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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被当面拆穿,尴尬一笑。
“大哥,敖曹兄是我书院大才,如果大哥连这点诚意都不肯拿出来,我都觉得,我带敖曹兄来,是个错误。”高无欢也毫不犹豫的拆穿了高欢的话,“我进入军营的那一刻,仅仅扫了一眼,就知道,军不过三万,马不过三千,你这实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好吧,说实话,骑兵两千,步军三万。”高欢如实说道。
“这还差不多。”高无欢说道。
“三万人,如果布署得当,一战胜之,也不是不可能。”高敖曹说道。
“小子,打仗,不是吹牛皮,三万对二十万,就是站在那里不动,让你砍杀,也得杀一天呢。”窦泰喊道。
“将军手下都是这样的人吗?如果都是这样的人,这仗不打也罢,肯定是必输无疑。打仗,不是杀人。”高敖曹又回了一句。
“小子,怎么着,要不咱俩先练练?”窦泰抽出自己的战刀,吼道。
“不自量力,想跟我动刀,老子让你一只手,也把你揍趴下。”高敖曹说道。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高无欢说道。
“窦泰,你退下吧。敖曹兄是我们的客人。”高欢淡淡说道。
“小子,要不是将军发话,老子一定把你揍得你老娘都认不出来你。”窦泰说道。
“哼!”高敖曹冷哼一声,他也看不出来了,高欢似乎是故意让窦泰出来,想试试他的斤两,尽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
高敖曹突然出刀,一刀劈向窦泰。
窦泰是军中疯将,自从薛孤破丑入军之后,军中的二疯将也便成了三疯将,薛孤破丑暗居其首。不过这并不是窦泰武力值不行,窦泰往那里一站,并不是高敖曹势若。
当高敖曹出刀之时,薛孤破丑瞥了一眼,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而彭乐则在瞬间执刀在手挡在高欢身前。窦泰抽刀,横在身前,要挡住高敖曹那一刀。
高敖曹轻轻撇了一下嘴,这一刀没有劈下去,而是瞬间在刀身上三弹三荡,就那般硬生生的劈到窦泰的刀身上。
两刀相碰,必有一折。
高敖曹的刀,是马浪尘陇西之行时,找五行兄弟铸造的,刀铭:两断。取得就是一刀两断之意。
窦泰的刀自然是抵不过高敖曹的两断刀,被砍断。高敖曹这一刀会出,砍断而窦泰的刀,刀锋直接落在了窦泰的脖子上,距离微毫。
一动不动。
刀不动,人不动。
刀,是不愿杀人,故不动。
人,是不愿死去,故不动。
“一刀都挡不住,岂敢嚣张?”高敖曹睥睨道。
“小子,要不是我的刀不如你,谁输输赢还不一定呢。”窦泰道。
“输赢?战场之上,敌人给你讲输赢?你错了,战场之上,只有生死。”高敖曹冷冷道。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哈哈……”高欢笑道,“窦泰,还不给敖曹兄赔礼。”
“高将军,其实你对我这般试探没有任何意义,现如今你需要的是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而不是用这般小心思来试探我的功夫。”高敖曹毫不客气就拆穿了高欢的心思。
“呵呵,在下为刚才的行为,向敖曹兄请罪!”高欢倒也爽快。
“在下不敢当。”高敖曹也不是故意如此,他只是想,如果能够坦诚,他倒是愿意追随此人,毕竟,如果想为迦楼罗报仇,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只能借势,如今这天下,高欢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尔朱家族的。
“还请敖曹兄上座,我们仔细聆听敖曹兄的高见。”高欢说道。
“不必做,我的计划很简单,”高敖曹说道,“邺城,处于这四方实力的中心,我们不必主动出击,只在此精密部署,以逸待劳,定能战而胜之。”
“那么问题有两点,”慕容绍宗说道,“第一,邺城城小池浅,挡住二十万大军围攻。”
“谁说要在城中守城,大军围而不攻,不足三个月,城必破。”高敖曹指着邺城东北方的一处高地,说道,“在此地决战。”
“韩陵?”慕容绍宗道。
“没错,韩陵。”高敖曹说道。
“此地不算太高,所以不算是山,顶多算一处丘陵,守高地而待围攻,是胜地。同时,此地不算大,大军围之,又是一片死地,置之死地,方能后生。绝妙也。”慕容绍宗分析到。
“慕容先生好见识。”高敖曹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定在此地。”高欢一听,连慕容绍宗都觉得,这是一处决战之地,那就定在此地。
“还有一问,即使有了决战之地,对我军有一定的帮助,但毕竟实力相差太远,七倍之兵力,不容小觑。”慕容绍宗提出了第二个疑问。
“慕容先生以为,尔朱家是铁板一块吗?”高敖曹反问。
“难道不是?”慕容绍宗再反问。
“自然不是。”高敖曹指着地图上广阿的地方,说道,“当初尔朱兆从晋阳起兵,打着为太原王报仇的旗号,在长子与尔朱世隆和尔朱度律汇合,之后用力元晔为帝。尔朱兆此人有勇无谋,刚愎自用,但不可否认,他很英勇善战,这样的人,自然是看不起胆小如鼠的尔朱世隆的。”
“敖曹兄此话不假。”慕容绍宗说道。
“尔朱世隆也明白,他在尔朱兆和尔朱度律这些侄子辈眼中,似乎没有太大的威信,所以,他废除了元晔,并没有通知尔朱兆,只是跟尔朱仲远等人商议,拥立了元恭。这是他对尔朱兆的一个用心。诸位觉得,仅此一个动作,足不足以令两人心有嫌隙?”高敖曹说道。
“言之有理。”慕容绍宗想了想,其中有些道理。
“尔朱仲远此人,贪财贪色,为尔朱兆所看不起。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破绽。”高敖曹又指了指阳平地界。
“还有呢?”慕容绍宗问。
“尔朱天光那就更好说了,”高敖曹说道,“其一,尔朱天光据守关中,俨然已经是国中之国,这跟拥兵自立没有任何差别。如果我是尔朱天光,肯定不会蹚这一趟浑水。如果,万一他脑子抽抽了,参与了,也不是不可以利用。当年尔朱兆用力元晔,通知了远在徐州的尔朱仲远,却没有理会近在长安的尔朱天光,也并没有得到任何敕封,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觉得,尔朱天光已经是只听命与魏帝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把尔朱天光排除在尔朱家之外了。从拥立元恭一事上,也能看出此问题。”
经过高敖曹着一系列的分析,大家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我的计划更简单,就三个字:反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