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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宁静,一轮弯月悬空,树上的人不知不觉靠在一起,双双入梦。
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孤独而寂寞,黑暗而狭窄,人们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匍匐前行,他们闭着眼,不出声,满脸木讷,他们不知道终点在哪,他们永远不会停下。
李天凉看见自己也在那条路上。
他忽然很是奇怪,因为所有人都闭着眼,那么他又是如何看见自己也在那条路上匍匐前行的呢?
李天凉拦在了自己面前,拍了拍另一个自己的脑袋,问道:“喂,你为什么要在地上爬啊?”
另一个自己抬起头,却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而是跟着千千万万的人一样继续在那条路上爬行着。
李天凉急了,他将另一个自己拉了起来,气愤道:“不要在地上爬,我们有脚,我们能走!”
另一个自己终于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他眼神冰冷。
李天凉大声对他说道:“不管路有多难走,也要站着走,我们不能像其他人那样,他们要爬,就让他们爬,我们不需要和别人一样!”
另一个自己笑了笑,他把手指放在李天凉的心口上,一截柳穿心而过,李天凉跪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其他人一样在那条路上爬行着,再也停不下来。
而另一个自己,他站了起来,逆着人流,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这一辈子,他们再也不会相遇。
李天凉猛然惊醒。
天还未亮,但天边已现淡淡白光。
树下多了一个人,他正玩着手里的刀,等着树上的人醒来。
宋沙儿枕着李天凉的大腿,像只树懒一样抱着树干,她把自己固定的很严实,想来如果这时候那刀客要动手,宋沙儿肯定跑不了。
“你是谁?要干什么?”李天凉警惕地问道。
树下人自信一笑,张扬而狂傲:“我叫沈名扬,狂刀门的。”
李天凉心中一紧,急忙把宋沙儿喊醒。
宋沙儿揉了揉眼睛,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呆呆地看着李天凉,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李天凉爬下树,他记得昨天并没有见到沈名扬:“是你们的人有错在先,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就这样算了?”沈名扬耸了耸肩道:“原本这江湖确实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些废物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要是在平时我是不会管这事的。可这一次是我带队,而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杀了我们的一个人,而且用的是那么阴损的招式,所以就算我想算了也不行,因为我不好和长辈们交代。这样吧,我们打一架,不论是谁在谁身上留下点什么都可以,死的虽然是废物,但我狂刀门的面子还是要的。”
“死了一个?”李天凉惊讶无比:“我没有杀你们的人啊?”
听到死人了,宋沙儿立即清醒,瞪大着眼睛咋呼道:“李天凉,你杀人了?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瞎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杀人!”李天凉指着还趴着打盹的小白说道:“你看它身上的刀伤,如果不是它帮我挡了这一刀,我就死了,它帮我挡了这一刀后我们就逃了啊,客栈里的人都能为我作证,我根本就没杀人!”
“是,你当时确实没杀人。”沈名扬道:“可你用柳枝点了一下我那师弟的后心,然后我师弟当晚就暴毙而死,死因是剑气自后心穿过心脏,你这一手,虽然阴损,但也不可谓不高明。”
“什么?剑气自后心穿过心脏?”李天凉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我确实是在傍晚时分用柳枝点了他一下,可他是晚上才暴毙的,这一定是其他人下的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李天凉想要和沈名扬解释清楚,宋沙儿却在这时惊叹道:“藏气于体,杀人于无形!”
“你别胡说了行么,你到底是在帮谁啊?”李天凉都要被宋沙儿给气疯了。
宋沙儿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满脸崇拜地看着李天凉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简单,你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孤狼,排斥着所有的一切,却拥有着掌握一切的力量。天啊,用柳枝点一下人,然后那人在某个时间就忽然死了,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简直是太厉害了!”
李天凉嘴角抽搐,他真的很想让宋沙儿闭嘴。
沈名扬提起大刀,刀尖斜指李天凉。
“我狂刀门素来以刀说话,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让我来领教领教你那一截柳。”
李天凉有口难辩,他看向自己手中那截已经干枯的柳枝,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炼成了无心柳的话,那么离报仇就又近了一步。
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杀的吗?
“出手啊李天凉,打败他!”宋沙儿吆喝了起来。
沈名扬全神贯注地看着李天凉,似乎是在等李天凉先出招。
李天凉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出招,他会的只是将柳枝刺过去,可当着沈名扬的面将柳枝刺过去,能刺到吗?
肯定刺不到吧。
就算刺到了,沈名扬也不会立马就死,他一刀砍下,自己肯定就身首异处。
可不刺的话,沈名扬会拍拍屁股说句摆架势太久脚酸我先走吗?
