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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林炎岚性子本是如此,二来,彼时,他还未上天岚山,并不该自己来管教,再者,那时林炎岚年纪尚轻,又不知那“不救道人”便是魔道中人,纵然知道了,只怕也由不得他,现在自己这番责备自是大大的没道理了。
林炎岚一怔,也不知如何回答,傻傻地道:“弟子知错了。“
玄空叹道:“‘不救道人’的妖法倒还罢了,只是诡计却着实不少,以前只知此人行事不依常理,现在才知,却也是一个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之人。”
玄牝道:“怎么说?”
玄空道:“师姐,倘或当年掌门师兄或者道冲师兄等人查察此事,觉察了师侄体内有如此怪异的真气,又将如何?”
玄牝沉吟道:“只怕多半便要将岚儿遣下山去了。”
林炎岚醒悟道:“如此,我和他的打赌便是输了,我便只好乖乖地给他做徒弟了。”
玄空点点头。
玄牝道:“此人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却不想心思如此缜密。”
林炎岚思忖道:“我和他素不相识的,他为何费这般力气,定要我做徒弟不可……”
玄空道:“魔道中人,多狡诈阴险之辈,行事乖张,也不足为怪,他要你做徒弟,多半也没安着什么好心。“
叹口气又道:“十多年了,此番‘彩凤鸣岐’被盗,看来魔道余孽,贼心未死,又要死灰复燃了。”
玄牝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岚儿,你却为何深夜跑到瑶光峰来?又为何要出手去救魔道中人?”
林炎岚一惊,险些从床上栽倒在地,惊吓道:“师父,您说什么?救什么魔道中人?”
心中连天价叫苦,这不白之冤若说不清,自己这条命只怕都没了。
玄空道:“那一晚,你从飞英剑下救走的是何人?“
林炎岚讶道:“我并不识得她,我以为……“
玄牝一皱眉,沉声道:“你以为什么?说!”语气之间已是极其严厉。
林炎岚心中突地一跳,全身一颤,道:“是!我以为……我以为那人是小师姐……眼见她要伤在姐姐剑下,心中一急,便……便出手了。”
玄牝奇道:“弱水?”
林炎岚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此话从何说起?”玄牝奇道,“难道弱水与你一道来的?”
“不!”林炎岚急道,“只是,只是那人身影跟小师姐实在太像,当时天又黑,我误认了而已……”
林炎岚顽皮惯了,信口开河竟然也声情并貌,然而面对玄牝,毕竟心虚,便也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玄牝疑道:“岚儿,你晚上独自跑到瑶光峰后山做什么?“
“徒儿……“林炎岚自转醒之后,便知此事终是藏不住了,从一开始便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能蒙骗过去,此时在玄牝锐利的目光之下,脑子一片混乱,便什么谎话也想不出,只好硬着头皮道,”徒儿想念姐姐了,想来看姐姐,又怕师父不准,这才偷偷跑了来,却不想投错了路,跑到了后山……“
玄牝怫然道:“难道我便这般不通人情么!”
林炎岚连道:“都是弟子一厢情愿,原是弟子的错,请师父责罚!”
玄空道:“师姐,这也怪不得林师侄,他二人姐弟情深,前些日子,飞英那孩子习道小成,倒也曾对我提起此事,说是想要去开阳峰看望弟弟,只因这几日我门下有事,给耽搁了。依我看,念在师侄初犯,又有伤在身,此事也莫要深究了,眼下最要紧的,却还是魔琴被盗一事,我看此事之后,其意必深啊!”
玄牝沉吟道:“是啊,魔琴被盗,事关重大,看来你我非要去一趟天枢峰,面见掌门师兄才是。”
转头又对林炎岚道:“岚儿,你触犯门规,又与魔道中人不清不楚……本该废去你的道行,逐出师门,但念在非你本意,此节便且饶过了。”
林炎岚大喜,连声道:“多谢师父!只要师父不将弟子逐出师门,什么惩罚弟子都甘愿领受。“
玄牝叹了口气道:“眼下你有伤在身,我又要去天枢峰一趟,你便在此先行住下,待伤势好转了些,便回开阳峰罢!回去之后,也不必来见我了,便直接上后山坐忘崖,给我好好反省,两年之内,不许你下崖!记住了么!”
林炎岚心知师父此举,是为了让自己能与姐姐相处几日,遂了自己的心愿,又想到自己犯下弥天大祸,师父竟然不加重刑,只罚自己思过两年,已是恩典之极,又是感动又觉得对不起师父,鼻子一酸,便要流下泪来,勉力坐起,道:“多谢师父师叔开恩!”
说着便要下拜,身子一软,便又倒在床上,玄牝随手一扶,冷然道:“哭什么!罚你思过两年,委屈了你么!”
“不!”林炎岚哽咽道,“师父待徒儿恩重如山,便要我终身思过,再不下崖一步,徒儿也是感恩戴德!何敢喊冤叫屈!”
