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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杰把飞辇星光缓缓开到一座大院子门前,按了两下喇叭,铁门朝两边分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张风影已经上班走了。房子是四合院改建的品字型建筑,东边是两间平房,西边是车库。正房是两层楼,造型格局、面积大小与平湖老家的住房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飞辇星光直接开进了车库。四个人相继走出车子,就在车库里面穿过北边的一扇小门,顺着屋边一条狭窄的走廊,绕到屋子背后,进入正房的客厅。欧文杰要亚亚给客人泡茶,自己招呼客人随便坐。胡静朝四周打量了一眼说:“太寒酸了,老欧,你要给钱传宗接代呀?”
欧文杰说:“比比那些还买不起房子的人来说,我这种条件已经不错了。满足吧,比起你来,我可真要气死了!”
胡静说:“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我那大舅子生前设计的,我总不能违背我老爷子吧。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喂,欧亚,你磨蹭什么呀?”
欧亚拎着开水走了过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家中开水都没有,我临时烧了一壶。嗳,小雪,你坐呀!”
小雪站在客厅中,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听欧亚叫她,这才睁开眼睛说:“这里条件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胡静打趣说:“你要喜欢,就住这里吧!”
小雪顺竿就爬:“好哇,我就睡楼上那客房吧。”
三个男人听了,立刻大眼瞪小眼,这哪是哪啊,她怎么知道楼上有客房?欧文杰犹豫了半响,看着欧亚吞吞吐吐说:“让一个年青女子住到家里来,别人会说闲话吧?小雪,我那口子爱唠叨,你可能受不了的。”
小雪说:“我也挺喜欢说话,要不说话我都要憋死了。”
“要不,等我那口子回来再说?”
“不必,大妈见了我,一定喜欢我的!”
欧文杰一时无话可说,他狠狠地盯了胡静一眼。胡静嘿嘿地干笑着,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
欧文杰问欧亚:“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先说一下吧。”
在欧亚叙说的过程中,欧文杰不断地打量着小雪,对小雪越来越好奇。等欧亚说完,欧文杰问小雪:“欧亚突发奇想制做的玻璃泡泡怎么能钻出厚厚的冰雪?”
小雪说:“关键是那层时空膜,它隔开了两个时空。两个时空中的物质是不相融的。所以它才能在我的意念下从地底升起来。”
欧文杰问:“据欧亚所说,这时空膜来自庆有余的飞行堡垒,它可以无限延展,那么是不是说,从飞辇星光上割一块时空膜下来,我们又可以复制许多的时空泡泡?”
小雪不耐烦地说:“不行!我不是搞创造发明的,我的任务是保护欧亚免受伤害。如果你们不需要我,我可以立刻就走!”
欧文杰与胡静均呆住了,看起来一个纤细柔弱的姑娘却是这么一副急燥的脾气。欧文杰马上说:“好,我不再问你一些工程技术问题。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长期和我们一起工作吗?”
小雪说:“当然愿意。不过你们要赶快解决我的工作和住处问题。你们先商量一下,我先去休息一会。有事你们叫我。”
欧文杰试探着问:“要不,你先到楼上的客房去睡一会?”
小雪古怪地笑道:“你们真怪,说的和想的就不一样。不麻烦你们,我先回飞辇星光。你们要快一点决定,要是张风影回来,我可能就真的睡在你们家了!”
小雪袅袅婷婷地从后门出去,粉脸含笑,全然没有一点担心着急的模样。客厅里的三个男子,相互看着,不明白小雪话里面的意思。
欧亚说:“小雪非要我在没人的时候叫她小点点,和梦里的小弟一样,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脾气。以后你们和她说话,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她完全能感应到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心口不一她会瞧不起的。”
欧文杰说:“听她说话的意思,好像并不一定要住在我们家。要是真住进来,第一个反对的肯定是你妈,她看上的是芈兰。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住进来,别人会怎么看?特别是时香和芈兰会怎么看?”
在这一刹那,欧亚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对小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雪的长相上揉合了时香和芈兰俊美的东西,就像一幅完美的艺术品。这种感觉更加强了他原先的想法,小雪很有可能是小弟制作出来的仿真机器人。
欧亚说:“爸,你根本不用担心,她只是一个机器人!”
