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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余名边城将士等了已有些时间,清闲自在惯了的众人逐渐站得歪七八糟。不少人和旁边的人嬉笑打闹了起来,一片闷声嘈杂。
高台之上的曾、王二位大将从头到尾都没制止过他们,叶典更是好似没看到一样,稳稳的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低声和二人时不时的交谈几句。
放眼望去,边城的守军就是一支自由散漫、目无军纪的部队。
褚柒走进校场,举目一望便看见了阔别整整三年之人就站在校场高台的最前方。
远远看去,她似乎比他离开时长高了不少,着一身模糊身形的宽大月牙白男式长袍也很是称身。
乌黑的长发盘高高发于后侧,雪白的发带和袍袖在猎猎大风中随风而舞,不知多少姑娘见着了会误将芳心托付与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
性格冷冽的年轻将军表情依旧冷淡而镇定,内心早已慌乱无章。
宓襄的目光觉察到一抹白光亮闪过,原来是褚柒走动时银色的盔甲在烈日的直晒下闪烁得像一尾腾空而飞的银龙的龙鳞。
两人相视相撞的瞬间,都愣住了。
褚柒微怔过后极快的转过视线,抬抬手让手下们留在原地,独身一人垂着眼眸从另一边往高台的方向走了过来。
宓襄幽暗的目光落在褚柒的身上不过须臾,很快也不再看他,转而走到叶典面前去。
褚柒方踏上高台一侧,便听见宓襄正对叶典道:“叶元帅,左将军已到,可以开始了。”
叶典面色一沉,皱着眉和王大虎和曾吉交换过眼神,从座椅上起身,脚步缓慢而坚定的走到高台前侧。
他双臂一扬,所有人都自觉的看向他,校场之内变得十分安静。
“今日,本帅召集全体将士与此地,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叶典说话时中气十足,校场最角落处之人也能听见,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一,让诸位见见新来的监军大人,帅人寰帅监军。”
他说着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宓襄身上。
宓襄应声走到他身侧,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
“这第二件事,是监军大人此行边城的最大目的,也是关系边城所有官兵生死存亡的大事!”
此话一出,校场之内的氛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不少人不肯相信太平如边城会突然发生这等事,纷纷与旁人低声耳语。
叶典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气,将胡须都喷的扬起几分,黑着脸低吼道:“安静!”
众人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全都惊疑不定的看向他。
“具体情况,请帅监军来说罢。”
叶典说着沉着脸将胳膊甩到身后,退开半步。
宓襄点点头,上前两步走到最前面,视线环顾全场,故意压低嗓子开口道:“数年来我褚国北疆和平无战事。然则众所周知,北疆的邻国罗刹国是唯一可与褚国分庭抗衡的强国之一,本监军近日得到消息,边城内有罗刹国的内应。”
她声音远不如叶典洪亮,加之压了嗓子,能完全听清她说的话的人本就不到一半;这一半的人中愿意认真听她说话的,又得再打个折扣。
就剩下这一小部分人,一听到宓襄说边城内有罗刹国的内应的说法,立刻情绪反应激烈,甚至有人当场出言驳斥。
“监军大人此话可有证据?”
“就是!帅监军刚才从京城而来,哪儿这么快得来边城的消息,怕是被有、些、人愚弄了吧?哈哈哈……”
主将们反应各不相同。
王大虎早就料到大家伙会是这个反应,抱着自己胖胖的胳膊在一旁看起来好戏。曾吉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
之前叶典就是最不乐意相信“边城内有内奸”这一说法的人,要不是王大虎他们劝他多少卖监军一个面子,或许也有机会如宓襄所说为边城的官民争取些好处,他才懒得召开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全体“会议”来探讨什么无中生有的叛徒之事。
见将士们反应这么大,叶典哼哼两声,完全不想上前去说什么。
即便遭遇千夫所指,宓襄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神定气闲的模样。
她等着底下的人闹够了、吵够了,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才故意朗声道:“边城之内确有罗刹国的内应。那人既不藏于校场下的三千一百二十二名将士之中,也不是站在角落里的那几十名负责后勤的炊事杂役中的任何一人,更不在军营之外上万名普通百姓之列。”
站在最前排的一名干瘦的士兵大声嚷嚷道:“照监军的说法,边城内所有人都被排除,那内应就只能是马匹或者牛羊了?”
