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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看着他策着高头白马一狠心扭头进了迷魂阵,阵外的情形她了如指掌,狡诈的异族人以白马进迷魂阵的点为中心,每500米一营两哨向外辐射,若以茅屋为计哨营密集度则稍稍偏北,在地图上,显得北重南轻,这个车甘,偏偏攻击把守严密的北部。
她惆怅地转身无精打采地推开板扉,一股阴冷的寒风从背后掠过掀起厚厚的裘皮披风又骤然停止,她诧然向后张望,前院篱笆依旧枝条安静并无一丝一毫异常处,迎面又是一股凉嗖嗖的阴风掠过,冻得脸上脖颈手背上的皮肤骤然一紧。
屋内温度倏然等同于冰天雪地的野外,她环视屋内百思不得其解,吱呀一声,墙角木柜抽屉自动打开,抽屉里的杂物频频跳动,然后,整个抽屉重重地砸在地上,一个女人恶狠狠的咒骂声,“小贱人!”
她听出,昨晚梦里的红衣女人也是这般憎恶地骂她,木柜前渐渐聚拢一层薄薄的似人形红雾,红雾顶上隐隐一团惨白,估摸那就是红衣女人可怖的头颅了。
她别过脸,即使朦胧看不清,她也不想面对那张扭曲又奇异的脸,“你是谁?为什么纠缠我?”
“小贱人,拿命来。”红雾扑向白芷若,她还来不及遮挡,一条中指长的冷光从她的胸前射向红雾,啊,比白芷若还惊悚痛苦的声音回旋在屋内,红雾缩成一团,喘息许久,微颤颤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索你的命。”
……
昨晚的积雪让荒原又换新装,轩王爷骑着马伫立在迷魂阵的幻影中,凝望茅屋的方向,不娶妻,无牵挂,白芷若孤苦无助的眼神又浮现眼前,若她是他的妻,又该如何的惊惶,如何的不安。
白马不顾他恋恋不舍的心情,不等他指示即掉头悄声绕过附近的岗哨,他对茅屋外的岗哨布局了然于胸,目标并不是就近的岗哨,以他的判断,异族根据白马进入迷魂阵的点,错误地估计了茅屋的具体位置,也小觑了迷魂阵的布局。他将继续攻击以北的岗哨,让异族将搜索范围瞄准北方,那他就有机会从南部突围。
北向五里开外有一营两哨,成品字形,拔一哨,惊扰一人,即会惊动另一哨一营,无所畏惧陌刀队的英勇,却顾虑那柄陌刀——骑兵的死敌。
品字形的一营两哨,先攻陌刀队,再收拾两哨,营营相距,哨哨相连,几百米的间距,一旦厮杀起来,周围的援军很快赶到,以白芷若画的图纸来看,密密麻麻,至少两百营,就算一营两哨以二十人计,也是四千人,四千人似铁桶般紧紧围绕着茅屋,围剿一个单枪匹马又中了紫金毒的轩王爷,异族真的下重本想捕他这条大鱼了。
与上官风会面,绝密又绝密,连宇王爷也不知就里,却偏偏遇上伏兵,准确的时间,准确的地点,难道……
轩王爷不再往下想,既然暂时回不去,紫金历来是半兽人的过敏毒药,中了紫金毒,就算没生命危险,至少一时半会他都变不了龙,也变不了熊,他心里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半兽人了。
半猴人进化为人类,半兽人进化为可变身的半兽半人,又有何不好,不过带有少许变身动物的痕迹,而他比寻常半兽人更糟糕,他是半龙半熊人,据推测,他的父母中一方是龙,另一方是熊,基因注定了他的野兽特征更明显,龙熊交替的特征,满身被世人误以为蛇鳞的龙鳞,熊的体魄,熊的掌,熊的神力,熊的躯体。
时龙时熊,龙熊交替,令他从出生起就痛苦不堪,他从不敢冒出‘半兽人’三个字,而不管白芷若的传说是真是假,半兽人确实存在,自己,宇王爷,施雨昊……白芷若提起半兽人也不惊不诧,自己又何须过多在意?
他伏在雪堆后静静观察着营哨的状态,以帐篷为营,估摸人数至多十人,左右侧岗哨上各有三人围火取暖,树冠里有一名观测者,一名弓箭手。
突袭!
他吩咐白马在原地等待,自己拔了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入帐篷,七八个歪歪斜斜正憩息的异族以为提前换岗,还未来得及反映,七星剑已削去众人项上人头。
血,泼散在帐篷内,他正准备步出帐蓬,陌刀吸引了他的眼光,三尺两面刀刃,从剑柄往剑顶逐渐加宽,至顶部急剧收拢成剑尖,剑锋薄如纸,轻轻一劈,铁火炉一分为二,真是好兵器。
他扛上陌刀走出帐篷,背后传来一声厉喝,他虽听不懂,却知必是异族无疑,向后一刀横扫,待他扭过头,那人已腰斩于地,两腿还在挣扎,来不及死去的身子在地上翻滚,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土地。阳光射在血地上,格外的耀眼。
岗哨上的观测者四处观望,来不及吹哨,只见刀起人落,一眨眼的功夫,好生生的人一分为二,满地血,哀嚎的半截身子拖着满地断肠烂肚在地上翻滚……
尖锐急促的哨声响起,惊起了一树又一树乌鸦,死神来了,轩王爷眯眼看看黑乌鸦,雪地上喧嚣起来,哨声尖鸣,此起彼伏,五百米外点燃了浓烟滚滚的烽火,得得得的马蹄声在树林里回荡。
真好,烽火!
轩王爷暗暗一笑,四千人马集聚在密密丛林,壮观又有意思,上官将军若如约出动兵力,就算灭不了四千,也得削了五百。
一枝枝冷箭嗖嗖嗖而来,他往前几个箭步,顺手抽下插中树杆的一枝往树冠丛中一扔,一条黑影坠落地面。
“本王练箭时,你太爷爷的太爷爷还在穿开裆裤呢。”轩王爷面不改色,对着迎面而来的一群骑兵,寒光一闪,陌刀横扫,最前一骑已连马带人斩于刀下,“好刀。”他叱咤一声,一时兴起,陌刀于手竟舞得如挥洒自如。
五六人于轩王爷来说,才是热身前的小插曲,以敌制敌,遂无比感谢异族的能工巧匠复古了名不虚传的刀中之神——陌刀。
他持刀立于原处,静等支援的异族,前后左右的岔路口,褐色的骑兵蜂拥而至,二十来骑狂奔滥跑,虽比不得神驹白马,但也是马中良驹了。
爱马之人难免痛惜如此良驹斩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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