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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紧闭的逼仄客房内,斑驳的阳光中浮尘颗粒轻轻漂浮着,游荡过吕布的面,郭嘉的眼。屋内的时光长河,也仿若在吕布说下那番话之后静静停滞了。
“此言当真?”郭嘉眼眸清亮,有那么一瞬,他很想甩袖而去,不稀罕吕布这近乎施舍的所为。可是,他没有动,他深深明白云鬓高悬的她真正需要的是何物。
“就算耗尽家财,就算用尽人情,我也会帮蝉儿恢复记忆。这你务需忧虑。”吕布缓缓的,轻轻的说。但他的决心,比轻轻缓缓重千倍万倍。
郭嘉深黑瞳孔注视着吕布的每一丝神情,妄图从中找出假仁假义与利益深藏的蛛丝马迹,但他却毫无所得。郭嘉自信虚伪作做,有所图谋的人没有人能逃过他的眼睛,但吕布却做到了。
“你是为了让我为你效命?那好,只要你让人治好红昌妹妹的失忆以及额头上的伤疤,我郭奉孝这一生的才华就为你所用,哪怕在日后发现你并不是一个明君。”郭嘉的这番话可谓重之又重,一个谋士,愿意将自己未来的前途压上,这已经足够了。
“你不要误会,我为貂蝉治病,真不是为了你。即便我知道你的才能对我的事业有多么大的帮助,我也不会利用蝉儿。我或许会欺骗蝉儿,但也只是为了让她接触不到残酷的阴暗,让她的心中每时每刻布满阳光……”
郭嘉摇头苦笑:嘉现今相信,你吕布倘若不是真的认识红昌,就是大奸大恶到连我都能骗过了。
“骗过你,有什么好处?能带蝉儿穿越回过去吗?”吕布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时光回溯之事,本就虚无缥缈,就是因此才有那么多遗憾与悔痛啊!”郭嘉道。
“时光回溯,听起来好好玩的样子,如果我能回到过去就好了,我就能记起来爹娘,记起来我有没有兄弟姐妹,记起我最美丽的样子,记起来我遗失的最重要的东西。”躺在床榻上的貂蝉,其实并未如同吕布二人所预料的那样熟睡。
她的困意其实都是装的,少女的心总是如同六月的雨,善良而又敏感,她不想看到郭嘉与吕布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不想俩个救命恩人,俩个都待她很好的哥哥,因为她的缘故而心生罅隙。
但是当她隐隐约约的听到时光回溯的事,还是不由自主的去幻想,去渴望,就像这个年纪及笄的怀春少女,总会幻想着未来的夫君是怎样的风姿绝世,仪态翩翩。陷入幻想的她终于沉沉的睡熟了,在睡梦中,她梦见了她找到了久违的亲人,恢复了美丽的容颜,有一个模糊的人牵着她的手臂,和她相守相持,白头偕老…………
当貂蝉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周围的环境都变了,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让她不知所措。坚硬的硬木床变成了酥软的软木床,床的材质她不认得,但一看就是很名贵的样子。破旧的饭桌板凳通通变成了崭新的紫木桌椅,桌子又大又圆,板凳是很少见过的精致胡凳。尤其让她惊喜的是,房间之内有一个大大的梳妆台,梳妆台前胭脂水粉多的让她烟花缭乱,各色颜色艳丽的妆奁被打开,露出里面的香料、丝绵、粉扑、、镊、笄、针衣,一人高的铜镜用六角亭立在梳妆台前,仿若有一个坐在铜镜前细心打扮的女子,看着铜镜中自己美丽的容颜,笑弯了眉毛。
“这是哪里啊,怎么有那么多漂亮的胭脂水粉?”貂蝉疑惑着摸摸红彤彤的嘴唇。
她看了看禁闭的房门,又看了眼禁闭的门窗,心中突然冒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她知道这个念头很不对,但她就是不争气的心噗通直跳。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梳妆台前,朝着铜镜中的自己拜了拜,嘴中喃喃自语:拜托拜托,我就借用一下,用完我会完璧归赵的将东西放回原处的,希望梳妆台的主人不要怪我啊!
“嘻嘻!”