这句话自有不实,以林炎岚性子,让他独自在悬崖之上待上两年,只怕真要闷死,但他此次所犯之错着实不小,而玄牝依然回护于他,林炎岚心中感激师父之恩,情之所致,热血澎湃,却也是说得情真意切。
玄牝冷哼一声,也不理他。
玄空向门外道:“临风。”
门外闪进一个身着蓝袍,相貌俊朗的男子,躬身道:“师父。”
玄空道:“我要去天枢峰一趟,山上大小事物,你好生打理。”
又向林炎岚看了一眼,接着道:“这位开阳峰的林师弟,要好生照顾。”
男子向林炎岚看了一眼,恭谨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照顾好林师弟。”
林炎岚听他声音便知,这男子便是当晚与那黑衣女子相斗的六人之一,那时只听陆飞英称他为“木师兄”,心道:“原来他叫木临风,好风雅的名子,好英俊的男儿!”
玄空点点头,对玄牝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走罢。”
二人再不迟疑,便即去了。
玄空和玄牝刚走,陆飞英和弱水便都进来看望,李耳也随后进来,忙不迭给几人各拿了一只板凳放在床前,又去烧水沏茶。
林炎岚身体尚虚,适才心绪又经历一番起落,只勉强叫了声:“木师兄。”便喘息连连。
木临风摆手道:“师弟伤势未痊,还是少说话罢。”
弱水上前一步,大喇喇坐到床边,笑吟吟地道:“萝卜师弟,我要陪你一起来,你偏不来,怎么却又自己偷来?”
林炎岚平时与她斗嘴惯了,此时见她奚落自己,却也不恼,只是苦笑一声,看向陆飞英。
陆飞英自小疼爱林炎岚,自无意中伤了他,心中便深为愧疚,此时见他脸无血色,只叫了一声“弟弟”,便盈盈落下泪来。
林炎岚勉强笑了笑,道:“姐姐别担心,师父说我所伤不重,不日便会好了。”
弱水笑道:“陆姐姐,萝卜师弟平日里对你只字未提,却原来这般记挂着你,你这眼泪,只怕还是喜极而泣吧?”
说罢,掩口而笑。
陆飞英脸色一红,道:“我和弟弟三年未见,如今相见,自然欢喜。”
弱水笑道:“所以一见面你便喜不自胜,出手就送了弟弟一掌?”
林炎岚道:“弱水!你再调笑姐姐,看我日后还叫不叫你小师姐!”
弱水一撇嘴,老大不乐意道:“喝!如今你有了姐姐,还会将我这个小师姐放在眼里么?”
林炎岚老脸一红,知她话中有话,然当着陆飞英和林临风在,却也不便过多解释,话机一转,道:“对了,小师姐,你怎么会到了瑶光峰的?”
弱水一拉陆飞英的手,道:“自然是陆姐姐叫我来的!”
林炎岚看看陆飞英,陆飞英着着点了点头。
木临风见他三人相谈甚欢,不便打扰,向李耳交待了几句之后,便以山上事务繁忙为由走开了。
房中一时只剩下了他三人。
陆飞英这才细细看着林炎岚,道:“弟弟,三年不见,你长大了。“
林炎岚心中欢喜,看陆飞英时,只觉三年不见,她已如脱胎换骨一般,出落得明眸皓齿,光彩照人,温言尔语,温柔入心。
林炎岚只觉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话到嘴边,却也只得说出一句:“姐姐,你也变了。“
弱水看着林炎岚望向陆飞英的眼神,竟是饱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与陆飞英看他时的眼神决然不同,远不似弟弟看向姐姐时当有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快,轻轻地哼了一声。
陆飞英脸一红,道:“弟弟,你怎么会到了这里,却又跟魔道中人混在了一起?“
这个问题,林炎岚本已对师父讲过了,有心再对陆飞英讲一遍,但看了弱水一眼,终于嗫嚅着讲不出口。
陆飞英只道他当真是跟魔道中人混到了一起,大为担忧,道:“弟弟,怎么了?”
弱水白了林炎岚一眼,没好气道:“陆姐姐,你心思澄明,光明磊落的,怎能猜到别人的心思?”
适才弱水神情不愉,陆飞英便即猜想她对自己这个弟弟,多半是暗生情愫,此时听她言语,更加无疑,便转头向着弱水,待她说下去。
弱水道:“小师弟天天在开阳峰上修道练功,未曾一日下山,又哪里能跟什么魔道中人混到了一起?至于为何会来瑶光峰……陆姐姐,你不是明知故问么?”
陆飞英一怔,随即便明白了。
弱水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弟,听说你从陆姐姐的晴柔剑下救了一个魔教女子?”言语之间,甚为戏谑。
林炎岚急道:“我……咳咳……”情急之下,竟又岔了气。
陆飞英忙伸手轻拍,为他理气。
林炎岚继续道:“我以为那人是你来着……”
弱水和陆飞英都是一讶,面面相觑。
弱水鄙夷道:“是我?我远在开阳峰,你跑到瑶光峰来救人,怎么会当做是我了?挨了一掌,便连说谎也不会了。”
林炎岚道:“我说的是真话。”于是便将那日弱水赌气走后,自己所思所想,乃至后来大师兄夜访,到自己决定趁夜来瑶光峰找她的事,从头说了。
弱水至此,方始相信,知道他是因担心自己闯出祸事受罚,这才不惜触犯了门规,脸上不自觉间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