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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小睿顺手捞起一块巧克力, 三下两下撕了包装，咬下来一块放在嘴巴里。
正对面, 一名营业员阿姨正盯着她呢，皱着眉准备要骂人了：“小姑娘！……”
苏小睿也无所谓，专心体会着口中的甜蜜, 随便摇了摇手里的包装袋说：“我会付钱的。”
而数学竞赛老师满怀期待, 在办公室等着零食, 等啊等啊，终于等来了苏小睿, 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开始往外掏东西。
一盒巧克力，又一盒巧克力……又一盒巧克力……还有一盒巧克力……
还有巧克力豆, 巧克力粉……以及巧克力饼干……
数学竞赛老师：？？？？！
为什么苏小睿能获数学一等奖, 挑零食方面却是个傻子？！
她难道不知道, 买零食的第一原则是甜咸搭配，干湿搭配嘛……
再说了, 这大夏天的, 巧克力容易融化, 拎到办公室, 已经有点变软了……还得赶紧吃啊！
数学竞赛老师一边努力塞着，一边忍不住跟苏小睿掰扯两句零食的事，再仔细一看, 苏小睿明显神思不属，眼光还在这些巧克力上打转呢。
他只能在内心唉声叹气，好在这个课题实在不缺钱，晚上，他又独自逛了个超市，买了很多品种的零食回来，还买了两箱饮料，第二天一并运到办公室里来。
苏小睿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次有点任性……不过，两位老师都是好人，顶多有点错愕，不会真的在意这些小事。
再度吃到巧克力的时候，熟悉而又陌生的甜蜜，又有一种深沉的苦涩。
她下意识地买买买，无非是弥补一些甜蜜，给童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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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芬被这么刺激了下，心里凄凄惨惨戚戚，整个人就恍恍惚惚了，浑浑噩噩地听了一上午课，下课时，往外走，不小心就撞翻了后排女生的一盘颜料。
其实，前面这节课，根本用不到颜料，只是那个女生为了参加这个美术训练营，新买了不少画笔颜料，这节课的老师脾气比较好，管得比较松，她就一股脑带到教室里，调着玩玩，图个新鲜。
结果不小心被周大芬的胳膊碰了下，颜料半数泼到了桌上，还有一些撒在了她的衣服上。
对方也是骄纵的性格，当下就吵嚷了起来。旁边两个女生是她的好友，也在帮腔。
周大芬自知闯了祸，又羞又窘，不停地道歉。
可这个女生并不买账，她家里是个暴发户，素质实在谈不上高。眼看周大芬老实巴交，就在那里不依不饶，让周大芬赔偿她损失的颜料和衣服……
周大芬还真上了当，问起衣服的价格来。
那个女生翻了翻白眼：“两千多，就算两千吧。”
周大芬傻了……
正当此时，就听到后面有人哼了一声，说：“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颜料洗洗就掉了，居然还要赔偿，这不是敲诈么！”
原来是许业，她说话气势十足，几个女生都是欺软怕硬，一时间，倒也没话了。
许业又说：“我们学画画的人，天天摆弄颜料，泼泼溅溅很正常，第一次听说还让人赔偿的，也太不讲理了！要不我们去找个老师评评理？否则，这事就这样了吧，反正道歉的话也已经说了一箩筐了……”
说到这里，许业转身想走，看周大芬还愣愣地杵在那里，直接拉了一把，把她给扯出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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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芬跟在许业后面，低头走着，仍旧是恹恹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食堂，没想到许业会来食堂吃饭……
今天的饭菜是扬州炒饭外加罗宋汤，罗宋汤里还有大块的牛肉和红肠。周大芬没吃早饭，此刻闻到浓郁的香气，不由得整个人醒了。
两人端了盘子，坐到同一个桌上，各自吃得很香，早上的尴尬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吃得干干净净后，许业打了个饱嗝，忽然说：“早上的事，对不住了，误会了你。”
还未等周大芬反应过来，许业就端起盘子，准备走了。
周大芬连忙跟上。
这一天，破天荒的，许业都待在了学校。
下午上课的时候，她还坐到了周大芬旁边。
这样，周大芬本来还有点胆战心惊，有点怕后排那个女生，这下倒也安心不少，她学着许业的样子，对后排熟视无睹……
下了课，两人又一起去食堂吃了饭。