貂蝉一手抓住一盒胭脂,左看看,又看看,实在舍不得放下,就一一打开,左面抹上一盒胭脂内的水粉,右面抹上另一盒胭脂内的水粉,弄的俩边小脸都红扑扑的,只不过由于胭脂不是一家胭脂阁出产,俩边的红扑扑大有差别。左边的脸就像熟透了的苹果,红透了,右边的脸就像熟透的番茄,比苹果更红透了。
貂蝉见到铜镜中的自己,苦着小脸,美丽的大眼睛闪了闪,又打开了两盒新的胭脂,她心中为自己的贪心开脱:俩边脸色不一样红,怎么出去见人啊,丑死了,本小姐要一样红。
就这样,每一盒的胭脂虽然只用一点点,胭脂的种类却截然不同。貂蝉费劲好大的力气,总算让俩边脸一样的通红了,而她也用过了很多很多的胭脂。
她小心翼翼的将胭脂盒子盖回去,拿起木梳梳理起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貂蝉有着一头让任何男子都要定格视线的乌黑长发,这也是她足以自豪的,紫木梳梳过她柔顺的长发,如同黑色的丝带在静静飘舞,那一刻,只看背影,便美不胜收。
…………
禁闭的门被推开了,温暖的阳光一息间洒满了屋子,也吓着了正拿着最漂亮的玉别在发间的貂蝉。
“叮当!”玉顿时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几半。
貂蝉如同一个受惊的小猫,脸色发白的看着进来的人,连忙蹲下身子捡拾那些破碎的玉块。
“哎,小姐,你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干这些粗活,要是伤着了手怎么办?侯爷会怪罪的!”六名美貌婢女鱼贯而入,连忙架起貂蝉,仔细检查貂蝉的手指有没有受伤。
“小姐?小姐弄坏了东西就不用赔偿了吗?”貂蝉看了看她被划出一道血口的食指,还是勇敢的鼓足勇气,道出了实情:我不是你们的小姐,你们认错人了,我,我也不是小偷,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一时忍不住就用了你们小姐的东西,我现在没钱,但我会赚钱赔偿你们小姐的玉,不会用多久的。
六名美貌婢女全都被貂蝉逗笑了,不无羡慕的道:您别开玩笑了,您是侯爷和郭少爷带回来的,天生就是千金夫人的命格,又怎么会像我们这些下人一样,要出去挣钱养家呢?
“不挣钱养家,那怎么生活?”貂蝉压下心中的疑惑,她更想知道嘉哥哥与吕大哥的行踪。
“嘉哥哥与吕大哥在哪里,怎么没见他们?”貂蝉道。
“吕候与郭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遍访洛阳城内的名医,给小姐治病!”
“喔!”貂蝉嘟起了嘴巴,显得很不开心。
…………
吕布府邸。
蜿蜒如长龙的医师队伍已经挤满了广阔的冠军候府。吕布前宅的一间敞亮的屋内,一道细长的红线将帘内床上坐着的伊人与帘外站着的面容各异医师分割开。吕布与郭嘉焦急的等候在屋内,看着一个个的医师满怀信心的隔线诊脉,而后垂头丧气的离开。
三千金,为了治好貂蝉,吕布足足开出了三千金的悬赏诊金,将求医的消息通传了整座洛阳城,消息甚至于传向了周边的几个大县,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人人都知道,吕府的冠军候,只为了医好一位姑娘的病,豪掷千金。
“侯爷,请恕小的才疏学浅,这位姑娘的症状,甚是奇怪,我实在是治不了!”又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医师摇头叹息道。
“够了,治不好你费什么话,给本候滚!庸医。”吕布只觉心浮气躁,这已经是第五十六位诊治的医师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担保治好貂蝉的病症,这让他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冠军候息怒,昌儿妹妹的病,若真那么好治,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了!”郭嘉道。
“那你说怎么办?”吕布眉头深皱,想了想,道:我看不如还是撤了那中间的红绳,让医师直接握住蝉儿手腕把脉,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昌儿妹妹清白之躯,岂容成百上千的医师握住皓腕亵渎?”郭嘉怒而驳斥。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你待如何?”吕布急声发问。
“只能死马先当活马医了,看病的医师多了,总会有些偏方出现的!”
俩人在争吵中苦候着直到深夜,看着一个个医师前来,一个个医师离去,只觉得心都在麻木。一天,俩天,三天,足足三天的苦熬,俩人均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终于在困顿之下沉沉睡去。
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吕布被骇了一大跳,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安排的卧寝,竟然把他与郭嘉安排到了同一张床上,吓的吕布连忙检查周身衣物,直到确认他与郭嘉都穿着睡袍之后,才是长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学刘大耳,为了招揽人才,动不动就与人抵足而眠,同睡一铺。动不动就眼泪哗哗,泪珠如同不要分泌液似得说掉就掉。刘大耳是个人才啊,他的厚脸皮,吕布真是这辈子拍马不及也。
不轻不重的将熟睡的郭嘉踹醒,吕布顾不得洗簌,穿起一件外袍,就直奔貂蝉的寝屋。但是到了那里,却发觉屋外的气氛诡异的宁静,如同漫天乌黑的铅云笼罩住了大地。
“发生了何事?”吕布问道。
“任小姐她,任小姐她不见了!明明昨天晚上还见她在呢!”两名婢女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着道。
“什么?”吕布惊住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貂蝉竟在一夜之间失踪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差点打的吕布昏厥。
“郭嘉,郭嘉,你快给老子滚过来,老子要你用你的脑子,帮我找回貂蝉!”吕布大吼道。
虞兮奈何,自古红颜多坎坷!莫非真的如此嘛?老天爷,你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