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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找布何事?”吕布神态从容,缓缓道。他的心中早有腹稿,以应对蔡邕对他收礼的质询。
“你是否以为老夫是愚顽不化的老顽固?是来责问你收礼之事?放心吧,是另有他事!”蔡邕目光灼灼,一眼就看穿了吕布的小心思。
吕布心中长舒口气,蔡邕这位老师的品性却是令他敬佩不已,但他也不想每做一件事就要被老师的道德准则束缚一回。蔡邕此刻对他的信任,对他来说,显得无比的重要与温暖。
“谢恩师谅解!”吕布神态轻松了下来。
“为师叫你来此,是要为你点明你晋升的缘由。你且要仔细聆听之,莫要糊里糊涂就做了这云中侯兼匈奴中郎将之职。”蔡邕说道此处,一顿,眼神紧紧望着吕布。
吕布站如雪白银松,目光若平静泓水,耳朵竖的笔直,无一不表明了他的郑重态度。
“一言惊京华,一语道苍生!天下读书人,伪君子也罢,真君子也罢,谁敢同你道义争锋?奉先,你可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短短一句话,不仅救了为师一条命,也让你的才名响彻金銮,继而名动天下?”
“可是一句诗也不足以封侯吧?”吕布皱眉。
“是不足以。但彼时彼刻,占据大势时,当老夫拿出张角的首级,并言明亦是由你取得的功绩时,你猜猜发生了什么?哈哈,满座朝堂,无人不满脸变色,无人不目瞪口呆,无人不丑态百出。老夫平日想见那一个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老狐狸变脸丝毫都难,但此番却着实扬眉吐气!”
“…………”
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打算用张角的首级抵蔡师一命,也做好了失去这番功勋的准备。结果蔡师却一波三折的为他请了大功,还没有让他背负上何进,张让,皇普嵩等任何一系的背景。这可,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啊,这毫无疑问意味着他日后的选择余地多了数倍!
蔡师真乃大福星也!
…………
连续三日,蔡府门前由门可罗雀变成车水马龙,复而门可罗雀。送礼的人该来的都来了,不来的也就是真的不来了!值得一提的是:杨伯在得知别人拜访的是云中侯而不是老爷时几乎瞬间由青春活力的老顽童变成了垂暮之年的白头老者,再也懒得搭理任何拜访吕布的宾客。而且之后见了吕布也没给过好脸色,还频频翻起白眼,这白胡子管家,倒是让吕布觉得颇有几分老人越老,越像小孩的可爱一面。
吕布正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就轰了下来,他竟然被蔡邕与小蔡琰这一老一小合伙给赶出了蔡府。
“我们这孤女寡父,老让你在家里住,也没个名分,这算个啥子事?”这就是蔡邕与蔡琰的理由。
吕布只觉得这个理由极其的荒谬与不公平,于是他就乖乖的搬了出去。然后极其不客气的将蔡府隔壁的一家院落给租下了。当侯爷了就这点好,谈生意没人敢挑刺!
日子平淡若水,但总是要过地。
又是两日,是夜,月凉如水,黑色的云幕遮蔽起大地,让更夫都要气急败坏的感叹一句:真他娘的黑!
寂静无声的蔡府之内,无端端出现两道矫捷的身影,全身除了眼睛,几乎与整个墨黑的天色融合在了一起。
“雇主有令,烧!”
“便由书房开始!雇主有要求,若蔡府之人有命逃,则让其逃之,没命逃,就是烧死的命!”
噼里啪啦,打火石撞击出满是罪恶的烈焰,将两个黑衣人手中的火把点燃。之后两道火舌的轨迹窜出,却是两个黑衣人把手中火把奋力掷出。
书房的门早已被其中一名黑衣人用独门手法打开,室内密密麻麻的书籍,往日间意味着无尽的知识,却无疑要在今夜迎来一场摧残的噩梦。
轰!火焰遇见了极易燃烧的书籍,自然是如同在油锅上加了一把火,噼里啪啦,转眼化为了焦炭,疯狂的向四周各处蔓延。
“撤!”两名黑衣人见火势大起,顷刻间难以熄灭,明知完成了雇主任务的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腾跃飞奔着朝蔡府外而去。
蔡琰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在梦中她一夜之间长大了,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一颦一笑间就能倾国倾城。整个洛阳城的才子俊杰都纷纷为了她而动,连他也苦苦追求,但她是骄傲的,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后来她又变小了,变成了十二岁的少女,但却变成了丑小鸭,没有人愿意娶她了。爹爹无奈的给她找了门亲事,夫君却是一个病秧子,就在她几乎认命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只说了一句话:我一直等着你!她哭了,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披上了大红大红的喜袍,当她穿上喜袍,与他一起携手走过人群的时候,她又长大了,变成了那个亭亭玉立,一颦一笑倾国倾城的少女。她能看到所有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但她已经丝毫不在意了。洞房花竹夜,他掀开红盖头,目光中却满是惊恐,她发现她变成了一团火,笑起来的时候不再倾国倾城,而只会让人感到害怕…………
“呀呀呀!我才不要变成火妖,不要变成火妖,不要变成火妖,不要让人害怕!”蔡琰从美梦转噩梦中惊醒起来,吓的大喊大叫,美丽的眼眸里隐见委屈的泪光。
睡的死沉的蔡邕被惊醒了,他先是注意到女儿的惊惶失措,方想安慰,却陡然眼珠瞪的老大,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片火烧的红云,烈焰,在不停的吞噬着所能吞噬的一切。
来不及穿外衣,穿反了鞋子的他如同一只矫健的老狸猫,风了一般拉着正在自家小床上失神的女儿冲了出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救火,救火!”屹立在火红浸染的夜空下,蔡邕嘶哑着声调,用尽全身的气力,大吼道。
在无情的火灾面前,蔡邕不在是那个处处行事皆具涵养内涵的儒雅学士,他只是一个老父亲,一个竭尽全力也要保护女儿生命安全的老父亲。
“咦,竟然失火了!我说怎么会梦到变成火妖精,原来都是大火惹的祸!”蔡琰貌似小大人的感概了一句,而后似乎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走水了,走水了!爹爹快跟我一起跑!快跑!”
