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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亚心想鲁少林的表我能挥指推到地上,难道用自己的镜表做试验反而不行了吗?欧亚拿自己的镜表放到两排课桌中间的过道上,退开几步,用左手掌握紧右手的食指,相互用力搓动。直搓得食指火辣辣的发烧,欧亚才松开手掌,竖起发红的食指,呼呼吹两口气,像是给食指降温,又像是在炫耀。看,这就是用来仙人指路的指头!
欧亚指着过道上的镜表,大喝一声:“去!”
镜表懒洋洋地动了下身子,还远没有摧动鲁少林那块表来得惊心动魄。欧亚很是失望。鲁少林从课桌间走出来,对着手腕上的镜表,学着欧亚的样子吹了两口气,又调侃似的学着欧亚的话说:“让开让开,我要发功了!”
欧亚是又气又急,挥手指着地上镜表猛然暴喝:“去!”
就在这瞬间,镜表带着风声,“嗖”地一下掠过鲁少林的小腿,“砰”地一声咂在讲台上黑板下面一点的墙上。整个教室“嗡嗡”地震颤着,就像随时都可能坍塌下来。
鲁少林吓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欧亚。欧亚也吓懵了,呆呆地立着,好半天才开口问鲁少林:“没伤着你吧?”
鲁少林摇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结巴着问:“你真有那么利害?”
欧亚舔着干燥的嘴唇,手按着怦怦跳动的心口,心有余悸地说:“我差一点打断了你的腿!”
鲁少林说:“怪我自己,不尊敬师傅,小看你了!”
欧亚说:“这太偶然了!我还得感谢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潜力。”
鲁少林腼腆起来,“谢我什么,是你天智聪明,早晚都会成功的!”
欧亚的目光越过鲁少林,看到了墙壁上的一个凹印,突然想起什么,叫了起来:“啊呀,我的表!”
两人跑上讲台。欧亚抢先捡起镜表。粉红色的镜表躺在欧亚的手上,竟然毫发无损。鲁少林高兴地说:“祝贺你,你的仙人指路成功了!”
欧亚虽然也很激动,但很清醒,谦虚地说:“离成功还早呢,还有许多事情我都还没搞清楚。现在好了,有了你,我们两个共同来探讨吧!”
鲁少林说:“师傅,不要那么客气,我懂什么,全都还得仰仗着你!”
欧亚想了想,不再说客气话,而是无比沉重地说:“少林,知道不,今天你逃过一劫,你差一点被我砸死!”
鲁少林笑起来,说:“师傅真会开玩笑,刚才我大不了去掉一条腿,怎么会要命呢?“
“不是刚才,是操场上,你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你想,我把镜表丢给你,原想让你重新飞起来,却砸进了厚厚的帆布垫子。这是为什么,镜表哪来这么大的劲道?现在清楚了,我在危急的情况下,不自觉地用出了仙人指路这一招!万一镜表击打在你身上,你还有命吗?”
“嗯嗯!”鲁少林脸色滞重起来,点头说:“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又不是故意的,训练场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我不会怪你的。”
“你这么说,我真高兴!”欧亚握住鲁少林的手,“我要谢谢你。有了你这个搭档我真高兴!”
“嘿嘿,我愿意跟着你,你是我的师傅嘛!”鲁少林真诚地笑着,心里像灌了蜜糖水般地舒坦。
欧亚说:“你从小就有武功的基础,我们俩就从仙人指路练起来吧!”
鲁少林说:“好啊!仙人指路看起来是个内气功,它有隔空打击的功力。但你从来没有练过内气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暴发力呢?”
欧亚说:“我确实没有一点内气功。刚才我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碰巧了。仙人指路的力量来自哪里,我也说不准。我有个提议,我们先分开各自体悟一下。听说内气需要意念来引导的。你先试试用意念来推动镜表,看看行不行。然后我们各自说说自己的体会,这样也许我们的效率可以提高不少。”
心急的鲁少林不愿意了,说:“你还练什么,你这招仙人指路还有谁抵得住?你教教我怎么练吧!”
欧亚是又好气又好笑,说:“我教你指着镜表挥挥手,说一声‘去’,难道你不会?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拿什么来教你?”