数千人顷刻间哄堂大笑,笑声此起彼伏,竟是比先前闹得还厉害。
王大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连忙又捂住嘴,憋得肉肉的脸通红一片。
叶典抚了抚长长的胡须,掩住唇角的笑意。
一边的褚柒从一开始便安静的看向宓襄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
忽然他想通了什么,眼底似有暗流涌动,开口道:“我知道了。”
叶典在吵闹之中乍闻他冰凉沉着的声音,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问道:“左将军,你说什么?”
褚柒垂了垂眼眸,眼中利光扫过看台之上的几人:“监军大人唯独没提到的,就是高台上的我们。”
王大虎嗤笑道道:“左小将军,你说内奸是我们五个中的一个?开什么玩笑!”
他说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一些曾见过的可疑片段,目光落在了站在叶典另一边的曾吉身上。
宓襄挑眉,扭头看向曾吉。
褚柒也顺着她的目光神色淡漠的看了过去。
王大虎心中甚是惊讶,视线与他们二人一道落在了曾吉身上。
三人成虎,叶典态度再是中立也不免发生了动摇,眉头紧锁。
曾吉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场景,不可置信道:“你们,莫不是在怀疑我是内奸?”
台下士兵们嬉笑打闹,鲜少有人注意到高台之上眨眼睛氛围已大变。
曾吉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委屈和痛苦,直直的看向叶典:“元帅,曾吉已经跟在您身边十几年了,您是知道的。这十几年来,我曾吉可以拍着胸口说,我为边城百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不必在场的任何人少,我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数次拿命换来的国土……”。
说到这里,他已是泣不成声。
如曾吉这样一个铮铮铁骨的大男人哭成这样,王大虎和叶典均已不再怀疑他,甚至为心中曾有过的一丝怀疑感到有些愧疚。
从褚柒说话开始,宓襄就注意到了身后几人的微妙的氛围变化,他们说的每一字也听得一清二楚。
叶典和王大虎回过神来,对她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排斥许多倍,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朝廷派来挑拨离间的小人。
她没急着为自己辩解,任凭他们如何看她。
至于褚柒么……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信任之意从他眼中传来。
宓襄心中酸涩,竟不知是感动多些,还是难过更多些了。
不久之后,半个时辰前跟小队长请假去拉肚子的某路人小兵终于回来了,他一边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边扯着嗓子惊慌失措的哭嚎道:“军、军营内,有罗刹军的内奸——”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晴空炸响,校场之内数千人瞬间乱作一团,叶典好不容易稳定军心,连忙唤那小兵上前细细报来。
宓襄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神色镇定的模样,和几步之外的某人骇得差点没站稳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位仁兄就是在她这个世界活了好几辈子,见到的唯一一个让她甘拜下风,当之无愧的第一影帝。
当初影帝曾满身血迹、风尘仆仆的赶到皇宫,声泪齐下的说边城战事的时候,她也和叶典他们一样想也不想的完全信了他说的每一句话。
实在因为影帝曾的演技太逆天了,简直跟开了挂似的,连男主都被坑了不是?
回想起来,宓襄来了边城,嘴贱告诉了褚柒罗刹军偷袭的计划;褚柒又跑去叶典营帐中告诉他时,曾吉也在场。
便是他听到后便想尽千方百计向罗刹军通风报信,才引得他们为以防万一提前攻城。
不久之后,罗刹军提前偷袭的计划无意中又被她和褚柒撞破,商议战事时曾吉非常自然的揽去了到翼城求援的危险任务,也切断了边城褚军所有的生路。
待他于途中杀死所有同行的战士,次日天明才赶到罗刹军营,不然宓襄火烧连营也是一个败字。
接着,守城首日告捷。
再后来,所有人都渐渐觉察到守城艰难,苦苦支撑等待他带援军来的时候却久等不到,几乎绝望时,曾吉却和罗刹军主将巴扎、军师等人商量出一个毒计——
让所有罗刹军人换上黑色披风挡住面部冒充夜袭的翼城援军,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城门口。