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人,看上去四十余岁的样子,头发却已花白,体格健硕、人高马大,一进门来便问今天张三宝有没有来找麻烦,张老汉忙介绍这位就是他的大恩人吴青,二人相互自报姓名,抱拳行礼,所谓英雄惜英雄,二人虽第一次相见,却都被对方散发的侠气所吸引。

    童犀大吃一惊,对典隐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哥!咱得给人家做主。”典隐心通地点点头。吴青却道:“二位休要动怒,此事议长不议短,乡里乡亲的,万不可意气用事,不然,我大哥跟屋后的张三宝没啥区别了。”他转过头来对张玉道:“去把那字据拿出来给两位大侠看一看。”

    张玉去里屋取了字据,片刻回来,后面跟着虎儿。吴青拿着字据,众人围着看,见那字据上写道:

    ……今,菀京陈黄庄张氏正东,愿将一层让于乡民做道,张、阮、金三家作证。

    年月日

    下面就是张老汉和那三家的落款和手印。

    虎儿突然在后面唧唧哇哇吵起来,张玉忙撵他去村里酒家打酒,吴青忙道:“且慢,看虎儿要说些什么。”

    童犀也忙跑过去抱起虎儿,把他抱到桌子前,让他看那字据。

    文南却道:“你个黄口小儿,私塾不过读了两年,家里人名字都写不全,上面的字能认几个?”

    “我就是知道,他们说一层又没说第一层。你们都像我们私塾的先生,死脑筋!”

    吴青和典隐听完不由得击节赞叹,看着眼前捣蛋的娃娃啧啧称奇。吴青转身对张老汉笑道:“老哥哥,您这孙儿可了不得,以后是个大才哩!就按虎儿说的办。”

    文南挠了挠头,道:“这事能行?”

    张玉笑道:“听吴大哥的。吴大哥,接下来怎么做?”

    “小玉,三家的字据写的都一样么?”

    “我都看过了,都一样。”

    “文南,你去找两把长梯子,要能连到屋顶。小玉去请里长来。”

    张老汉道:“大兄弟,不是说好了不要你插手这事儿吗?”

    吴青没有回答他,而是神情严肃地拉过他并在他耳旁轻声言语了几句。张老汉听完他说,连连点头,心中似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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