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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将军。
白芷若不知穆铁柱此时千肠百转,骑虎难下,取了干净的衣服递给穆铁柱请他为将军换上,穿好衣服,又穿上鞋,右鞋已烂了个洞露出整个大拇指,“奶奶的,不能让将军穿双破鞋上路,谁的鞋合将军的脚,脱下。”
全场四十八人竟无一人的鞋够轩王爷的脚大,无奈,穆铁柱只得喃喃自语:“将军,请恕罪,你的脚大,按理说脚大江山稳却又不声不响地走了,还死得这么惨烈,小的只能替你穿上破鞋了,请你千万别怪罪。”
穆铁柱抚了又抚轩王爷不闭的双眼叹口气,“将军壮志未酬死不瞑目,我穆铁柱早就成了北疆人,将军对北疆的大恩大义,北疆人永世不忘,你放心走吧。”
屋角的白马一直淌泪不止,地上湿了一片,白芷若喂它一株参,它默默地侧过了头,她抚着它的脖子,“马儿,马儿,你若是死了,车甘该多难过。”
马的清眸里又淌出一行行眼泪,她禁不住呜咽了,“车甘死了,总得有人替他杀敌,你真心疼他,就带上猛将一直杀到异族的老家,端了他们的老巢,让我们北疆人再不担惊受怕才是。”
几人取下衣柜门抬上衣衫整齐的轩王爷,茅屋背侧,几人抡起铁锹铲了积雪挖了一个深坑,白马从茅屋蹒跚走出来卧进坑内,连白芷若也哄不出来,任何人也干瞪眼没有办法。
大雪纷飞。
倏地,风雪袭来,鹅毛般飘飘扬扬,一时之间,风雪迷眼。穆铁柱手遮双眼,无可奈何带着众士兵退回茅屋,唯等风雪住了才能掩埋轩王爷。白芷若透过头纱掸着轩王爷身上的积雪。
风不止,雪不住,漫地开满了雪莲花,朵朵洁白如雪在风雪中摇曳,白芷若握着车甘的手,“车甘,雪莲花代表纯真的感情,它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
风雪中,白芷若采来一束雪莲花,放在车甘的胸口,又抹去他脸颊上的雪花,一瞬间,雪莲花枯萎成焦土,花瓣散落。
怔怔的白芷若捏着散落的雪莲花,掀开他的衣衫,又顺手扯一朵雪莲花放上去,雪莲花冒了一股烟瞬间枯萎。
“穆铁柱,穆铁柱,快,快,把车甘将军抬回来,也许有救。”白芷若跑回茅屋拿着一朵花对其余士兵说,“看,这种花,雪地里,采回来,越多越好。”
穆铁柱大喜过望,抬人的抬人,采花的采花,白芷若将采来的花挨个放在他的身上,一枯萎即换上新摘的花朵,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清凉香。
满胸的雪莲花,冒着大雪采回来的一篮篮雪莲花尽数倒在车甘胸肩之上,黑色越来越浅,越来越浅,直到,身上的肌肤变成了原本的黝黑色,她试着喂他一口参水,参水从嘴角溢了出来。
“你一定会醒来,你一定会醒来,”白芷若猛烈地摇着他的躯体,“车甘,你醒来,你的伤好了,你必须醒来……”
穆铁柱亲眼看着焦肉返新,却不见人醒来,搓着手走来走去,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仍在采雪莲的士兵尖声嚷道:“穆队!穆队!有人摸进了迷魂阵。”
穆铁柱听说大批异族不知死活摸进了迷魂阵,提上刀,“走!”除了地上躺着不能动弹的七人,其余三十九人各拿刀剑长矛,又在屋檐下将车甘的箭悉数补充进箭包冲进迷魂阵。
……
北门异族大营。
白衣的上官浩飞一鼓作气策马持矛冲进了敌营,经过昨晚大败,异族即刻重新部署防线,还未来得及休整编排,一千人的马蹄又冲了上来。
上官风真的疯了。
异族士兵拿起武器,首领狂呼滥喊,尖哨群起,马已到,刀已举。浩宇口里嚼着参片,一把方天画戟舞得龙飞凤舞,来不及回防和躲避的纷纷死于戟下。
上官娟秀的大刀典后,其余女子也紧随其后,一直冲进敌营,四附马爷施雨昊雄性十足的吼叫声象冲锋号子,“杀,杀,杀!”
顿时,一千人冲进了几千人中,李宗泽和高峻上一战只受了点轻微小伤,在上官府趁乱略作了小小处理,不想此时打扰上官风决定先回白府改日再拜访。
出门后,一行行骑兵列队从他俩身边经过走向北门方向,李宗泽百思不得其解问一名兵士才知上官军凌晨又要突袭,真是疯了,李宗泽暗暗骂道:边关不过几千守军就这样突袭几次,连守城都捉襟见肘了。
李宗泽和高峻相视耸耸肩,无奈地牵马步入列队中,临至城门碰巧听见上官浩宇兄妹低声争吵,高峻不免多看了上官娟秀两眼:上官家的女人也来了。
天色已大亮,上官风站在城墙上远观一千黄褐色与几千黑色搅和在一起,杀声阵阵,吼声震天,直到东边燃起了火,上官风点燃了信号弹,鼓手敲起了撤退的鼓点。
按预定计划,听到鼓点即撤,上官浩飞一杆矛已攻至敌人心脏,一身白衣甚是清楚明了,一顶将军冠格外醒目,异族哪肯让主将全身而退,自是围得水泄不通。
上官浩飞见此情形沉着单枪作战,突,一杆方天画戟从旁侧闪出,浩飞怒喝道,“浩宇,走!”
浩宇嘴里嚼着参根本无睱作答,方天画戟连戳几人,嗖嗖嗖,一枝枝箭穿喉而过,异族倒了三人,上官娟秀的箭包里的箭一次三枝。完了,上官家要被一锅端了,上官浩飞心一凉,反而静下心来,既然如此,只能杀个够本。
……
天鹅大雪纷飞。
站在城门的老百姓头顶布片站在街道,静静等着一匹匹回归的马匹,上官风站在二道城门上,数着601……609……635……691,最后一匹马了。
“将军,”旁侧的谭副使担忧地叫了一声,他清楚上官风一定从691人当中没有见到上官浩飞。
府里的老管家气喘吁吁跑来,“老爷,老爷,夫人说二少爷和三小姐也出城了,夫人着急,让小人来看看,老爷……”
老管家的话还未完,上官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