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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韩光的说法,张禹也是暗自点头,说句实在话,这个套路,确实是现代地产商炒房的不二法门。
很多人去售楼处看房子,销售员都会告诉你,房子所剩不多,甚至都没有什么心仪的好户型了。这种做法,会让购房者觉得,这里的房子确实很不错,要不然哪能卖的这么快,只是没有好户型,那只能再看看了。一旦购房者产生了这种想法,过上几天,就会接到售楼员的电话,告诉你正好新出了几套房子,问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你有兴趣,基本上是肯定买了。再者就是,购房者也有可能去到中介打听,中介会告诉你,他们的手里有好的房源,而且价格比售楼处还低,如此一来,购房者就会彻底中招。
张禹本身就是房地产老板,以前还干过中介的业务员,哪能不明白这些。
可迟疑了一下,张禹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可问题在于,别的房地产公司虽然用这样的手段,却没有说,直接做账,在账目上显示出房子已经卖出去的。据我所知,你们公司的账面,这些房子全都是实实在在的销售出去,这恐怕就不符合常理了吧。”
正如张禹所言,别的房地产公司虽然也用这种手段忽悠购房者,但不可能连账面上都体现出房子已经卖出去了。这种事情,只有房地产公司自己知道罢了。所以,张禹才提出来这个漏洞。
然而,韩光马上苦哈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张禹好奇地说道。
“之前你也说了,我的底子不干净,这种事情,只要一查,很容易知道。做房地产的,没有不跟银行贷款的,银行给我们公司进行贷款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我跑路了。我现在一心想要做白道的生意,彻底将自己变成一个干净的商人,肯定是要将自己的信誉培养起来。所以,我才先自己买了自己的房子,把钱还给银行,如此一来,能少还利息不说,银行也会觉得我们公司有信用,而且前景很好。口碑什么的,都是一点点做出来的,以前银行,最多就敢贷给我们公司几千万,现在多少个亿都敢贷给我们公司,原因不就是这个么。”韩光苦哈哈地说道:“你想想,干房地产公司的,靠的就是银行贷款,要是贷款积压,银行不可能再借给我钱……我自己先给还了,才能借出来更多的钱,而且通过中介去卖房子,我的房子反而比正常在售楼处销售,卖的更快……横竖,这不都是我的么……”
“你这话听起来,倒也有些道理。那我再问你一件事,绑架鲍佳音的事情你怎么说。”张禹沉声问道。
“鲍佳音是我的辩护律师,我怎么可能绑架她,这不是开玩笑么。”韩光赶紧说道。
“这个仓库,是一个大型的走私窝点,涉及到的走私货物,价值过亿。据我了解,这个走私团伙已经干了好多年,每年都有大量的走私货物进出。仓库是你的产业,你对这些就一无所知吗?”张禹冷冷地问道。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韩光委屈地说道。
“不知道……那作为房东,难道不需要过问一下,仓库里面都存放着什么吗?”张禹沉声问道。
“当然也需要了解,说是存放着药材。你说吧,房子都租出去了,我总不能没事让人去检查检查,仓库里面到底存放着什么吧。就好比租房子,只要确定了租客的身份,不是通缉犯什么的,再收了租金,房子也就没房东什么事了。房东总不能没事跑去看看,房客还是不是原先的人吧。就算是去了,人家三言两语也就给打发了,毕竟没欠你房租。”韩光说道。
“行。”张禹点了点头,正色地说道:“那我再问问你,仓库内有一个地下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这个我不知道。你想想,我这么一个大老板,总不能跑去一个仓库查查里面都有什么吧。这个仓库,一直都是集团下属物业公司的人来管。”韩光说道。
“仓库是用来做走私生意的,人家做这么大的买卖,没有理由绑架鲍佳音。根据警方的调查,也已经能够确定,并不是走私犯绑架的鲍佳音。这么一来,道理显而易见,是一个熟悉仓库的人绑架的鲍佳音,并将鲍佳音藏到了仓库里。熟悉仓库的人,有条件将鲍佳音藏进仓库的人,无外乎就是两伙人,一伙是走私犯,一伙是你的人。如果不是走私犯干的,你的嫌疑是不是最大?”张禹这次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都说了,鲍佳音是我的辩护律师,又跟我无冤无仇的,我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韩光又连忙委屈地说道。
“我也没说一定是你绑架的鲍佳音,现在只是让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你懂不懂!”张禹沉声说道。
“懂、懂……你让我怎么配合……”韩光老实地说道。
“那你就说说,在你们公司,谁对仓库十分了解,有着便利的条件能把人藏进仓库。”张禹说道。
“有这种条件的,应该也就是物业公司的人。”韩光说道。
“可以。”张禹又点了点头,一双眸子却是死死地盯着韩光。
这若是换作旁人被张禹这么盯着看,估计早就慌了,但是韩光,依旧是从容不迫,颇有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思,没有半点心虚。
“我在问你,四海娱乐大世界的老板林武,你可认识?”张禹再次问道。
“认识,他是我朋友。”韩光点头说道。
“只是你单纯的朋友么,据警方了解的情况,林武以前是跟着你的,四海娱乐大世界以前也是你的产业。对于这个,你怎么解释?”张禹说道。
“林武以前确实是跟着我的,我们俩不说是过命的交情,感情也是相当深厚的。后来我一心做白道的生意,不想再沾这些,就把四海娱乐大世界转让给了林武,也算是回报他这么多年跟着我的功劳和苦劳吧。”韩光说道。
“这个解释倒是挺不错的,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警方早就怀疑林武是走私集团的人,所以把卧底安插在林武的身边。林武在你被抓的当晚,竟然杀了卧底,然后跑路。只是可惜,他已经被警方抓获,据他交代,走私集团真正的老板是你!”张禹这次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