蔡邕却纹丝为动,他朝着失火的方向久久无神,而后两行浑浊的泪流过他苍老的面颊!
“我的汉书草稿!续写汉书的夙愿!夙愿!”蔡邕脸色煞白,又惊又怒,衣裳单薄的他又被夜晚如刀的煞风一吹,顿时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昏迷了过去。
“啊,爹爹,你怎么了?杨伯,你快来呀!你快看看我爹怎么了?”文姬失声的默默流泪,这一刻,她觉得好无助,好无助!
火势大旺,燃尽了半边天,惊动了四方,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家中孩子齐哭,继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家犬乱吠。火爆之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求救声,呼唤救火声,扩散四方……
吕布睡的很轻,久经沙场的他早已养成了一个人时和衣而卧的习惯,他的耳朵极其的灵敏,却又有收发于心的本事,毕竟他也不想每日听着几百米外的夫妻叫春声入眠。不过深处在平静洛阳城的他不免有些懈怠,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蔡师府内的异常动静。
等到蔡邕那熟悉的语调音响起,他的耳朵就好像接收到了信号,霎时间就让他从沉睡中惊醒。风掣电驰不足以形容他的快,只是等到他直接从围墙上越进蔡府之时,却发现局势变得紧张而迫切了起来。
满脸熏黑的杨伯与文姬二人正吃力的搀扶着昏迷不醒的蔡邕,晃晃悠悠着前行着。一道道火焰如同索命的死神,在拼命的追逐着他们,蔡府内本来建筑物就少的可怜,火势已经由书房蔓延至前院所栽种的老槐树,处处都是一片焰狱的景象。
突然,吕布的瞳孔骤然一缩,心脏紧张的差点要跳了出去。
只因杨伯,蔡琰,蔡邕三人的身后,那原本被烈焰包裹着的老槐树,终是那被烧焦的树根,再也不能支撑住老槐树的站立,轰然间向毫无所觉的三人砸去。
他的眼帘中:有文姬看到他时惊喜万分的神情,有杨伯翻了个白眼后如释重负的模样!!!
“不,通通给我去死!!!”
吕布脸上布满了狰狞,如同疯子一般冲向了数米外的三人!这一刻,一股久违的气力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给我起!!!”吕布飞跃着伸展开双臂…………
轰!轰!轰!火星四射!!!
“咳!咳!咳!你好重!快压死我们了!”文姬每说一句,口中就冒出一阵白烟,被烟熏火燎的小脸上,很是不满!
“你,你怎么可能?你救了老爷,救了小姐,救了老头子一条命!你是吕布那个小猴(候)!”杨伯脸上残留着后怕之色,但更多的是感激与震惊,以他的见识,是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究竟需要怎样的力量与速度,才能飞奔着将数米外的三个加起来不下数百斤重的人搂紧抱起,而后翻滚着躲开仅在矩尺的火树的!
阵阵虚弱的无力感传来,但吕布硬咬起牙,从地上爬起来。
“此处不是多话之地,快,我们一起搀扶着走出去!”
说完,吕布不管文姬的反对,就强硬的将文姬背在身后,而后一左一右搀扶起蔡邕与杨伯向外面奔去。
“不是说一起搀扶着走出去嘛?怎么小姐却被他背着了!”杨伯不知怎地,脑海中竟浮现出这个荒谬的念头。
“嗯,小姐年纪尚幼,不算是男女授受不亲!”杨伯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走在吕布一侧的杨伯与被吕布背在身后的文姬没能见到吕布眼中闪现的道道冷光,那是一种刻骨的冰寒,能将人灵魂冻住的寒!
“若让我得知谁种下的火!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老师,此仇不替你报之,我枉为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