李天凉苦笑一声,然后按照剑谱里的剑招,他像个放牛娃一样舞起了手里的柳枝,他已经练过很久,所以看起来很是连贯,但也只是连贯而已,无气势,无剑意,也无任何精妙之处。
就是个放牛娃折了一截柳在戏耍。
哪里是什么杀人的剑招。
沈名扬却满脸严肃,他虽然狂傲,但却知道越是看不懂的招式,越是有出其不意的地方,所以他在等,等李天凉忽然爆发。
可沈名扬等了许久,李天凉依然有板有眼的舞着柳枝,似乎刚刚已经舞了一套,所以又重新再舞了一次。
原本满脸期待的宋沙儿都看傻眼了。
沈名扬冷哼一声,聚气提刀,刀凝光,气骄狂,躬身前冲,一刀斜斩!
李天凉愣在原地,那刀意慑人,那刀光如水,别说他肉体凡胎,就算是身后那棵几人合抱粗的老樟树也会被一刀两断吧?
沈名扬刀势难停,此时的他很是吃惊,不明白李天凉在搞什么鬼,他不闪不躲也不招架更没有出招的意思,难不成他其实是一名体修?
一旁的宋沙儿眼看情况不妙,她抽出长剑,竟然轻轻松松舞出一朵冰霜剑花,然后轻而易举地就将沈名扬的刀停住了!
那朵冰霜剑花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冰块,晶莹而美丽。
凝气化形,这是超凡中期才能做到的。
沈名扬眼中精光爆闪,声音低沉:“原来你才是高手,我一向自诩在同龄人中鲜有敌手,你刚刚一出剑,我却发现你不仅剑术高超,境界还比我要高,我只是超凡初期,你却是超凡中期,真是深藏不露啊。”
宋沙儿紧咬嘴唇不说话。
因为李天凉正吃惊地看着她,那是被欺骗后地迷惘。
沈名扬冷笑一声,对宋沙儿道:“我听那几个废物说,他们先是将你制服,然后你的白马去寻到这位拿着柳枝的兄台来救你,可我不明白的是,你这么强,那几个废物怎么可能打的过你?”
宋沙儿这么厉害,她那匹白马也极具灵性不是凡物,狂刀门的人是怎么生擒的宋沙儿?
还有,宋沙儿说自己趁狂刀门的人去喝酒,然后她跳窗逃走,可是白马却好似知道她在哪一样,径直带着李天凉就找到了她。
李天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声音沙哑,对宋沙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沙儿不敢去看李天凉的眼睛。
“你是在玩我?”李天凉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宋沙儿是有多无聊,才演这么一出啊?
也对,她一个富家千金,被自己欺负了,肯定会想办法报复自己,她故意去挑衅狂刀门的人,然后假装被抓,让白马去找到李天凉,害得李天凉差点死在那人刀下。
难怪她一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原来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就是在玩李天凉。
“你们这类人真的很恶心,可更恶心的是,我明明知道你们这类人爱捉弄人,但我却居然还去相信你。”李天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做你的朋友,其实只不过是你无聊了,所以在我身上找点乐子而已,这就是你们这类人的一贯作风!”
“不,不是这样的……”宋沙儿知道即使自己解释也没用,但她不得不解释:“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我承认我确实骗了你,可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我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来救我,你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我当时也是因为在气头上才这么做的,你能不能原谅我啊……”
李天凉自嘲一笑,他想起了徐柏良,宋沙儿与徐柏良又有什么差别?
可是发现被骗又能怎样?她就和徐柏良一样,可以明目张胆地去为所欲为。
李天凉冷冷地看了宋沙儿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宋沙儿却是拉住李天凉,哀求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求求你……”
李天凉不等宋沙儿把话说完就将她甩开。
沈名扬没想到自己居然看了一出闹剧。
就在此时,老樟树上忽然飞起一只乌鸦。
那是一只三眼三足的乌鸦。
随后,就像预先演练好的一般,一只又一只的三眼三足乌鸦飞上了天空。
它们呱躁着,不安着,等待着。
不到片刻,天空里密密麻麻是数不清的乌鸦。
刚刚升起的太阳被遮住了。
苏醒的大地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飘洒的黑色羽毛和让人窒息的压抑。
这里是无极大陆,而三足三眼的乌鸦属于黑白大陆。
两座大陆之间隔着臭名昭著的七海。
是谁自黑白大陆携带乌鸦大军横渡遍布凶徒与海兽的七海来到了无极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