晚上在宿舍，由于前面两天没来上课，她又借了周大芬的笔记。
而周大芬终于找到机会，问了许业一些西方美术史的问题，有些笔记是英文的，抄了她也完全看不懂……
过了一会，许是有点饿了，许业的魔爪又伸向了周大芬的饼干，一边吃，一边还忍不住评价道：“这饼干也太难吃了吧，下次能不能换个牌子啊？”
周大芬又无语了：和平共处一天，以为这人还不错，孰知……白吃了她这么多天的饼干，居然还敢嫌弃……
许业嫌弃归嫌弃，一边却用力吃着，还说：“下次你买奥利奥吧，我喜欢吃那个。”
周大芬：“……”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气愤地说：“我没什么钱，买不起那么贵的奥利奥。”
许业正好吃完最后一块饼干，随口接了一句：“没钱可以赚啊。”
周大芬脸色都变了！
许业忙解释说：“我开玩笑的，以后饼干钱，我来出。”
“不仅饼干钱，我再出水果钱，饮料钱，打水钱……”
”
周大芬以为许业还在开玩笑，脸色更加不好了。不过，提到钱的事，她不由得也黯然了……正如许业之前所说的：美术集中营只是第一步，以后美术院校的学费可贵着呢！所以许业才忙着打工……
想到这里，周大芬灵光一闪，也不气了，转而问道：“你在哪里打工啊？”
“你能带我去看看嘛？”
正说着，许业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说了两句，没听到周大芬的问题。
等她挂了电话，周大芬又认真问了一遍。
许业笑了，她随手套了件格子衬衫当作外套，说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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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走就走啊？周大芬都愣了。
何况，许业的脚步又很快，周大芬跟着她，穿过几条小巷子，出了汗，还有点头晕。
好在一刻钟后，她们就停在一个不大的店面前，上面的灯光串成了“黑洞”两个字。
推开门，别有洞天，里面的空间很大，灯光明明暗暗，人也不少，还有一阵阵有节奏的音乐声。
周大芬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吧了。
许业是接了电话，临时帮别人代班，她给周大芬在角落里找了个坐的地方，就跑到吧台忙碌了起来。
周大芬只得乖乖坐着，却忍不住东张西望……
刚进来时，她还有些害怕，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酒吧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眼前的这一个，倒是打扫得很干净，虽然热闹，却也算秩序井然。
酒吧被分隔成几个区域：中间摆了很多木头桌子和条凳，适合很多人坐在一起聊天聚餐，旁边还放了一个桌球台，有人在打着桌球；靠墙的座位则是更舒服一些的沙发，也更有私密性。
吧台上面放了一个很大的电视屏幕，正在放着一场球赛。
旁边一扇门之外，还有个小院子，也放了一些桌椅，似乎是单独的抽烟区。
坐在里面，听着音乐，莫名地感到很放松……
看着看着，周大芬居然发现了两三张熟悉的面孔，都是美术集训营的同学……她吓得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而最令她感到新奇的是，这个酒吧里有很多外国人，不仅有白人，还有黑人和印度人。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附近有两个大学，一个是外国语大学的缘故。
而许业待在吧台那里，原来她做的是调酒的工作。吧台那里也有很多座位，为了方便点酒的人。
周大芬这才知道，许业为什么天天半夜才回，另外，她身上那么重的酒味并不是喝了酒，而是调酒过程中，衣服沾到了各色酒气……
看起来，许业很喜欢这份工作，她一直笑眯眯的，手里的动作很潇洒利落，目不暇接之中，一杯杯五光十色的酒就递了出去。她一边晃着酒杯，一边还能和面前的外国客人谈笑风生，聊得很开心。
周大芬看着许业，不由得有点入迷，她默默的想：难怪许业的英语口语这么好……
而许业虽然一直忙碌，却也注意着周大芬的动静。
等到客人渐渐少了，她就让周大芬也坐到了吧台前。
还把手里的调酒工具给她，笑问道：“试试？我教你。”
许业当然知道，周大芬对打工的地方感兴趣，多半也是为了能赚钱。
周大芬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
她虽然想赚钱，却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许业调酒的动作，看起来简单，却需要很强的协调性和力量，并不容易。何况，还要分清楚这么多的外国酒。这个活，她肯定是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