鲁少林听了有点失望,但也知道是这个理。一招一式不知道个来龙去脉,从哪里开始练?鲁少林噘着嘴回答:“好吧,我就学你搓指挥手开始练吧!”鲁少林的话说得有点冲,但一旦练起来还是认真的。他脱掉外套,上身只剩下件汗背心,露出了让人艳羡的肌肉块。他把两张课桌拼到一起,跨上去盘腿坐下,静心闭目,运起气来。他气沉丹田,运气到臂,两臂在两侧曲起,半握拳,竖起两指。二指慢慢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由紫变黑。双手在微微发颤。鲁少林突然大喝一声:“去!”两手臂同时从上甩下,两根指头直指不远处放在讲桌上的镜表。竖放着的镜表一动不动。甩手挥臂几次后,不见效果,鲁少林干脆跳下课桌,站到讲桌前,改换着各种姿势,用单指或双指或挥或戳或点近在沢尺的镜表。镜表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鲁少林就有这么个特点,要么不练,一练他就停不下来。非练到把自己趴下不可。何况前边已有了欧亚成功的范例摆在他眼前。
鲁少林练功不久,欧亚也爬上一张课桌盘腿坐下。他把两手叠放在腹前,闭上眼睛,种种往事纷至沓来。
欧亚开始练习的是轻柔的手帕,按道理不用多少力就能掀动手帕。手帕一动不动只能证明它没有受到任何外力。
接着练习的目标是镜表。镜表比手帕重多了,然而镜表倒下了,证明它受到了外力的推动。
镜表与手帕有什么不同?一个是金属制品,一个是麻织品。这两种东西跟受不受力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什么东西跟力有关系?欧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镜表芯片上的神秘物质。这神秘物质有感应力,有吸引力,有排斥力,还有扭转乾坤的巨大力量!但它的工作机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搞清楚。
欧亚在雪山峡谷遇险后,小雪用星空点点把他救了出去。星空点点的飞行动力就来自于呈绿雾状的镜表和平湖潭底的绿色巨钻。星空点点上受到的力,欧亚能想到的起码有三种。镜表与镜表之间的引力和斥力,还有小雪身上神秘的意念力。
那么,仙人指路上表现出来的力,欧亚虽然还说不清楚它是什么力,但它来自于镜表是毫无疑义的。
自从小雪失踪后,欧亚每次入镜想找到小弟,小弟始终没有出现过。欧亚已近乎绝望。但这次他在建时空学校时,小弟却又意外出现了。小弟不声不响把时空学校做了些调整和改进。当欧亚把鲁少林带进学校,小弟以贪玩伪装自己,把欧亚和鲁少林同时送上天空。后来又救了他们俩,又以不做师叔为名突然走了。这种做法与鱼欢的行为何其相似。他们在关键之时帮助完自己后又不告而辞。他们在你面前呈现了不少东西,却从不多说什么。一切让你自己去想,去省悟,他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仙人指路吗?
是鲁少林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点破了其中的玄机——仙人指路!表面看起来,这确实像一种高深的功法,但在这功法的后面,一定还隐藏着更重要的秘密!
想到这里,欧亚不禁万分激动,心潮澎湃止不住想立即行动起来。做什么好呢?欧亚睁开眼睛,对练得满头大汗的鲁少林说:“少林,你在这里先练着,我出去一下。”
鲁少林用手掌抹了把脸说:“师傅,我没事,你去吧!”
欧亚走到教室门口,没有开门就直接穿门而过。鲁少林无意中看到了,不由得再一次目瞪口呆,半天不得动弹。
欧亚出了501教室,又直奔800编程室。编程室同时也是他的实验室,而且原来就是高一(2)班的教室。本来二班的教室就在三班的隔壁,但在这里已经按照编号重新排过了次序。
欧亚急匆匆地在走廊上小跑着。在时空学校,许许多多的个人空间全集中到了一起,不能发镜面指令从一个个体空间直接到另一个个体空间。你想从甲教室到乙教室,只有通过长廊才行。
欧亚进入编程室不是编程,而是想搞一个实验。有关玻璃的实验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这一次他想要做二个小玻璃球,小球中要有那种神秘的感应物质。这种物质就在那瓶玻璃粉沫中,实验室里还有大半瓶可用。欧亚不一会就轻车熟路地把两个小球做好了。为了做到不引人注意,他依照弹子棋的样子,在玻璃球里做了两个花心,一个是红的,一个是绿的。做好后,他又赶快回到了501教室。
欧亚进教室时差一点与鲁少林撞了个满怀。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鲁少林已穿上衣服。他见到欧亚突然穿门而入吓了一跳,脸色倏地一下红了。他不好意思地辩解说:“我想出去方便一下。”
欧亚也不戳穿他,问:“你想大解还是小解?”
“大解!”鲁少林张嘴就来。
欧亚哈哈大笑。鲁少林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欧亚问:“你没有闹肚子吧?”
“没有。”鲁少林有点不自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亚忍住笑说:“你没闹肚子,睡觉还解什么手?”
鲁少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惑不解,“我在睡觉?”
“别闹了,你现在根本拉不出屎!”欧亚戳穿他说:“你只不过是想试试破门而出!不要妄费心机了,你没有我的允许,是出不去的!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鲁少林大喜,忙问:“什么宝贝?我有吗?”
“有!”欧亚拿出两个玻璃弹子,给一个鲁少林。
“啧,我道是什么好东西,还宝贝呢!”鲁少林是满眼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