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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闹到挹娄走光了,才算罢休。
艮朗骂艮莉咸逅儿的。
艮莉反过来也骂艮朗咸逅儿的。
把挹娄骂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肃慎语“咸逅儿的”,相当于汉语的草尼娘!她们姐俩可是一个娘啊!这两个小牲口!可是,挹娄倒不觉得什么,反倒觉得两个女孩子是那么的真实、可爱,不像宫女,或者软风那样酸文假醋的,压抑着自己,一有机会,就将一腔邪火转给别人。
都是人,但却是两路人。
挹娄赶忙收拾自己,姐三个的花花脸,也变成了大红脸。
正当屋里偃旗息鼓之际,三个姑娘的阿米,抱着一怀香喷喷的瓜,进了屋,他说,“快来呀,吃瓜!”
只见这瓜两头差不多一边粗细,两手掌合围不住,有一只鞋子那么长。绿微微的表皮,上边带着麻麻的花纹,通体透出一种甜软的香气。
挹娄和张广才头一次看到这玩意,挹娄就问,“安邦?阿马(大伯或大叔),你拿的是什么瓜,这等的甜香?”
艮虢佐说,“这是北瓜。每年都是秋天那功劲儿,才下来,今年说有个老道,总在瓜田旁边打坐,这瓜就风快地长成熟了,飘香出十里。”
——这就是我们现在仍旧能吃到的“十里香”。
姐仨一人从她阿米的怀里拿去一个北瓜,用手指甲在瓜的嫩皮上,转着圈的划开一道划痕,往膝盖上一磕,就把瓜磕开,用手一掰,就掰开了,把大头给了——艮冉给了张广才;艮莉给了挹娄;艮朗给了嘎嘎谷——一丝一毫不差。
“十里香”是绿皮,红瓤,黄籽。整个的,都透香出来,这回掰开了,香气恐怕都透过墙壁,散播到天上去——阔力回来了吗。
艮冉、艮朗进屋问挹娄在王宫里龙潭的情况,张广才和嘎嘎谷也进了屋,艮虢佐就把马拴在了院里,他自己就上了集,阔力一看没啥意思,就从鹰架上腾空而起,当空抓住了一只彩凫,躲到哪里,三口两口权当早饭了。
没啥事,在空中飞着,消化着那只彩凫,绕到集市和艮家屋顶上空,就闻到了这股馨香的北瓜味儿。心里想,丁苟儿的,是什么这等香甜?就又飞回到艮家。
挹娄刚刚咬了两口北瓜,就听到阔力“噶”的叫声,他用肘拐了一下艮莉,说,“你把阔力放进来。”
艮莉也在吃北瓜,他看了挹娄一眼,说,“你就把北瓜放下,给你的阔力开门呗?”
挹娄说,“我这不还得提喽着这玩意吗?”
挹娄指的是他腰间围着的那块白布。
其实,他要把北瓜放到哪儿,提喽着那块白布去开门也行,他只是舍不得他手中的北瓜,生怕让谁抢去。
艮虢佐说,“我去开。”
说完,艮虢佐扭头去开门。
挹娄对艮莉说,“你不懂事,让咱阿米去开门?”
艮冉和艮朗停下了吃瓜,错愕地看着挹娄一起说,“谁阿米哪?还‘咱’?”
说完,姐俩忍不住嘻嘻地笑。
艮莉涨个关公脸,说,“他说错了……”
挹娄也有些磨不开,但他随即就挺起了小脖颈,说,“说错啥呀?今后我就叫你阿米为阿米,叫你额呢为额呢,能咋地?”
“为—啥—呀?”艮冉和艮朗姐俩一同问,带有舞台腔调。
挹娄说,“对心思。”
“跟—谁—对—心—思—啊?”艮冉和艮朗仍是那个腔调问。
“跟,跟她呗……”挹娄拐一下艮莉。
艮莉一转身羞到哪儿去了。她忽然一仰头,转攻为守地对张广才说,“大姐夫,你叫不叫啊?”
艮冉腾出一只手来打艮莉,“你叫谁‘大姐夫’啊?”
艮莉一缩脖子,躲过艮冉打过来的手,藏到挹娄身后,冲嘎嘎谷说,“三妹夫,快来帮我!”
