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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凯也算是被张亮逼上梁山了,虽然这时还没有梁山,任凯有些后悔自己在一开始时没有认真应付张亮,也是没有正视他,通过门口的士兵知道,自己的粗心大意使得逐鹿城里里外外都已经知道自己是行军参谋,自己也是被强绑上这辆战车了。任凯对于张角的农民起义是有些不屑的,虽然声势浩大,但农民就是农民,缺乏眼光与策略,冀州富庶,可张角等人只看到了这些却没有注意到,在太平道所占领的地方只能依城而守,在没有丝毫天险可守的情况,被歼灭也是迟早的事。大汉虽然腐朽,但在根本利益受损害的情况下,也一定会联合镇压,最后获胜的也只能是汉室朝廷。
就如同张亮所说,代表广大人民,可没有基础的农民军队就是一盘任人宰割的肉,古往今来,带领农民胜利的很多,胜利掌权者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农民?
这些天任凯不停地感受着饥饿带来的清醒,他知道自己面临的饥饿只是广大百姓所面临的很小的一部分,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为百姓吼上一吼?
做还是不做,任凯很是纠结,老师所教的做人要刚正无私,什么是正,什么又是私?难道要用朝廷世家的正来养他们的私?不过转眼又一想,也罢,现在,那小子已经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路,也许是自己的不归路。
既然做好打算,但想着那小子对自己的粗暴,哼,一定要让你好好的放放血。就这样,任凯等着张亮来找自己。过了两日,任凯想要是他来了自己也是可以原谅的。再过一日,任凯想赶紧的吧,我的大爷,再不来就要饿出人命了。再过一日,任凯已经没有了想的力气了。
张亮见到奄奄一息的任凯也是很开心,毕竟被自己诳来的第一个谋士,虽然现在精神不好,不过可以调教嘛。于是很上心的为他打造了一身装备,羽扇纶巾,纶巾什么的还算过得去,这把羽扇不错,这让任凯煞是喜欢,大热天正配扇扇风,驱赶蚊虫。
就这样,任凯就在张亮营中呆了下来,虽不怎么招人待见,但也都见识过他的计谋,也算对他礼遇有加。
张亮在得到任凯后,跟他可谓是如胶似漆,就差同床共枕了,两人也算是无话不谈,只是任凯对自己的私事很不愿意去提,而张亮也没有问,毕竟张亮自己也有很多的秘密不能跟人,任何人,分享的。两人都表述了自己对这个世道的看法和理解,同样都看到了汉朝腐朽到骨子里的衰败,也都是有志的热血青年,任凯被张亮的为生民请命,为天下太平过震撼,虽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封建阶级的存在,平等太平只是雾中花水中月,可也耐不住两人的想象。
张亮的军务本来就不多,有了任凯,也知道他对军事很是了解,张亮便直接放权给他来带兵布阵,任凯也不负所望,每日将吴琼程武等人操练的飘飘欲仙。至于跟张亮一起到来的张牛角却每日里跟自己收拢的将士们拉关系,不过也颇受这些人的爱戴,张亮也不去理会。
十多天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一日午时,探马来报,说是幽州太守刘焉聚数万兵马于逐鹿防备黄巾诸将对逐鹿的进犯。随即又有探马来报道,刘焉听从邹靖建议先下手为强,令刘政、公綦稠领兵五万围剿大兴山众黄巾,现在已经离此地二十余里。
张亮忙召集张牛角等人商议,鉴于官兵势大,各部诸将均认为化整为零,遁入山林为好。张牛角刚收拢了一大批的将士,自信心爆棚,认为不能一味避战,便要想与汉军一战,张亮想要阻止,身旁任凯向他使了使眼色,张亮会意,便没有阻拦,直接让张牛角领兵去战,虽然张亮现在是主将,张牛角为辅,可是主弱臣强,再一味阻拦会失了军心,便由他去。张牛角便率领自己的近两万兵马出山战官军,张亮也整备军械粮草,以防万一。
一日后,有消息传来,张牛角在山外刘家庄被汉军大败而退,损兵折将近万人,余下残部各自奔散,张亮赶紧领兵救援,一路收拢败兵,至山前碰到正在全力聚拢残兵的张牛角,兵力也仅余五六千残军败将,营中毫无士气,在张亮面前一脸羞愧,天公将军命自己辅助张亮,哪知有了现在情景。张亮也不苛责,直接升帐拿下领兵大权,毫不客气的整编张牛角手下兵马,让程武、吴琼二人领都尉之职,各领五千人马,夏末为军司马,拜任凯为军师,在山下列阵,并让张牛角四下继续收拢败兵。
张亮刚把兵马整编完毕,汉军近万人一部就气势汹汹的赶到阵前,当看到后瞬间明白张牛角败亡的原因,只见汉军万余人中骑兵占了有四千余人,近半为异族乌桓人,便想到那公綦稠为乌桓校尉,手下有乌桓精兵五千余人,战斗力颇强,那张牛角在旷野摆阵与之对战,吃了大亏。
