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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音不惜耗费大量法力,将两人腾空的高度提升,看着身下密集的蛛网毒箭在飞驰,两人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又向前飞了一个时辰,两人终于看到了坚石之地,飞出了毒雾范围。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飞遁的身形缓了下来,这里应该就是狐族领地了。
“不知天狐王在哪里,我们还需找狐族妖修打听一下!”玄音一边恢复法力,一边道。
林羽点点头,突然,一支白色骨箭迎面射来,林羽眼中寒芒一闪,伸出手,两指捏住还在颤抖的骨箭。
“是谁?”林羽怒喝一声,将骨箭捏碎。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我红狐族领地?”从密林之中遁出三四个人影,对着玄音林羽两人喊道。
林羽眉头一挑,这几人男子俊逸非凡,女子俏丽柔美,看起来跟人族无异,身着兽皮,手中持着弓箭,只不过每个人身后长着一条火红如云的尾巴。
“狐族妖修?”林羽有些意外,没想到刚踏入狐族领地就能看到化形狐妖,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化形狐妖身上的气息,只有血丹初境的样子。
“你们是人族?”狐妖警惕地看着林羽两人,“为何来我红狐族领地?”
虽然能感觉两个人族修者的气息比他们强大太多,但是他们丝毫没有畏惧,张弓搭箭对准两人。
玄音从怀中摸出一块暗黄色的玉简,对妖狐道:“我们是受邀参加天狐王寿诞的人族修者,这是你们天狐王所发的邀请玉函!”
那为首的妖狐见到两人态度和善,这才将信将疑地接过玉函,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这玉函跟玉藉一样,需要用心神浸入其中才能够观看,这妖狐似乎并不太懂,看了许久没看出有什么门道。
最后,他似乎有些尴尬,对着林羽两人道:“你们稍等,我们请长老过来。”
当即有狐妖从怀中摸出一个螺状物,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
“长老来了!”几名狐妖错开身子,一个看起来像是年迈老人的妖修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林羽神识一探,这名老年妖族竟然有法身初期的气息。
“长老……”几名狐妖将玄音所给的玉函递上,老年妖修拿在手里看了看,对玄音道:“老夫红谷,是红狐族长老,这玉函没错,你们从毒雾沼泽方向而来,是连云宗的人修?”
玄音点头道:“我是玄音,这是宗门师弟林羽,特地代表连云宗向天狐王贺寿,不知红谷长老可否告知天狐王举办寿辰的地点。”
“吾王早就有令,对前来参加寿辰的人族修者要礼敬,吾王寿诞还有半月,两位可在我红狐族歇息几日,到时候可跟随老夫一同前往。”
玄音和林羽对视一眼,对红谷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就麻烦红谷长老了。”
走进红狐族,林羽大开眼戒,这里举目望去,到处都是火红如云的狐狸。
地上奔跑的,树上趴伏的,水里跳跃的,都是狐狸,不过像红谷这般化形的狐妖,也是不多。
“去去去,一边玩去,莫要打扰长老和客人。”一群小狐兽跟在林羽和玄音后面,学着大家的样子双脚自立行走,在后面唧唧乱叫,又或者扯着两人的衣服下摆,似乎有些疑惑两人怎么没有尾巴,几个化形的狐妖怒目而视,将这群调皮捣蛋的小狐兽给赶跑。
“狐子狐孙性情顽劣,两位道友莫要责怪。”红谷长老笑眯眯地看着小狐兽跑来跑去,一脸慈爱。
“贵族之地,倒像是世外桃源之所,让我们好生羡慕啊。”玄音笑道。
狐族区域跟大元边境相隔数千里的毒雾沼泽,一般的天人境修者都难以跨越,因此大元乃至连云宗都极少和狐族接触,对妖狐的了解较为稀少。
民间有人狐相恋的传说,林羽本来有些不信,可是看到这些狐妖之后,却也有了几分相信。
化形后的狐妖像极人族,狐族生活,也似人世凡俗,这些狐兽,不但会种植灵谷,引水灌田,还会搭石造屋,劈木成阁,与人无异。
林羽看得啧啧称奇,红谷似乎看出林羽的为何惊奇,笑道:“这还是吾王继位之后,下令我族效仿人族才有此景象。”
林羽若有所思,这狐族所见,跟人族之初的历史何其相像,这个天狐王,不简单,难不成,他还想让狐族成为大离洲上的第二个“人族”?