艮朗一听,也上手来打艮莉。
立刻,屋里的六个孩子又打成一团。但这次,比上次还假——这次六个人都把拿半个瓜的手高高举到空中,生怕谁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瓜打翻了。
艮虢佐把阔力放了进来,转过身来,爽朗欣喜地说,“孩子们,听我说。”
屋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三个姑娘都往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身边靠,仿佛知道他们的阿米要说什么似的。
“孩子们,千里姻缘一线牵,阿布凯恩嘟哩(老天爷)指引着你们这次相见,相识,相亲。”艮虢佐停顿一下,又说,“我们的习俗,是天下最好的,喜欢谁,你就去喜欢谁,大胆地去爱——连爱都不敢表露,那还不如畜生了?我和你额呢,都是过来的人,知道你们的年龄太小了点儿,还不足以生育、持家,你们先处着,体察一下彼此的脾气秉性。我们肃慎族,还有三到五年的壻屋期,你们不必守在壻屋里,可以走出去,到更广大的天地里建立你们的安乐窝。我相信,那会更加美满、幸福。我由衷地祝福你们!”
六个孩子一起鼓掌,然后,胳膊彼此伸到对方的身后,环绕住对方——这等于是,他们的婚姻关系,得到了长辈的首肯。
“小伙子们,”艮虢佐说,“对你们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啊?”
“有,”挹娄一手提喽着裤子,一手拿着大半个北瓜说,“我们要做买卖。”
“做哪一宗买卖?”艮虢佐这个准阿马哈(岳父),询问他的三个准霍阿德五(女婿)。
嘎嘎谷说,“我们想往汉都贩运野猪油。”
艮虢佐听后,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说,“在夫余这里,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张广才说,“我们非得在他们夫余这里吗?”
“你说回肃慎?”艮虢佐说。“那要让他们知道了,也不能让。秽城有私制野猪油的,逮住了,连关都不关,直接就杀了。”
“怨不得王宫里的旱牢就那么几个人呢?”挹娄说。说完,他看了看嘎嘎谷。
嘎嘎谷没往他这边看。
艮朗看到了挹娄的眼光,碰了一下嘎嘎谷。嘎嘎谷一她,说,“我就知道窝拉客(二哥)得念殃(说风凉话)。”
“你们俩说什么?”艮虢佐问。
张广才听到,并知道挹娄和嘎嘎谷两个说些啥,但对艮虢佐说,“阿米,不用去管他俩,说个小话儿而已——你说他们……在肃慎的地界他们不敢,我想他们会越来越不敢的。不出今秋,就得有人举旗反他们。”
张广才说的是季步璐。
他想到,季步璐不可能说说就罢了,回到肃慎的大山里,势必会打起反夫余的大旗,和夫余族死拼一把。这一期间,夫余王囿于战争之中,就会无暇顾及谁在炼制野猪油,尤其是不在他们的地界,在肃慎的大山里,他就更管不着了。
我们可以到大秃顶子山的山北边去制炼。那里人迹罕至,夫余王不会想到我们会到哪里的。
“有人要造反?”艮虢佐问。
“我想会的。”张广才说。
艮虢佐思谋着说,“兵荒马乱,可不是经商的时机。”
“阴阳八卦,向来被认为是神机妙算,但作为八卦的基本要素卦爻,没有更好更坏的区分。世间的事物,也是如此,就看人们是怎样的因势利导,把不利的因素,转化成有利的因素。”张广才看着艮虢佐,这的时候,不是他的眼光,而是他姥爷的,是花玉乔的。
艮虢佐听了准霍阿德五的这一番话,神情为之一凛。他说,“好,你们说怎么做,我倾尽全力,在所不辞。”
“听说,炼制野猪油,往里边配入一种草药,”嘎嘎谷说,“才能将野猪油凝固,才可以运送,不知是什么草药?”
艮虢佐说,“我打听打听。我有一个商友,他的阿洪就在炼制野猪油的作坊里,不过,这炼制的法儿,尤其都拿什么配伍,他们都是高度保密的,我要想些法儿,才能透问出来,急是急不得的。”
张广才说,“那是。我们也不急。”
“你们夜里在哪里住?”艮莉突然烈炎炎地看着挹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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