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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沛回到驿馆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刘沛也不在意,反正小京察完毕了,剩下的便是等待三天后的结果。
刘沛敲了敲秦文的房门说:“老秦,你在不在啊?”
片刻,秦文开门说:“老刘你回来啦?你怎么这么久?”
刘沛没有回答秦文,而是说:“走,咱们出去接着逛呗。反正剩下的两天都没什么事。”
秦文这几日跟刘沛在一起,感觉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和刘沛逛街,总是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此时自然也是乐意便说:“行,刚吃饱饭就当散散步吧。”
刘沛和秦文出了驿馆来到一处酒楼说:“我还没吃饭呢,你先陪我吃点东西吧。说不定还能听到些消息。”
坐在了靠近评述台的一张桌子上,刘沛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看着评书台上正在评书的老先生说:“老秦啊,我跟你说过我特别喜欢听评书。”
秦文疑惑的问:“为什么?”
刘沛笑着说:“你说,我们这当个知县,整天都呆在县衙里。也接触不到基层的百姓。这听评书,一方面是个消遣,另一方面,我发现,喜欢听评书的人,话都比较多。有时候从他们的话里,能知道一些看似微不足道,但却又至关紧要的事情。”
秦文恍然大悟的点头说:“你是说,这听评书,还能了解民生,对吧?”
刘沛一摆手,示意秦文不要说话,眼光看向离自己不远的一张桌子。秦文跟随着刘沛的目光也看相那张桌子。那张桌坐着两个商人模样的人。
商人甲说:“这现在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前段时间我在关西道进了一批木材,没到半路就被劫了。这一下就没了几十万两了。”
商人乙说:“嗨,都差不多。这关西道的木材虽好,但是运起来费劲啊。就算不被劫,这沿途给孝敬土匪以及官员的钱,也不少。”
刘沛回头,眼神有些炙热的看着秦文说:“老秦啊,你听到没有?”
秦文一脸的迷茫,这关西道自古便生产木材,只是这运送木材的路线山高林密,向来都是土匪群集。至于这把守关卡的官员吃拿卡要的事情,更是寻常。
刘沛拍了拍秦文的肩膀说:“老秦啊,你不是说了么,你们西沙县除了人,什么都没有?”
秦文点头说:“是啊,然后呢?”
刘沛一手揽过秦文低声的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贩运关西道的木材啊。”
秦文摇了摇头说:“这虽然好,但是哪来的钱啊。”
刘沛继续低声说:“你傻啊,你们西沙的人也是出了名的悍勇的,回去后,咱们就组建一个车马行,我出钱,从关西道购买木材,然后让你们西沙的人运送。”
秦文似乎有些明白的说:“你的意思是,让西沙的百姓做运输?”
刘沛点头说:“对啊,你们西沙的百姓赚运费,我来卖就是了。这贩运木材,总比呆在西沙那地好啊。西沙土地贫瘠,一年到晚的辛苦劳作也种不出多少粮食。这一趟运输跑下来,赚的可不比种地少啊。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帮我运粮食。”
秦文眼光也变得有些炙热,这西沙县还有白沙县的土地都很贫瘠,所以粮食都只能靠调运,价钱也很贵。但若是由自己运输过来的,这价钱便可以降低不少。
刘沛继续说:“这调运的官粮以及商人运过来的粮食价钱有多高你是知道的,但若是由我来经手,我可以不赚那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文点头说:“行,就这么办。只是,这都督府那边恐怕不好说吧?毕竟这官府调运的粮食里也有他们的好处。”
刘沛一撇嘴说:“老秦你傻啊,你以为都督每年都请上面调拨粮食容易啊。而且,虽然这中间是可以拿点回扣。但是这点回扣还不得又给上面一点么。这一来二去的,能有多少?到时候只要我出面给都督大人一点好处。你说他会不答应么。又不用求别人,又有好处拿。换了你,你会不愿意么。”
秦文一听,刘沛有打算贿赂都督,脸上便又是不悦。
刘沛拍了拍秦文的肩膀说:“老秦,你是要面子,要原则呢?还是想让西沙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秦文低下头没有说话。
刘沛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不过,我这个方法,是为了西沙的百姓好。这找都督谈的事你不用出面,我出面就行。你要是不愿意做,我就在白沙县找人做好了。虽然你们西沙县就挨着关西道的边界。”
秦文思索了一会说:“老刘,说真的,要是没有遇见你,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官。如今看来,我顶多算个好人。”
刘沛一笑说:“行啦,你想通就好。此事咱们就先这么说定了。回去之后咱们在商议一下。我的意思呢,从关西道采购来的木材,经过白沙新区,然后在贩运出去。我也没有完全要帮你的意思。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秦文不好意思的说:“老刘,你看你这,我都不好意思了。”
刘沛继续说:“还有,回去以后,我把我的巡防队借给你,顺便肃清一下周边的匪患。然后你们那边也组建一直巡防队。保证商路的畅通。这钱呢,算我先借给你们西沙县的,如后赚了钱再还我。”
秦文此时已经想通了,也没有客气便说:“行,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能让西沙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行。我在西沙县都待了快二十年了,反正老家也没人了,本来就打算过几年便致仕之后便在西沙住下的。”
刘沛一笑说:“行啊,等你致仕了,就来白沙给我打工呗。我给你开工钱。保证比你做知县的俸禄俸禄要高。”
说话间,酒菜就上来了。正在刘沛想要动筷子的时候,王哲居然过来了。
刘沛一愣问王哲:“王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咱这里啊?”
王哲说:“我在驿馆等了你半天了,刚才一打听才知道你一回来又出去了。这不就过来了呗。”
刘沛笑着说:“王兄这么着急找我有事?”
王哲坐下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刘沛点头说:“行,今晚就陪你去天仙楼。这大白天的,天仙楼也不开门啊。”
王哲笑着说:“还是刘兄懂我。你还没吃饭吧?这顿饭我请。”
刘沛白了王哲一言说:“你的家底好意思请这么一顿饭么?”
王哲一笑说:“刘兄说的是,这么着,明天我在满汉楼定一桌,请刘兄,秦兄。”
秦文摇了摇头说:“谢王大人了,我吃不惯。”
刘沛一笑说:“行了,老秦,别管他。咱们吃饱饭了接着逛逛。说不定还能再找些项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