欧文杰又是一惊,短短的几十分钟内让他吃惊的东西太多了,他的脑力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欧文杰说:“如果真是机器人,那生命工程和工艺水平也是太高超了。”
胡静谨慎地说:“我们不管她是不是仿真机器人,从她对外界反应的灵活性,感觉的丰富性,思维的敏捷来看,我们都要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我们不要因为轻视她而得罪她,她对我们任务的实现有着重要的作用。”
欧文杰说:“是的,从现在开始就要把她当人来看,是不是机器人这个问题我们不要去想。一旦她感应到我们有把她当成机器人的想法,他会生气的。”
胡静说:“我有一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我们把欧亚伪装成一个脑部受到重击失去记忆,生命垂危的病人送到医院抢救。小雪作为我们聘请的医护人员照顾欧亚的日常起居。这样,我们暂时把欧亚的行踪雪藏起来,而且小雪可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在欧亚身边。”
欧亚一听就嘟起了嘴,这样他又要失去行动自由。整天躺在床上,那滋味可不好受。欧文杰想想,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既做到保密,又能避免张风影和小雪给他带来的麻烦。他们又商量了一会,决定了行动细节。让欧亚去征求小雪的意见。
小雪爽快地答应了。
鲁少林从胡静和欧文杰那里没有听到欧亚的消息。回到办公室他又和各个监视点的人通了电话,都说没发现新情况。打完电话,鲁少林对留守人员交待几句后开着车,和芈兰一起到北郊停车场。这里是他们重点监视的地方。
欧亚出事后被拖上一辆黑色轿车,不久后这辆车子开进冷藏车后突然消失了。他们搜查了冷藏车,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冷藏车是运送鲜猪肉的,自搜查之后,有一段时间再没出现过,但这几天又出现了。连司机也换掉了。他们对司机展开调查也没有发现有用的价值。
昨天晚上,这辆车子又在停车场过夜。鲁少林一早过来,想看看情况。来到停车场旁边的一家烤鸭店。监视人员告诉他一个情况,公路对面的一张条椅上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坐了很久。
鲁少林顺着手指方向,他看到了那个坐着的人。他低着头戴着一顶帽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好像是睡着了。芈兰说我们过去看看吧。他俩走到眼前,鲁少林喂了一声,那人仍然不动。
鲁少林轻轻推推,那人竟然倒在长椅上。帽子掉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无疑就是欧亚!
鲁少林大惊,连忙扶起欧亚,摸摸颈动脉,还有微弱的心跳。欧亚头上贴着一块很大的胶布。脸上还有着血迹,手上也有着一丝丝的伤痕。鲁少林和芈兰叫着欧亚、欧亚,欧亚一点反应也没有。鲁少林急了,慌忙把他背上车,直送到张风影所在的医院。
张风影见到儿子这个样子,急得差一点昏厥过去。
欧文杰与胡静听到消息先后也赶了过来。经过抢救,欧亚活了过来,他的眼睛痴痴的,已经认不出人来。
张风影紧张的看过扫描图像后说亚亚的脑袋上遭受过几次重击。颅内还存有血块。
张风影对欧文杰说:“我昨天就跟你说,我见欧亚满身是伤,头上还有血口,你还不相信。说是梦,不可当真。这下你看到了,这梦灵验了。”
欧文杰大声斥责道:“你好梦怎么不灵验,你做梦咒你儿子啊?”
张风影连忙向地上呸呸呸啐了几口,说:“不是灵验是应验,是儿子向我托梦,要我们去救他!”
鲁少林自告奋勇,要和芈兰一起照顾欧亚。欧文杰说:“又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好的,你们还要上班。我去请一个比较专业一点的护工来吧!”
下午,欧文杰果真找来一个女护工。她载着护士帽,穿着护士服,嘴上一个大口罩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深眍的大眼睛蓝汪汪的打量着每一个人。
鲁少林问:“欧叔叔,她是哪里人啊?”
欧文杰说:“她名字叫小雪,可能是个混血儿吧。不过,她是高等护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芈兰噘噘嘴,咕噜了一句:“护理学院,还高材生。”
蓝眼睛立刻盯上了她,深邃大眼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芈兰不错眼地对视,毫不退让。
鲁少林说:“欧叔叔,小雪不可能一天到晚护理吧,晚上还是由我来怎么样?”
欧文杰问:“你白天不用上班了?晚上还是由我和她妈轮流着来吧。”
小雪说;“不用,我一个人够了!”
欧文杰不知怎么说才好。还是张风影给解了围,她拍拍小雪的肩膀说:“晚上我和小雪一起来陪吧。我们轮流睡一会,不影响工作的。”
小雪立刻卖起乖来,“对,我和张医师有得聊,不犯困,还对欧亚的病情有好处,说不定三五天欧亚就痊愈了。”
欧文杰有点奇怪,张风影怎么啦,以她的脾气,对任何漂亮的女孩子怀有戒心的她怎么没有防备了?
鲁少林和芈兰心里虽然不爽,也是无话可说。陪了一会也就告辞了。这之后,金世明也来过几次,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就并不着急。只是要欧亚好好养伤。
这一住院,不是三天五天,而是近半个月。欧亚身上的伤虽然早就好了,但一天到晚痴痴呆呆的不认人。张风影也不让他转到其它地方去继续治疗。
张风影想尽了办法,翻遍了能找到的资料,也不见欧亚有什么起色。
欧亚在妈妈和小雪的悉心照料下,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虽然张风影还坚持着想留儿子在医院继续治疗,但欧文杰与胡静是再也拖不下去了。他们得想办法,尽快让欧亚在这困局中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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