幸好在扎寨之时,严格按照任凯的行军营寨的搭建方式,鹿角拒马也摆了很多,这让张亮也有了些底气,但望向对方战阵一侧那战马不停轻嘶的骑兵队,再看看自己这一方,加一起不足百骑,张亮甚是羡慕。
张亮领兵对战辕门外,任凯让手下弓劣箭次的以前弓弩手隐于阵后,张亮领程武吴琼等将来到阵前。阵前已有敌方主将坐镇,满脸络腮胡子,坐在一匹全身没有一丝杂色的黑色神骏之上,正是护桓校尉公綦稠。待见到黄巾主将出来,那人挥一挥手,手下窜出一员大将前来溺战,这边吴琼也上前迎上,两人斗在一处。二三十回合后吴琼略胜一筹,满身大汗的退回本阵,汉军见状,又奔出两员大将,程武欲前去迎战,被张亮喝止,然后张亮便提戟驱马上前奔去,看到自己主将上阵,黄巾诸人暗暗捏了一把汗,只有跟随张亮前来的程武等人气定神闲,并给身边新入伍的士兵讲主帅在天公寨前如何神武,如何连退卢植数员大将的事迹,让人神往。
这边谈话间,张亮勒马迎上,长戟一挥,将一将扫于马下,然后戟面反转,一勾一铲,在众人来不及叫好中刺死另一人。公綦稠见状也是惊讶,没想到这帮匪贼中竟有这等人物,也不再托大,亲自舞动大板斧向张亮冲来。公綦稠马快,瞬间便来到张亮面前,张亮不急不忙,硬硬接了他一斧,震得虎口发麻,还未等张亮回马,公綦稠已经再次御马来到张亮身后,张亮大惊,忙施展回马枪术,勉强躲过,接下来张亮定下心,先发制胜,手中长戟如同奔雷,公綦稠躲闪不及,被一戟扫来,头身分离。
勒马立定,大戟一挥,身后弓弩羽箭便向汉军射去,程武、吴琼也分别领兵冲向汉军军阵,汉军见主将竟被斩,军心涣散,见黄巾羽箭攻来,顿时乱作一团,待程武、吴琼攻上,中军首当其冲,很快便垮下阵来。
是役,黄巾大获全胜,阵斩汉军前锋公綦稠,万余兵马折去三成,收拢粮草若干、战马五百余匹,大大鼓舞了士气,同时张亮喜获公綦稠坐骑,命名墨玉追影。
一战,张亮便彻底震住手下各部黄巾,而麾下精兵近万人,同时单列也是初具规模。战后,打扫战场后,便领兵遁入山林,时散时聚,让攻来汉军疲惫不堪、防不胜防。终于在十多天后,主帅见损兵折将近百人,便退兵而去,此次围剿也落得徒劳无功,也折了护桓校尉公綦稠,这让刘焉大为恼火不提。
待众人重新回到大兴山山寨中,众人兴奋庆祝,张亮也大肆提拔手下心腹。经过此役,程武、吴琼任都尉,各领五千人马,手下分别有副将刘哲、孙伟、周彤、马大横四人。张亮自己统领五百轻骑,名为奔狼,自成一军,还在原来黄巾军中发现一小将王顺,为人聪慧,善骑射,令其为狼骑副手,而夏末仍为执法官,并统帅五百近卫。同时在整备军队之后,张亮正是拜任凯为军师,令其监察军务,任凯恭然受之。就这样张亮在乱世中的立身根基基本形成,每日练兵不辍。而张牛角因为损了众多兵马,在收拢到千人后,便不辞而别,南下投奔张宝而去。
转眼又是十多日,时已到八月中旬,张角派人传来消息,广宗被卢植包围,欲调张亮回援广宗。原来,自起义以来,黄巾各部分散在大汉各地,张亮也曾跟张角说过,力量的分散,容易被官兵各个击破,可因叛徒唐周,起义成事较为匆匆,各部只能就地起义,难以聚集,张角也只能聚整个河北之力。而现在南阳黄巾张曼成部、颍川黄巾波才部,以及青州徐州黄巾悉数被汉室击溃或歼灭,中原地区黄巾实力急剧下降,而卢植暗渡陈仓,亲领兵南下邯郸,会和宗员急攻广平,三战三捷,最后兵临广平城下,张角率兵救援不及,广平城破,黄龙败走。汉军顺势兵锋直指广宗城下,张角被破退出天公寨,回军沙丘,和卢植对峙,并召集附近黄巾欲解广宗之围。
消息传来已是十天前的消息了,张亮略加思索,便已大致了解到详情,现在应该是皇甫嵩长社一战之后,正转战东郡卜巳,黄巾已经开始走向的末路。这让张亮比较纠结,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立命之基,要不要驰援张角,打断自己和任凯商议的立足幽并的计划。
这时张权来到自己的营帐,让张亮在回广宗时带着自己,对于张权这些日子,个子又高了些壮了些也黑了些,跟随士兵训练,跟张亮习武学文,天天也是过的很努力。
也罢,张家从开始对自己就很不错,自己虽已经知道最后的结局,但好像渐渐忘了自己为百姓立命的初衷,现在有了些许力量,也是要做些什么了,最起码能够拯救广宗的一些百姓于水深火热中,拿定好主意,便招来任凯商议,说出自己的打算,那任凯听到后,对张亮更是另眼相待,于是二人又商议良久,最后决定南下援救广宗。
两人立马整军遣将,准备南下,至于这大兴山,就交给不愿意跟自己南下只想呼啸山林的那部分黄巾,然后在翌日清晨,张亮领自军本部人马,南下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