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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大家秉烛夜谈,十分畅快,很晚才去。第二天,素宁还是一清早就起来了,去厨下帮了一阵子忙,见已没有什么事做,就出来沿着小路慢慢散步,闻着青草叶的芳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格外欢喜,眼中的景物也特别清亮。
在小径的尽头,她看到了霍去病。
这不像是偶遇,她对自己说,但尽管有些不安,她还是稳稳当当的问了好。
霍去病道,“我等在这里,是想向你道歉,昨天一路上我都没有告诉你我的姓名。”
一听他说的是这个,素宁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昨天已经道过歉了,再说,昨天我们也根本没有问你呀。”
“难道昨天一路上,你对我都没有任何想知道的吗?”
素宁微笑道,“也不是的,只是昨天你好像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光顾着回答你了。”
“那么,现在你对我有什么问题吗?”
素宁想了想,“嗯,还真有一个。”
“请问吧。”
于是素宁问道,“好吧,请问票姚校尉,票姚是什么意思呢?”
霍去病简单的答道,“票姚的意思就是快。”
素宁再问,“有多快呢?”
霍去病再次简单的回答,“三天两夜奔袭一千二百里。”
素宁点头笑道,“实在佩服,这真是太快了,简直难以想象。”
霍去病看着她的眼睛说,“这算快吗?还有更快的呢。我告诉你昨天发生的事情吧:我昨天中午才认识了一个女子,而昨天夜里,我已经决定好了要娶她为妻。”
素宁完全呆住了。
他盯着她,“你听懂了吗?我要娶你。”
素宁终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勉强的说了一句,“你,未免太快了吧?”
“票姚的意思就是快。”
“可这不是打仗!”
“的确,所以你不用这么快,你可以慢慢想想再同意。”
素宁这次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又羞又急,觉得满脸开始发起烫来,左右看了看,一转身跑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霍去病长出了一口气,喃喃地对自己说道,“看,我说的没错吧?战在于治气,攻在于意表,所以一次把话都说出来,反而没那么紧张。”
他把两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继续自言自语,“可惜满手是汗,不然真应该拉拉她的手。”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微微叹了口气,“真不争气,下次得改!”
用早餐的时候,霍去病看出素宁在躲着自己,可是当着着许多人,他也不能再同她说些什么。这时只听得张骞向吕老先生问起来,附近可有什么风景优胜之处,因为张骞是个好游之人,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游历名胜、观赏山水。
吕老先生道,“此处往西八十余里,有处百峰林,堪称奇景,乃是方圆几十里内山峰林立,别处少见。”
张骞说,“早就听闻过百峰林,不想就在附近。正好现在这个季节天清气爽,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不知吕老先生可有兴致?”
吕老先生说,“那里我早就去过,现在上了年纪,一路都是山道,只怕会拖累你们。还是让年轻人陪你去吧,我这两个小徒弟恐怕还从没去过呢?”说着望向素宁和子沂。
子沂马上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师父,以前好几次说要去,临时有事都没去成。”
吕老先生接着对张骞说,“我这里没有马,去哪里都是步行,百峰林来回一趟得三四天时间。这次托你的福有马可骑,你们抓紧点一天可以往返。”
张骞说,“正好,我带了几个随从,可以匀出来两匹马。”说完他看向霍去病,“你事忙的话,就请先回长安,若是不着急,可也有兴致同去看看?”
此刻霍去病的心中,是万分感激张骞的游兴大发,他当然不着急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