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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常用什么兵器?”朱高燧一边擦去嘴角的血,一边向陆苍狼问道。
“狼牙棒,你呢?”苍狼也擦去血,反问道。
“金瓜双锤。”朱高燧言简意赅地答道。
十四五的少年使用的居然是沉重的金瓜双锤,这在常人看来太不可思议,但苍狼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从二人交战的感受来看,对方应该也是一个天生神力的人,所以他由衷称赞了一句:
“你的力气很大。”
“你也一样。”
战至此处,应该算是一个平手,如果继续打下去,不过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所以没有什么再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可是朱高燧说过,“打赢了便认你这个义兄,打不赢你就是个野种。”
朱高燧已经忘了这句话,但苍狼是个较真的人,他没有忘记,所以为了不被人叫做“野种”,他有充足的再战的理由。
“再来!”苍狼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高燧有些吃惊,但好勇斗狠这种事情,他可不愿意认输,也伸出拳头道:
“怕你怎的?来就来!”
两个人都没有后招了,这一次无疑还是神罗地狱与鱼跃龙门之间的硬碰硬。
不过苍狼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林远说过的一句话——“我比你高超的并非武艺,是眼界而已。”
这句话用在此处最合适不过,朱高燧和我的武艺相当,此刻就要比眼界了。
刚才怒火攻心,全然忘了冥想之法,苍狼的眼界自然小了,此刻回复了平静,他终于开始进入冥思的世界。
他已经置身于北方的草原,只是这草原与寻常时候有些不同……无尽的枯草被野火点燃,茫茫四野皆是火海,唯独自己身边的方圆十丈没有被烈火吞噬,但热浪已经将空间扭曲,影像在他的眼前似浪涛一样波动,在热浪的尽头,朱高燧就站在那里。
忽然,一阵龙卷风从眼前凭空而生,四野的火焰被大风吹得急速后退,朱高燧的拳头从风眼中向苍狼迅猛而来,那拳头看起来比刚才的一次对决慢了三分,当然这是因为苍狼正在冥思的缘故。
那一拳由远而近,龙卷风变成了真的龙,呼啸盘旋在朱高燧拳头的四周。这是汹涌可怕的一拳,但已经可以看得足够清楚。
苍狼凤眼用力一睁,双掌奋力击出,原野四周的火焰燃得更加肆掠,一张巨大的火网从天而降……
龙卷风应声熄灭,火焰像潮水般涌向朱高燧,拳头四周的盘龙被热力化为蒸汽,苍狼的一双大掌似细密坚韧的巨网缠在他拳头四周……鲤鱼陷入了密集的渔网,再也没有机会越过龙门……
而这一切景物,不过是苍狼脑海中的幻境,唯有拳与掌才是真实世界的产物。
看着被苍狼的手掌紧紧钳制住的拳头,朱高燧既疼痛又不解,明明是功夫相当的两个人,为什么陆苍狼的速度、力量和灵活性全部在瞬间提升了三分?为什么鱼死网破的场面变成了一网打尽的结局?
朱智明也惊呆了,她能看出这是刚才那次对决一样的招式,但陆苍狼为什么好像在那一刻变成了另外一个更强的人?
陆苍狼也有些吃惊,原来神罗地狱这一招竟然能有这样强悍的威力,强大到可以扭曲自己心中的一向平静安谧的草原。
他放开朱高燧已被捏出几道乌青的拳头和手臂,一行礼道:
“承让了。”
朱高燧有些不敢相信,捂着手臂大喊道:
“这不可能,你为什么一下子变强了那么多?这不可能!”
陆苍狼不知道这是一句报怨,他以为这是一个提问,所以挠了挠头回答道:
“因为……唔……我的眼界比你高。”
朱高燧怔住了,他听这话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用后世的网络流行语来说,他的心中此刻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但还是忍不住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朱智明忽然想起了什么,厉声对朱高燧道:
“小弟既然输了,那就要做个愿赌服输的正人君子,还不快叫一声‘义兄’!”
朱高燧“哼”了一声,竟扭头跑走了,朱智明张着小嘴,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都掉了一地,原来这个小弟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正人君子……
苍狼倒是已经不以为意,与朱智明憨笑着辞别,朱智明这才心安,也大大方方与苍狼辞别。
目送朱智明走出花园后,苍狼看了看地上的断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扛起树朝柴房走去。
苍狼走后,圆形的景墙里走出一个老僧和一个中年人,老僧是道衍,中年人当然是朱棣。
“是个好孩子啊!”道衍微笑着说道。
他称赞的是苍狼打扫断树的行为,但朱棣没有听懂,蹙眉道:
“是啊,这样好的身手,如果不当先锋实在是太可惜了!”
道歉依旧保持着微笑道:“这个孩子当不得先锋,当殿下的护卫最好。”
朱棣背着手,有些不悦道:“罢了,本王的确答应过他师父不让他冲锋陷阵。”
道衍的笑容变得有些神秘:“倒不是因为这个缘由。”
“哦?既不是为此,那有什么不可?”朱棣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道衍收敛起笑容,严肃地看着朱棣道:“殿下这个义子和殿下的几个亲儿子不一样。这孩子性子太纯良,又喜欢把是非对错问个清楚明白……倘若老是冲在前头,世事就看得越来越清楚明白了,老僧看……还是叫他不清不楚些好。”
朱棣听完,想起苍狼前几日硬是要问他为什么造假“鲲鹏”骗人的固执劲头,的确觉得有些棘手,这才觉得道衍的确洞悉一切,言之有理。
“本王明白了,大师说的的确有理,只不过……这孩子终究不是个傻子,我们要做的事本来就是铁血杀伐,总不可能永远瞒着他。”朱棣若有所思地抚了抚长须。
道衍叹道:“不用瞒他一世,只要不误大事便可……再往后,若实在到了纸包不住火的时候,老增再替殿下开解他吧。”
朱棣眯起双眼,面露煞气道:“也只有如此了……倘若这孩子不识大体,误了大事,本王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说完,朱棣头也不回地朝花园外走去,道衍却因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他双手合十,合眼叹道:
“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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