天狐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林羽不得而知,但是看红狐族的情况,再跟玉藉上描述的狐族景象相比较,可以很明显看出,狐族繁盛了许多。
学会了人族的种植谷物,饲喂禽畜的手段,狐族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数量便迅速激增。
在红狐族待了三天,红谷也知道大离人族被其他妖族围攻的消息,但是脸上并没有露出一分对此事的看法,对两人极为热忱。
这三天,林羽也对狐族的认识也加深了几分。
大离其他地方也有狐兽,但是和狐族区域的狐妖,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生灵。
跟人族天生拥有灵智一样,狐生下来,便能开启灵智。
大离其他的地方的狐兽,其实是另一种叫做“狸”的生灵,狐跟狸外表极像,但狸却是实实在在跟豚狗一般的天生蒙昧的野兽,世人误以为狸跟狐是同一类生灵,将他们合称为狐狸。
世间多有狐妖魅惑噬人的传闻,实际是妖狸作祟,倒是让狐族蒙受许多不白之冤。
林羽也感觉到这狐族的确和自己道听途说认知的不同,那些小狐兽,修为低微还无法化形为人,可是除去外表,跟凡俗孩童并无两样。
这里的狐族,比世俗之人还更加单纯几分。
在红狐族领地逛了一圈,林羽竟然发现了许多外面比较珍稀的灵草,而在这里,竟然被红狐族人拿来喂养锦鸟。
林羽通过询问这才得知,这些灵草都产自毒雾沼泽之中,那毒雾瘴气对于人有大害,对红狐族的化形狐族却没有多大的效果,因此红狐族能轻易从沼泽之中得到大量的灵草。
林羽用几块灵石就从淳朴的狐兽手中换到了一大批的灵草,让他颇为欣喜。
林羽得到这些灵草,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酿制灵酒,当年路修明曾赠与林羽一种灵酒方子,林羽也花时间研究过。
路修明的酒方酿制出来的灵酒,只有初饮有些增长灵力,恢复元气的效果,多饮便如同凡俗酒水一般。
林羽特意去查阅过相关玉藉,才发现是灵草材料的问题,路修明的酒方所用灵草都是极为普通寻常的灵草,蕴含灵力低微,酿制出来的灵酒自然只能尝个鲜。
若是添加珍贵灵草,灵酒的品质便会大大提升,将拥有极佳的增长修为、恢复法力的奇效。
灵酒比起丹药,有非常明显的好处,灵酒见效奇快,且灵酒中的灵力,较丹药醇和,人体吸收较充分,不会有丹毒之类的残留。
是丹三分毒,譬如灵心丹或者龙鳞丹,林羽每次服用后都需要花上大量的时间炼化丹药,不止是炼化丹药中的灵力,还需要炼化丹药中蕴含的丹毒。
若没有将丹毒充分炼化排出体外,经常服用同一种丹药,会降低丹药的效力,同时有可能会对肉身造成永久的伤害。
而灵酒,就没有这个担忧。
珍贵灵草虽多,不是每一种都适合用来酿造灵酒,这毒雾沼泽之中出产的灵草,倒是林羽所知的能够酿酒的原料。
“唧唧唧……”一只小狐兽偷偷溜进林羽的房间,它爪子上握着一个小布袋子。
林羽看到后却是一笑,这只小狐兽是跟他交易过灵草的狐妖的孩子,这几日他接连从狐妖手中购得大量的灵草,和这小狐兽也是混得比较熟了,特别是林羽帮他用灵火烤了一只锦鸟之后,彻底征服了这只小狐兽。
要知道虽然狐族学会了人族饲喂禽畜的技巧,可是未化形的狐兽,还是畏惧火焰,因此只能吃生肉,锦鸟的生肉,自然没有林羽用灵火处理过的熟肉好吃。
“红三,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林羽一把将小狐兽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那小狐兽将布袋子举起,嘴里唧唧地叫着。
“这是你摘的灵草?”
小狐兽点点头,见到林羽接下了袋子,它便一个跳跃,跳下林羽的腿,如同一团火一般跑了出去。
林羽从袋中取出一把各色灵草,灵气逼人,上面还带有晶莹的朝露,分明是刚采摘起来不久的样子。
林羽略一思量,将灵草分类放置在木匣中,这种木匣纹刻有简单的阵法,能够延缓灵草枯萎,在一定时间内保持新鲜。
灵酒的制作还需要上好的灵水,看来只能回连云宗才能如愿了。
他将木匣收好,就要把手中布袋给丢掉的时候,忽然轻咦一声。
他从空了的布袋中翻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青色果子。
“这是什么?”林羽有些奇怪,这枚果子他并不认识,表面光洁无比,林羽闻了闻,没有什么气味。
他用力捏了捏,这枚果子竟然分毫未损。
应该是红三从毒雾沼泽深处摘来的果子,他顺手丢进布袋中了。
这时候,他感应到红谷正往这边走来,林羽将果子丢到储物袋中,便把这事放在了脑后。
“林道友想必等的急了吧,等下老夫就带两位道友前去狐神山拜见吾王。”红谷笑眯眯地道。
“如此麻烦红谷长老了。”林羽拱手回应。
林羽即刻去通知玄音,红谷还带了两个化形狐妖,一行五人一起向北进发。
(山海经中,狐有仙气,是为瑞兽,狸为蒙昧俗物,是两种不同的生灵,在上古时期直至唐宋,九尾狐之类的都是被人参拜祭祀的祥瑞,明朝之后,因为封神榜、聊斋之类的神话志怪小说将九尾狐丑化,才有了现在狐狸精魅惑噬人之类的说法,从此神话中的狐由仙兽祥瑞变成下等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