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凶猛世子 撩乱逐春生 明末奇幻演义 替嫁高门后死遁了 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重生古代灾荒年:从窝在深山打猎开始 大唐:刚被立太子,逆袭系统来了 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此刻静听着马匹咀嚼的声音,霍去病凝目打量着远处的目标,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过一会儿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数。从马匹的数量看,对方应有两三千人,而己方是八百人,以少打多,而且自己缺少实战经验,疏漏在所难免,只有现在尽力多考虑一些、再多考虑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已想得差不多了,对接下来的局面他是有信心的。然而,他仍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心中有一丝丝的不安。近一年来,多少次他的八百骑在长安城外的军营中呼啸往来,此刻回想起来,那些就像是小猫练习捉老鼠的游戏。多少次他曾在脑海中设想过接敌的场景,而今天真到了这一刻,紧张也是没有用的,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战马们也感受到了临战前的压抑气氛,不时的用前蹄刨着地,大口大口的吃着粟米,似乎正在吃的就是它们的最后一餐,连个喷响鼻的都没有。初上战场的兵士们,也觉得自己的心是越提越紧,有的人开始不自禁的觉得尿憋,有点不好意思地溜到一边去撒尿。
霍去病听见了这些声音,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轻松的口气下了一道命令,“差点忘了,大家都去放放水吧!”
此言一出,队伍中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笑声,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须臾,喂粟已毕。霍去病传令上马,然后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军令。
右手紧握军刀,霍去病最后说道,“将士们!几代以来,匈奴人焚毁我大汉多少城邑,屠戮我大汉多少人民!今天上天把这个匈奴营地摆在这里,是给我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各位弟兄!愿不愿随我冲锋杀敌?”
“愿往!”八百骑一起怒吼。
霍去病举起军刀,“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几百步之后,八百匹战马的速度越提越快,三千二百个马蹄敲打着地面,那低闷的声音仿佛敲打在每个骑兵的心上。每个人都是紧紧伏在马背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眼前的匈奴毡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而心中的兴奋也越来越暴涨,渐渐的忘记了紧张,忘记了恐惧,人和马都血脉贲张。
汉军并没有发出喊杀声,然而听到大地震动的声音,匈奴的毡房中已经有人跑了出来。但是不等他们骑上战马,汉军骑兵已经掩杀而至。
战斗过程总体上比想象更顺利,特别是当居中那几座大毡房被控制之后,汉军骑兵在营地中来往奔驰,其他匈奴人很难组织起像样的反击。
从冲锋开始的那一瞬间,霍去病已一下子冷静下来,此刻见局面可控,他暂时把军刀挂在马上,反手取过背后长弓,片刻间左右开弓,连续射中了几个往外逃的匈奴人,一回眸间,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着了火的毡房门口,出来了浑身发抖的女人和老人,堵在门口的汉军兵士放过了他们。然而就在此时,一支冷箭嗖的从女人的身后射出,汉军兵士猝不及防、中箭落马。与此同时,躲在女人身后的匈奴男人箭步冲出,抢过战马骑了上去,不顾一切的向外飞奔。
霍去病不假思索的张弓,一箭射落了那个匈奴男人。与此同时,一个惭愧懊悔的声音在他心里响了起来,“失误了!这是我的失误!应该让投降的人跪着出来!”
然而此时已不可能向所有人传达这个命令了,霍去病只能交待给包围中间几座毡房的手下。立时汉军中有人用匈奴语高声喊了起来,“跪着出来的不杀!”
霍去病再次巡望战场,他看了看那些没有着火的毡房,大部分都没有什么人往外跑,看来确实是以妇孺为主。然而也并非全部如此,还是不时有个别的男人从这些毡房里跑了出来。
“毡房里有男人,门口却不曾拴马,这是为何?”他不由得在心里自问。
当他再看向居中的那几座毡房,此时里面的人都已出来,大部分已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然而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却是十分骄横硬气,持刀负隅顽抗,口中大声呼喝,显然是骂声不断。
老者身边的汉军猜想他身份应该很高,都不愿伤他性命,下手颇为留情,竟被他伤到两人,夺马欲逃,却被远处汉军射来的两只弩箭当胸射中,倒坠下马来。
见到这一幕,霍去病立刻驱马赶了过来。那老者仍在地上动弹挣扎,这里的兵士见主将过来,连忙投以请示的目光。霍去病知道,因为这是个老人,虽然拒不投降,但自己的手下还拿不准该不该杀他。附近已经跪下的匈奴人,受到这老者的鼓舞,颇有跃跃欲试想起来的意图。
“拒不投降者,无论是谁,斩!”他看了一眼仍在地上挣扎的那个老者,简单的下了命令。
吩咐留人看管好俘虏,霍去病又看向远处的包围圈。总的来说,汉军今天成功的在营地内分割切碎了敌人,未曾让敌人形成集中力量在任何一点突围,但还是陆续有零星的匈奴人冲出了包围圈,死命打马逃向远方。
“看来一层还是包不严,须得多包两层。”他自语道。
此时,左侧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霍去病转眼望去,原来是一个躲在牛车下面的匈奴人,忽然伸手抓住了一匹乱跑的战马,飞身而上。此时附近的三四个汉军同时发现了他,一起围了过来,然而这个匈奴人出奇的勇悍,挥动弯刀,几下之间竟连伤三人。眼见这边不敌,远处一个汉军催马飞驰而来,两马相交处,那个匈奴人被斩落马下。
霍去病心中一震,尽管他早已设想过类似的场面,但在战场上亲眼看到这一幕,触动还是比预期更大。“那个匈奴人如此勇悍,为何被一个普通的汉军斩落马下?”他在心中自问自答,“只是因为他没有速度。”
主要的战斗一顿饭工夫就结束了,随后的打扫战场花了一个时辰,因为必须逐个毡房的搜索。根据清点,匈奴人被斩两千余人,都已按规矩割下左耳作为凭证。而汉军这边,阵亡二十余人,另有不到百名伤者。
赵破奴他跟着审了一会儿战俘,兴奋的跑过来向票姚校尉汇报,原来俘虏中,有匈奴的相国和当户,有单于的叔父罗姑比,而那个被斩杀的老者,就是匈奴单于的叔祖父籍若侯产。
听到这个消息,霍去病俊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把重要的俘虏捆到马上,我们要尽快往回赶了!”
绕过大湖,越过草原,翻过丘陵,八百精骑连去带回一共用了三天两夜,全程一千二百里,出发第三天的日落时分,汉军营寨已然遥遥在望了。
“我们回来了!”八百骑兵强捺着自己的激动,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呐喊。
这时,一直蜷缩在马上的单于叔父罗姑比,忽然伸直了脖子,望着前方营寨里的汉军旗帜,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赵破奴怒不可遏,举起马鞭“啪”的一声就抽了过去。
霍去病在今天的路上基本上没有说话,似乎一直在沉思,此时他注意到身边的骚动,询问的看了赵破奴一眼。只听赵破奴恨恨的道,“都被俘了他还不服气咱们!说咱们是偷袭,说汉军没本事跟他们正面较量!”
霍去病咬了咬牙,冷冷说道,“正面较量?以后会让他们知道的!”
八百骑回营后,霍去病才得知,此次战役全局上进行得并不太顺利,前将军赵信和右将军苏建的三千人折损几乎殆尽,最后赵信带着八百骑兵投降了匈奴,而苏建则只身逃归。在这个背景下,他这次奔袭的战绩简直不能更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